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春光乍泄,暗香袭来。
“丫头,羽儿,给我吧,我想要你,要你,要你……”
此时的焱,似乎失去了理智,俊美的脸庞涨的通红,紫色的瞳眸半睁半闭,一双滚烫的唇,没有目的地游走在谷幽兰的春色之中。
谷幽兰如凝脂般的肌肤,在焱上下其手,忘情的撩拨之下,瞬间染上了一片红霞。
她不停的大口喘息着,上下起伏的胸口,仿佛罩上了一层粉黛,耳边是焱低低的呢喃,身上传导着酥酥的热流。
此刻的她已经陷入了异样的,从来没有过的美好境地。
眼前仿佛是一片春风拂过的桃花林,阵阵的桃花香,涌入她的鼻翼,漫天飘零的桃花瓣,噙满露珠亲吻她的肌肤。
让她感觉无比的安逸,无比的舒爽,仿佛下一刻,她的身体就要飞起来一般,轻飘飘,酥麻麻……
“哎呀,我的天啊!”
正当焱处于情动之中,正当谷幽兰处于懵炫迷茫之际。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伴随着一股寒风,让压在谷幽兰身上满心燥热,满眼迷离的焱,为之一振。
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杯碗落地的粉碎声。
“公主,焱大人,哎呀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快速转身,碧荷似乎忘记了进到帐篷中的目的,满脸娇羞,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呼……
此刻,被碧荷的尖叫声,瞬间惊醒的焱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涨红的脸上,掩饰不住满脸的窘迫。
而依然躺在床榻上的谷幽兰,却没有任何动静,似乎还沉浸在桃花林中的美好境地。
眼神迷离,娇颜粉黛,一张一合的小嘴,呼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焱快速将周身的燥热压了下去,赶紧望了望床榻上,不着寸缕的谷幽兰,后知后觉的懊恼,让他此刻无比的痛恨和自责。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丫头这副身体还没到十五岁,我怎么就如此的按捺不住了呢?”
“都已经默默的等候了几万年了,还有一个月,丫头就及笄了,我怎么就等不及了呢?”
真是该死!啪啪啪啪……
焱说罢,愤恨的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抓过床榻上的被子盖在了谷幽兰的身上,又快速的翻箱倒柜,找了一件粉色的长裙,放到了床榻边,这才闪身消失在帐篷中。
就在焱消失后的片刻,床榻上的谷幽兰猛然睁开了双眼,方才的迷离,消失不见。
转瞬间,是一抹灵动的璀璨和一闪即逝的苦涩。
只有脸上不曾褪去的潮红和帐篷中挥之不散的暧昧幽香,还能证明方才发生的一切。
“焱,这就是你,要给我使的小手段?”谷幽兰抚摸着脸上的滚烫,自言自语的说着。
心中回想着,方才焱的情动和碧荷闯进来后,他的窘迫和自责,勾了勾唇角,得逞的笑了笑。
在前世,好歹我也算流连过各种情场,无论在任何挑逗之下,都会保留一丝清醒!
多亏了这一份警醒,让我提前喊来了碧荷,否则……想到这里,谷幽兰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也好险啊,如果碧荷再晚来一会,如果焱再进一步,那我这副不到十五岁的娇躯,就会葬送在焱的攻城略地之中了。
唉……叹息了一声,稍后,谷幽兰默默的坐了起来,眸中透出一丝不舍和无奈。
看了看胸前,犹如熟透了樱桃般的吻痕,再一次想到了,方才焱在情动之时说的话,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抹痛楚。
其实,焱也没错,更是难为他了,毕竟他等了我几万年,即使再有理智的男子,面对自己深爱之人,也禁不住这般的耳鬓厮磨。
“我是不是太坏了?太冷血无情了?”谷幽兰又自问着。
明明知道他深爱着我,我也明明喜欢与他温存软语,但我还是这般戏耍了他……
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谷幽兰想到前不久在淳于国京城的市集上,遇到的那位胖胖的白衣老者,他给自己的那本无字天书上,曾经记载着一句话。
神女之金瞳,俯视万物,神女之金血,孕养万物,一旦中途意外身破,修炼之途必将夭折,万物灭绝从而归于混沌。
当时,谷幽兰翻看到这句话之时,并不曾铭记于心,也曾嗤之以鼻。
但是方才在两人情不自禁之下,她的脑中却意外闪出了这句话。
难道,这是那位本命契约大人,在冥冥之中提醒我的?
提醒我,在成为真正的神女之前,不能做任何破格的事情?
俯视万物,孕养万物,意外身破,万物灭绝。
一想到这几个词语,谷幽兰就会忍不住抓狂,心中的愤恨就会越发高涨。
什么神女,不过就是一个顶着神女的光环,被人玩弄的小丑!
难道身为神女,就不能有七情六欲吗?就不能嫁人了吗?
那个白衣老者不是说,我跟焱曾经是命定之姻缘吗?为何就不能意外情动,行欢爱之礼?
如此,那我跟一个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尼姑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谷幽兰恼怒的将身上的被子甩到了地上,又‘噌’的跳下了床榻,顺手抓过那条粉色长裙,穿在了身上,一个健步冲出了帐篷。
寒风瑟瑟,不知何时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花洋洋洒洒,漫天飞舞,仿佛九天玄女撒落的白色帐纱。
大片大片的雪花,随着寒风的肆虐打在谷幽兰的身上,脸上,让她身体中的燥热和愤怒,顷刻间荡然无存。
眼下,人族还没有一统,妖族还在蠢蠢欲动,何况,我这副身子还是太小。
在所有事情都没有解决之前,在神妖之战还没有尘埃落定之下,我还不能跟焱,有任何的越轨行为。
否则,我不再纯净的血液,会延迟晋级的时间不说,一旦有亲人逝去,我的金血也不会再活死人肉白骨。
想到这里,谷幽兰将心中的愤怒一扫而去,又再次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
无论以后怎样动情,我都不能跟焱有任何的越轨行为,一旦放纵了自己,终将会后悔一生。
这一刻,一项胆大妄为,聪慧近妖的谷幽兰终于败下阵来。
因为她不得不相信那句话,更不敢赌,不敢将亲人,朋友,伙伴,甚至是天下人的安危,当做筹码,断送在自己的放纵之下。
焱,对不起,我不是不爱你,而是因为我要背负的太多,更是身不由己,所以暂时,还不能跟你行鱼水之欢。
等到大陆一统,等到神妖之战结束,我一定会主动将这副身子,毫无保留的交给你。
焱,你要等我,焱,对不起!
一行清泪顺着谷幽兰白皙的脸庞,簌簌流下,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散在寒风之中。
“公主,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此时,不知何时来到帐篷前的碧荷,一脸忧心的望着谷幽兰。
轻轻拂了拂脸上早已逝去的泪水,谷幽兰甩了甩头,说到:“师公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公主,方才春日来报,说是在连城和顾城的民用水井中,发现了毒药!”
“只是在水井中发现了毒药吗?”谷幽兰感觉,还不仅如此。
依照她的推断,策划这次疫情的幕后黑手,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小动作。
否则在水井中投下毒药,这么小儿科的把戏,怎么会配得上跟自己较量?
“主子,属下有事情禀报!”谷幽兰的话音刚落,身披一层雪花的春达,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又有什么新的发现?”谷幽兰看向春达问道。
“主子,正如您的猜测,在顾城和连城的城门三里外,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而且,腓腓和白泽大人说,那个法阵是个阵中阵,法阵之中的毒药,才是导致这次疫情突变的真正毒药!”
“嗯!”听言,谷幽兰点了点头,“在水井中投毒,只不过是个障眼法,也叫声东击西!”
这个幕后黑手也算是个略有智谋之人,居然都能想到用法阵,而且还是个阵中阵!
看来,这个黑手的背景也是不简单!
谷幽兰暗自想罢,对着春达说到:“春达,你去回禀老太爷,就说,除了这个法阵和那几处民用水井,百姓房屋的四周也要再仔细查探一番!”
春达得令后,转身离去。
望着春达消失的方向,谷幽兰又看了看天色,转身回到帐篷之中。
“公主,您还没吃早饭呢,要不要小睡一会啊?”随后跟进来的碧荷,一边关切的问着,一边蹲下身子收拾地上的杯碗碎片。
“不睡了,等会你准备些吃食,再派人将焱请过来!”
说罢,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一套厚重点的衣裙,然后坐到书桌后,奋笔疾书。
等将书信写好了,焱也掀开门帘,略微迟疑的走了进来。
四目相望,让帐篷内的两人,不由得感到窘迫,满脸的潮红。
“丫头,对,对不起,方才是我……”焱尴尬的低头咳了咳,一双紫色的瞳眸,频频闪躲。
这还是那个天下无敌的金龙大人吗?
莫不是被哪个傻小子的鬼魂,附了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