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霎时惊呆,不过水匪首领马上醒神,勃然大怒地吼叫:“快,将他给我抓住!”
不待水匪动作,只见那日松清瘦矍铄的身姿霍地从人群中飞身而出,直接就落在一干水匪的面前。
他一把寒光凛凛的弯刀若长了锐利的眼,前后飞旋,不消几息,就将不远处的三个水匪给削去了头上的发髻,那三人还不明所以,就直觉头皮发凉,发髻披散,登时整个人都懵蔽了。
而周围正要冲上来的水匪见此,也又惊又怕,一时竟然顿了下手脚面面相觑。
“快,给老子抓住他!”首领尖利地高叫起来,“快点——谁敢后退,老子干了他!”
水匪们闻令不敢耽误,死命振作彪悍的勇气,大声呼喝鼓劲般冲杀上来。
那日松以一敌五,弯刀若弦月清洌,寒光笼罩处,血花飞溅。
这出人意表的场面令本既慌且怒的人群也刹那振奋。
所有被挟持的客商与船家等人纷纷互相解开麻绳,然后奋力冲撞起左右拿着大刀火把看管他们的水匪,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拉扎和早亦解开麻绳,与孟和、巴根几人将伯逸之与廉善甫护送到一侧,然后也奋力杀将上去,瞬时一条船上杀声震天。
十几个凶悍的水匪们被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几个挥舞着弯刀的男人们给震住了。
原本有素的队伍也很快就被砍杀得七零八落,惨叫纷纷中有人被踢落下水。
那个胖水匪早就吓得躲在角落,他一边抱着自己血淋淋的脑袋,一边四下找机会伺机反扑一口。
那被轻薄的青稚女子也被其兄拉着避在一侧,藏在一个木桶后面,战战兢兢地张望着不远处厮杀的人群,颤抖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伯逸之扶着还未痊愈的廉善甫,避在阴暗处看着如火如荼的战况。
“怎么突然会冒出一批水匪来?”廉善甫拧着眉低道,“这里离平江府不远,怎么会有水匪?”
“此处离太湖很近,据说太湖有许多沙洲岛屿,农闲时那些农民就成群结伙地出来劫掠!”
伯逸之想起自己来前阅读到的一批关于江南地方志的书籍,也低低道,“但是,为何这伙人会在此处动手,确实很奇怪!”
“船都离了水坊,我们居然毫无察觉!”廉善甫心惊这样的发现。
伯逸之沉敛地颔首:“我怀疑这船上有水匪的内应,给我们下了迷药!”
廉善甫气得一拍旁边鼓囊囊的麻袋:“汉人真是太有心计了!”
伯逸之目邃若夜,神色凝重。
论搏杀的本事,这区区几个水匪怎可能是那日松等人的对手!但是,他们几人却都有致命的弱点——皆不擅长水!
若是水匪毁了船,他们一群人就被动了!
那厢。
那日松直接一把刀飞到那首领的面前,将对方的金环大刀杀得节节败退。
“你们到底是何许人?”
那首领被打得几无还手之力,不由又恨又怕,且退且还击,“你们根本不是行脚的客商!”
那日松冷冷一笑:“宵小鼠辈,还不配知晓我等的身份!”
说着他手中的弯刀越发凌厉,三两下就直接砍在对方的胳膊、肩膀,血光四溅,夜色里若雨丝散落。
水匪们见首领都被打得如此狼狈,越厮杀越踌躇,也不知谁嘶叫一声:“首领,我们快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