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白瞑等人的速度很快,仅仅利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圣旨在西岭山脉周边的八个郡县中传开了。
城主和县丞们也知道,此时不同往日,这天变了,他们被皇帝陛下送给了百里国的太皇女帝,也就是说,现在的西岭山脉已经完完全全的属于百里攸澜的封地了。
一夜之间,这则消息如同惊天炸雷,不仅震惊了八个郡县,更是成为了齐夏大陆人人口中的谈资。
“唉,听说了吗?百里国的太皇女帝将那~么大的西岭山脉连同周边的八个郡县团团包揽,成为了她自己的属地了!”
“我去,不是吧?纵使她是百里国的太皇女帝,拥有西岭山脉东边的属地正常,那山脉西边可是公西国的地盘啊,怎么也归她了呢?”
“嘿嘿,这其中的缘由不甚了解,不过听说啊,宣旨的人是同时拿着两道圣旨前去的,一道是百里国的,另一道是公西国的!”
“啊?听你这么说,那公西国新上任的皇帝是心甘情愿将西岭山脉拱手相让的呗!”
“那是自然,要不你以为太皇女帝还会上门去抢不成?”
“是啊,那么大的西岭山脉还有八个郡县,那不就成了一个小国家了吗?”
“喂喂,我还听说啊,这太皇女帝不仅在八个郡县中,花了高价雇佣了不少的劳工准备开山,还发布布告说,要招收炼丹的弟子呢!”
“对,这个我也听说了,说是要成立什么丹医门!”
“丹医门?天啊,我记得听老祖宗说过,丹医门曾经是五百年前名震大陆的十大宗门之首,后来因为门主的陨落才渐渐消失的。”
“那也就是说,百里攸澜从废材瞬息间变成了五品高级炼丹师,肯定是承袭了这丹医门里的秘法啊!”
“可不是嘛,如果没有炼丹的秘法,那百里攸澜原先是无属性灵根的废材,能变成现在的宗师高手吗?”
“是啊,是啊,那这个丹医门可不得了,如果得到了那传说中的秘法,是不是任何一个废材都能成为宗师啊!”
然……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随着这则消息在大陆各国之间,不断被加以各种版本的流传,仅仅用了不到三天时间,整个大陆继谷幽兰退位风波之后,又与鬼六的斗丹完胜,第三次又是以她为燃点的再一次沸腾了。
谷幽兰的这一举动,无形中迫使了平衡数百年的齐夏大陆,顷刻间失衡了,更有甚者从这则消息中,已经闻到了公西国与百里国暗中结盟的味道。
各国朝堂频频谏言,各大宗门召开会议,各大势力暗中集结,就连大陆板块最中央的佣兵城也在蠢蠢欲动。
更有无数的丹师,想学炼丹的少男,少女,纷纷整理行装,打着太皇女帝崇拜者的名号,长途跋涉,快马扬鞭,准备最先成为丹医门的开门师者和内门弟子。
一时间,很少被人踏足的西岭山脉成了最热门的观光胜地,八个郡县的客栈里更是客源爆满,一床难求。
五天后,端木国京城——沛京。
长明街是沛京最大最繁华的街道,不仅店铺众多,各种商品也是琳琅满目,小商小贩的叫卖声,酒楼里传出的喝酒划拳声,茶馆里说书的叫好声,声声入耳,纷杂交错。
此时已经化妆成一位俊秀公子的谷幽兰正同焱,腓腓,以及在半路上被解除了契约烙印的百里湘雪四人,悠闲的逛着街。
“焱兄,兄弟我也有两年不来端木国了,没想到这沛京比两年前更加繁华了不少。”腓腓不知道从哪里淘来了一把红木古扇,也学着白瞑的纨绔模样,大摇大摆的摇着。
“嗯,我也有几千年不曾来过了,曾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在六千年前与主人一起来的,想起来真是弹指一挥间啊!”焱身着一套暗紫色长衫,三千白发在两鬓后松散的拢成一束,在紫色长衫的映衬下,突显得欺霜赛雪,更加彰显了仙人之姿。
“怎么?这沛京还让你们两位大人缅怀了旧意,越发感慨了不成?”谷幽兰一手把玩着翠玉短笛,一手背在身后,一头秀发高高竖起,犹如天家皇子一般,贵气慵懒。
“姐姐,你就不要逗弄兄弟我了,我也只是偶尔发发小感慨而已!”腓腓继续摇着扇子,但是从他那自嘲的狐狸眼中,却隐隐透出了一抹忧伤。
感觉到腓腓内心的沉郁,几人都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而是慢慢的举步前行,从来插不上话的百里湘雪也自知与自家六妹的差距乃云泥之别,愈发显得沉默寡言。
余光中瞬间知晓这一切的谷幽兰,无奈的叹息一声,她知道,有些人终将不是一路的朋友或者是战友,也最终会如匆匆过客一般,与自己擦肩而过。
须臾,焱长叹一声,刚想要说点什么以缓解眼前的沉寂,突然,在前方百米处传来了一阵骚动。
“你们九龙阁真是欺人太甚,居然将这有毒的灵酒卖给我们,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们是来讨个说法的,如若不成就报官!”
一个身材粗壮,满脸络腮胡子的糙莽大汉带着四五个手下,指着地上一个浑身青紫,口吐白沫的瘦骨男子,大声的叫嚷着。
“九龙阁?”一听这三个字,谷幽兰立刻将眉头挑了挑:“东方彻行啊,半年多不见,居然将九龙阁开到端木国的京城了?”
暗自喜悦的想了想,随即谷幽兰对着焱等人说到:“我们过去瞧瞧吧,是九龙阁出事了!”
听到谷幽兰故意将九龙阁三个字说的非常重,焱和腓腓也瞬间了然,这是龙殿旗下九龙阁的酒楼,自然也是自家的买卖,一旦其中一家出了事,会直接影响其他旗下的生意和名誉。
点了点头,不容多说,几人快步来到酒楼门前。
“这位大汉,你说这个人是在我们酒楼喝了有毒的灵酒才导致中毒身亡的?”酒楼的掌柜,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青衣男子,背着双手,语调沉沉的问道。
“你是谁?我要你们老板出来说话!”大汉继续耀武扬威的喊道。
“在下乃沛京九龙阁的掌柜,老板临走时交代过了,酒楼的事情全权由在下负责!”青衣男子继续缓缓而言。
“好!”大汉不屑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随后左右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对着一众围观的百姓们大声叫嚷:“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就是这个九龙阁酒楼,将参有毒药的灵酒卖给我们,致使我们的这位兄弟惨死,我们今天是来讨个公道的!”
“诸位,有人的捧个人场,能说的帮忙言语几声,兄弟我在此谢过了!”
大汉说罢后,耸着肩膀拱了拱手,明面上看似施礼道谢,但是从他那满是凶光的圆眼中,怎么看怎么都是轻蔑。
“呵呵,这位大汉莫不是广场打把势卖艺的?听这话茬,怎么这么熟悉呢?”谷幽兰将翠玉短笛杵在下巴上,一脸的玩味。
“这位公子,您还真是慧眼如巨,这个大汉就是前面五百米广场上,扛幡卖艺的,你瞧他身上那腱子肉,有大把子气力呢!”
听到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的话音,谷幽兰勾起唇角笑了笑:“哦,原来是扛幡卖艺的啊,那这卖艺的营生肯定是不少赚钱吧,否则,怎么能到这个九龙阁里吃酒呢?”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暗自想了想,随即继续嘀咕道:“说的也是啊,据说这九龙阁里的一坛灵酒就要卖一百银锭呢,想那大汉每天卖艺也赚不到十个银锭吧,那他怎么舍得花钱来这里喝酒吃饭呢?想来其中的猫腻不言而喻啊!”
青衣掌柜暗中听到谷幽兰与中年男子的对话,心下也即刻明悟,但是面上仍然神色淡淡:“这位大汉,公道自在人心,你说你的这位兄弟是在我们酒楼吃了有毒的灵酒而亡,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大汉斜楞一眼谷幽兰与中年男子,随即把身子转过来抖了抖身上的腱子肉:“证据?老子的兄弟还躺在你们门口呢,这就是证据!”
众人一听大汉这无理之言纷纷唏嘘了一声,更是七嘴八舌的插话道。
“唉,我说,你这说法也太牵强了吧,随便弄个死人摆在人家门口,就说是吃了酒楼的灵酒中毒而死,你这哪里是为兄弟讨要说法,分明是勒索嘛!”
“就是嘛,瞧你这么眼熟,你不就是前面扛幡卖艺的吗,难道你抢劫了谁家的钱庄发了大财不成,还跑到九龙阁里喝灵酒,哈哈,真是笑话啊!”
“唉,对啊,我说咋瞧他这么眼熟呢,原来是扛幡卖艺的那个大汉啊,哈哈,你是不是收了谁的好处,跑到这里来败坏九龙阁的名誉的啊?”
大汉听到围观众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嘲笑声,额头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他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慌乱的看着人群中的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少公子。
循着大汉的眼光望去,谷幽兰发现这个青少公子眉宇间散发着浓浓的戾气,眼睛被他眯成了一条缝,七窍已开的她,居然能听到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想来气的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