最近这段时间,程万里茶饭不思,思考着该怎么搞掉董平。
如何能将女儿嫁给他呢!
“那依老爷,应该将婉儿嫁给什么人呀?”夫人担忧地问道,“如今婉儿已经十七岁,再不出阁,恐怕会惹人耻笑。”
程万里悠悠说道,“东京之内,王孙公子甚多,容我慢慢思考。”
然而此时,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老爷,董平带人将咱们府给围住了。”
忽地一下,程万里坐了起来。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惊骇的味道,“这厮想要造反不成?”
下人却说道,“董大人说,今夜太守府进了贼,要进府内搜查,特命小人前来告知老爷。”
程万里连忙穿上衣裤,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来到府门外。
董平双手抱拳,“大人,今夜东平城内来了一个贼,我已经命人展开拉网式缉拿,然而据下人说,那贼人进了太守府。”
“属下害怕大人及夫人、小姐有性命之忧,所以深夜前来,还请大人让我进去搜一搜。”
那程万里听了这话,胡子气的翘起很高来,“放屁!”
“我家中也有护院家丁,怎么可能有人闯入?”
“董平,你究竟意欲何为?”
董平伸手一指自己家的方向,“太守大人,且看我家方向,是不是此时火光冲天?”
听了这话,程万里循声望去,果然见到那边方向一片红色,将黑漆漆的夜晚,映照的有些吓人。
“这是为何?”
董平一拱手,“我家着火了,但是因感念太守大人对小人的恩德,我不顾家中大火,跑来抓贼,还望大人理解在下一片苦心。”
程万里闻听此言,自然大为感动,“如此,那你就进去搜查一番。”
董平大手一挥,身后士兵便冲了进去。
“董都监,你可知道,那贼人是什么模样,又姓甚名谁呢?”程万里问道。
董平一抱拳,十分恭敬地说道,“回禀大人,那贼人名字叫做西门庆,是阳谷县人士。”
“我家中的火,便是这贼人放的。”
听了他的话,程万里的下巴差一点惊掉了。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西门庆可是与你有仇?”
“亦或者,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还是,他打家劫舍,勾结匪患,为祸乡里呢?”
董平一愣,家中之火,确是那西门庆放的不假,且自己又与他颇有过节。
只是,这西门庆却并没有什么重案要案在身,又没干作奸犯科之事。
如何能说服程万里呢?
拱了拱手,董平再次说道,“这西门庆为人奸诈,我与他有过几番较量,他家中养了一些门客,个个都是江湖中的好手。”
“若他没有为祸乡里之心,为何要养那么多的门客?”
程万里眨巴了两下眼睛,从他的话语中,渐渐地听出了端倪。
这董平压根就没有西门庆的小辫子,他这么说,无非是猜测西门庆有罪。
“董都监,既然没有证据,冤枉人可不好啊。”
董平面色一沉,“他有没有罪,抓来审问便知晓了。”
“我家中丫鬟和家仆勾搭成奸,西门庆闯进我的家里,放火救人,最起码这应该是真的。”
程万里心中咯噔一下。
前些日,东京代王修书一封给自己,信中只有一事,说西门庆和王爷有些交情,希望程万里能照拂一二。
所以,程万里便安排了一下家事儿,去了阳谷县一趟。
本来打算和西门庆好好攀攀关系,若代王能够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自己也能调任东京,做个京官。
却不料,当夜西门庆的家里,便闯进去一群盗贼。
吓得他第二日便匆匆离去。
如今,又听说西门庆火烧董府,搅得东平府昼夜不宁……。
这西门庆难道真是坏人?
代王又如何认识他的?
程万里心中思绪万千,一时没有头绪。
再说那西门庆在程婉儿房间内。
“公子,你是不是饿了?”程婉儿问道,“我这便命人去取一些酒菜来。”
不多时,小丫鬟便托着几个菜进了门。
“晴儿,看老爷方便之时,悄悄告诉老爷,便说我房中来了贵客。”程婉儿说道。
那小丫鬟晴儿却说道,“小姐,老爷正忙着董平搜府的事情,恐怕没有时间过来。”
“不如您和姑爷,小酌几杯,等那董平离开之后,再做计较。”
程婉儿闻听此言,顿时面色通红,“胡说,他哪里是姑爷……。”
小丫鬟晴儿微微一笑,“深夜能进入小姐房中的,不是姑爷又是谁呢?”
“我且在外面把风,还望姑爷要照顾好小姐。”
说完,她转身而去。
这小丫鬟并没有胡说,古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青天白日,男女尚不能见面,更何况此时深更半夜,西门庆还进了人家闺房呢。
“咳咳。”西门庆咳嗽两声,“程小姐,不如我还是离开吧。”
程婉儿心中一动,暗暗思忖,若此时让他离开,恐怕今夜他必死无疑。
舍得自己一人名节,若能救下他,也算是自己一分福德。
“都说女人是老虎,你怕我吃了你?”程婉儿笑道。
西门庆一怔,“只怕玷污姑娘名节。”
“我不怕。”程婉儿说着,走到桌边,拿起毛笔,画了一幅画。
“公子自斟自饮便是,我不奉陪了。”
西门庆也不客气,在烧鸡上拧下一条鸡腿,边吃边来到程婉儿身边。
目光落在了一幅画上,只见这幅画中,花团锦簇,一只蝴蝶,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西门庆心中暗忖,弹琴作画,吟诗作对,剪画绣花,这些都是大家闺秀的必修课。
之前的时候,他便在红玉楼中,用算术博得了李娇儿欢心,在东京樊楼用音律取悦李师师。
只是,自己对话一点不通。
如何能够让这程小姐佩服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