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努力的回想，但这次却没有再说出有用的话，来来回回的又开始絮叨说那些话。
叶云希的脸色更加冷。
她沉吟片刻，然后继续追问：“你跟慕博文是什么关系？”
疯子的脸色又开始疑惑起来。
“关系？什么关系？慕博文该死！他不讲信用！他是魔鬼！”
叶云希抿着唇，又开始了？看来慕博文对他的刺激很大。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
但她却依旧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慕翊岩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叶云希又指向慕翊岩，声音非常冷。
慕翊岩已经在安秘书的帮助下，坐在一张椅子上。
此时听到叶云希忽然cue他，顿时又强行提起精神。实际上他现在头很疼，像是快要炸开那样。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疯子看向慕翊岩，竟忽然笑了。
是一种很满意，很欣赏的笑。隐约还有点骄傲？叶云希觉得自己应该没看错。
他眼里脸上刚才对慕博文的滔天恨意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
“少爷，少爷当然是顶好的，长得俊，能力强，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女儿也很喜欢他，当时他们的感情可好了。”
这话竟然说得非常有条理，不像之前那么语无伦次。他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但这话叶云希听来，却不那么高兴，甚至有些刺耳。
她很清楚，又是她的占有欲在作祟了。
现在慕翊岩是她的人，不允许任何女孩儿跟他感情好！
但这疯子显然没有注意到叶云希的脸色不对，他似乎又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
他又继续说道：“当初，他们都谈婚论嫁了。他们多般配啊。感情好，模样也好。”
说完，他脸色又突变：“都怪慕博文！丧心病狂！连儿子的终身幸福都破坏！他不是人，他该死！啊啊啊，他到底死了没有？”
叶云希越听越觉得离谱。
什么玩意儿？
感情很好？谈婚论嫁？非常般配？
她的眉眼更冷，甚至浮现一抹杀意。
叶云希转身看向慕翊岩，竟然忽然忘了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慕翊岩看到小丫头这样的眼神，心里一惊，她该不会生气吧？这才刚和好，要是她又生气，那他太惨了，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吃到她！
叶云希并不知道，这种时候慕翊岩竟然还在想这样的问题。
她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慕翊岩身旁的安秘书看到少夫人这样的眼神，不由得背脊发凉，少夫人这眼神实在可怕。跟boss生气的时候差不多。
叶云希的视线并没有在慕翊岩身上停留太长时间，她重新转回疯子脸上。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冷得几乎要结冰。
“她啊，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情思，是不是很好听？只是我的情思已经走了好久，她都不回来看我。”
“这一切都怪慕博文！他该死！”
叶云希算是知道了，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疯子都会把责任都归咎在慕博文的身上。
至于他这个女儿……
情思？
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是不在京城了？
如果她还在世，或许也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你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叶云希只想尽可能的只要更多有用的信息。
疯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我了……她为什么不来看我？她一定是再怪我，怪我没有救少爷……”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哭起来。
叶云希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
大不了回去叫阿凌再去调查。
她对看守他的两个人说道：“你们继续看着他，回头请一个心理医生过来给他看病。”
两个人恭敬的应下来：“是，少夫人。”
叶云希重新回到慕翊岩身边，才发现他的异样。
“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也来不及顾虑刚才那些线索，现在只关心慕翊岩。
其实刚才他似乎就有些前兆，不太对劲。只是跟她说没事，自己却在硬撑。
想到这里，叶云希心中顿时有些烦躁。
“没……”慕翊岩想说，没事，就是之前很正常的头疼而已。以前经常会这样，只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这样，他已经习惯了。
等休息一会儿，他慢慢平复下来，不再去深究那些事情就没事。
但叶云希却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他：“你的脸色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以为我眼瞎？”
她的声音依旧很冷。
慕翊岩听出来了，他家小丫头多半是生气了。
没等他解释，叶云希的声音已经再次响起来：“慕翊岩，我之前有跟你说过吧？”
“嗯？”慕翊岩有些懵。
一旁的安秘书也有点忐忑起来，少夫人这是在跟boss生气了。
他给那两个人使了个眼色，疯子忽然睡了过去。三个人悄悄退了出去。把地方让给两个人。不然看到些不该看的，boss生气了，那可没有好果子吃。
疯子之所以睡过去，其实是叶云希刚才的药起了效果。
闻了那个东西之后，还有半个小时的清醒时间，然后就会睡觉，有利于稳定情绪。
叶云希没有功夫管他们，此时她只想跟慕翊岩说这个很严肃的事情。
“之前我说过，你有任何不舒服，不要逞强，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叶云希冷冷的质问。裹挟着一些无声的怒意。
这个罪名对慕翊岩来说可太大了。
他怎么可能不记在心上呢，她说的话他哪里敢忘记？
刚才之所以不说，一是看她正在审问，都是重要的线索，不想耽误时间。二是那个情况很正常了，他觉得真不算什么，他撑一下就过去了。
怎么到她这里，就变成那么严肃的事情了呢？
慕翊岩脱口而出的否定：“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撑一会儿就能过去，一直的老毛病，我有分寸的。”他耐心的解释。
叶云希却不想听这样的解释。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话里虽然非常严厉，但看到他情况不好以后，叶云希已经第一时间过来，站在他面前，给他按摩头部和太阳穴。
“你是。云希，你别生气，我错了。我不应该逞强。”慕翊岩也在第一时间认错了。
在她的按摩下，他头疼的感觉逐渐退散。
叶云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也不对，想拿慕翊岩出气，但看他苍白的脸色，还第一时间跟她道歉，态度那么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她又哪里忍心？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说：“你有不舒服，都要第一时间跟我说，不管你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我看过之后，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决定。”
“不要觉得给我添麻烦，就自己硬撑。我不希望等我发现你不舒服的时候已经太晚。你的命不是自己的！”
说着说着，叶云希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缓和下来。
慕翊岩知道他的小丫头不生气了，嘴角立即翘起一抹弧度：“好，我记住了，我的命是你的。”
语气里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情应该已经阴转晴。
“先回去再说。”叶云希是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必须要回去把刚才得到的一些线索复盘一下。
这次倒不是无功而返。
等她让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把他治好，到时候再问。
至于那个叫情思的女孩儿，她一定会查清楚。
小俩口从房间出来，安秘书看过去，见两个人脸色已经基本好转，他才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没有吵架，不然他们都难过。
之后他们从这边离开，直接回了家。
叶云希从安秘书这里得知，这疯子姓李，以前人家都叫他老李，据说他以前是慕博文的司机兼保镖。
他和妻子有个女儿，叫李情思，现在26岁。当时出事的时候，她才十八岁。
她应该是跟着她妈妈离开京城了。下落不明。
安秘书也没有专门去调查。之前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重要的线索。
老李应该是知道一点事情。
不过根据慕翊岩对他父亲的描述，应该知道得也不多。他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有许多事情慕翊岩都不知道，更何况一个司机？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叶云希还要去证实。她不可能听信他的片面之词。
尤其是他女儿李情思和慕翊岩那些事。
她必须要去证实！
至于她爸爸，目前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爸爸一定是跟着慕博文做事的。
叶卓这个名字很多人没有听过，叶云希只是想到一个可能，她爸爸在慕氏集团给慕博文做事应该是换了另外的名字。
慕翊岩悄悄的看向小丫头，从公寓里出来，到上车，到现在已经开了十分钟，她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冷着脸，似乎在思考问题。
他也不敢说话，怕打乱她的思路。
一直到叶云希转头看了他一眼，慕翊岩才知道，她应该是收回思绪了。
“云希，你刚才在想什么？”慕翊岩迫切的想要知道叶云希的想法。
其实刚才老李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信息量确实有点大。他刚才都消化了好一会儿。
但很遗憾，他却没有任何印象。
叶云希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刚才是试图想以前的事情，然后头又疼了？”
慕翊岩不可置否。
叶云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云希，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