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留着证据,以防孙冬淑把他灭口。
这个证据,他一直藏的好好的。
他藏在他特意挖的暗格里,藏了三十几年。
三十多年过去了。
他以为,怎么都没事了。
甚至有时候,他会很久都记不起藏在暗格中的证据、记不起三十多年前,死在他手下的那一家人。
可出于对孙冬淑的忌惮,他始终没有把录音笔毁掉。
他经营了一家酒吧。
这些年,孙冬淑每年都会固定的给他的酒吧投入。
靠着孙冬淑给他的钱,他一家人活的舒舒服服。
有那个录音笔在手里,他觉得心里踏实。
一来可以防止孙冬淑杀他灭口。
二来可以防止孙冬淑翻脸不认人,不再供养他了。
他只有手里拿着录音笔,他心里才踏实。
要是哪天孙冬淑翻脸不认人,不给他钱了,他就可以拿着录音笔去找孙冬淑要钱。
只要孙冬淑还活着,孙冬淑就要养着他全家。
那支录音笔,一直被他当做保命的法宝。
可现在,他保命的法宝,变成了催命符。
那些人,bǎng jià了他唯一的孙子,让他把当年的事全都说出来。
他不想说,那些人就砍了他孙子的手指,扔在他的眼前。
他的孙子是他的命根子。
看到细小的手指,血淋淋的一根又一根的被扔在他的眼前,他心疼疯了。
他扛不住,把他和孙冬淑之间所有的事都和盘托出了,还供出了录音笔藏在哪里。
他已经老了。
靠着孙冬淑的供养,他过了一辈子好日子。
他不能让他做过的恶事,报应在他孙子身上。
那些人说了,他敢隐瞒一个字,砍完他孙子的手指,就砍他孙子的胳膊。
他要吓死了。
他宁可自己去坐牢、去死,他也不想看到他孙子变成残废!
想到那些扔到他眼前的血淋淋的手指,他崩溃大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我的洋洋,我的洋洋啊!”
见他哭的惨烈,叶星北好奇的问顾君逐:“洋洋是谁?他怎么了?他怎么哭的这么惨?”
顾君逐勾唇:“洋洋是他孙子,他以为他孙子的手指被砍掉了,所以他才哭的那么惨。”
以为?
崩溃大哭的孙潭听到这两个字,猛的止住了哭声。
什么叫以为?
难道……
他直起身体,满眼期待的看向顾君逐。
顾君逐看着他,懒洋洋一笑,“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做出bǎng jià幼童,砍掉幼童手指的事?你孙子不见了,是因为他被他妈妈接去了他外婆家,你看到的手指,是拍电影用的道具,是假的……”
他派顾柒去查戚家的事。
顾柒查到孙冬淑和孙潭之间,有大笔的金钱来往。
孙潭开了一家酒吧,常年亏损。
孙冬淑每年都会往孙潭的酒吧里投一大笔钱。
就算孙冬淑和孙潭是堂姐弟,可这堂姐弟之间的关系,也未免太好了些。
孙冬淑养孙潭就跟养儿子一样,三十多年,每年都有一大笔资金流向孙潭。
顾柒汇报给他之后,他断定孙潭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