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揉了揉荀澈的脸,眯着眼晕晕乎乎地说:“你是荀澈啊,礼部侍郎家的二儿子,云下学宫丹青第一名,我最最喜欢的小少年。”
听到秦晚的回答,荀澈心跳怦然,他听到了他想听的答案,嘴角难掩笑意。
荀澈:“你醉了吗,晚儿?”
秦晚打了个哈欠说:“怎么可能,我就喝了几口,现在清醒得很……”
话还说完,秦晚就倒在荀澈肩膀上睡着了。
“晚儿?”荀澈抱住秦晚,轻声唤她。
秦晚迷迷糊糊地彻底睡着了,完全没有回应。
荀澈惊讶秦晚睡着的速度,满脸无奈地将她抱在床上:“真是毫无防备。”
说着,荀澈将她的发冠取下来,让她的头发散下来,落在软枕上,又帮她脱了鞋子,盖了被子。
望着秦晚的睡颜,荀澈笑笑,轻抚她的脸庞,又悄悄吻在她的额头上。
荀澈庆幸,她没有将他视作宁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只当他是荀澈,爱着他此生的模样。
想到这里,看着秦晚睡得香甜,荀澈忽而情动,赶紧皱眉起身准备离开秦晚的房间,出去冷静冷静。
可就在这时,他的胳膊却被秦晚拉住:“荀澈,别走。”
也不知秦晚是梦是醒,手劲儿却不轻。
荀澈胳膊被她抓着,想走走不了。无奈,他只好侧身躺在秦晚身边,努力分散注意力,尽全力平复心绪,陪在她身边。
荀澈竭力自持,又甘之如饴,闭上眼睛,却又心跳如鼓毫无睡意,就这样坚持到接近黎明,他才敌不过困意浅浅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秦晚终于从宿醉中醒过来,转身一看,惊讶地发现荀澈躺在自己身旁还没有醒。
秦晚霎时愣了,她揉揉自己的脸,恼着自己怎么无论怎么换身体重生,这酒量依旧差到离谱。
她悄悄坐起来,左右检查了一下自己,又偷偷看了看荀澈。
她自己穿着衣服,荀澈也穿着,地上也干干净净没有到处乱扔的衣物,显然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而这时荀澈被她蹑手蹑脚的动作扰醒,睁开眼后看到秦晚蹙眉望着他,立即猛地坐起来,脸唰得红透:“晚儿,昨晚我什么都没对你做!只是睡在这里罢了。”
秦晚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听秦晚这么说,荀澈也稍稍放松,他庆幸自己昨晚足够控制,才没有做出任何伤害秦晚的事来。
“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我把你睡了,结果还什么也不记得。如果真是那样这晚就太浪费了,要是我们俩此生的第一次被我全忘了,连个回味的机会都没有,那就太可惜了……”秦晚双手将长发撩到脑后,又把额前一缕別在耳边,挑眉笑道。
荀澈被秦晚这句话惊得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
秦晚看荀澈脸红,笑弯了眉眼,凑到他耳边,用带着微微热气的耳语说:“昨天晚上我睡着后,你有没有很难熬啊?”
荀澈知道她是故意,赶紧躲开:“才没有……”
秦晚笑笑,故意拉了拉衣领,露出一小段锁骨,又凑近荀澈些:“那我真是一点女性魅力都没有,听你这么说,我要难过了。”
荀澈见秦晚越发得意忘形,有些气恼又有些迷醉。
他看着秦晚满眼坏笑的眸光,觉得还是要让她知道点厉害,便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秦晚抬起手臂搂上荀澈的脖颈,温柔地迎合着他的吻。
阳光透过纸窗柔和地洒入屋内,透过暖黄色的帷幔落在床边。
房间里一片暖意融融,让人再难自禁。
秦晚慢慢躺下,漫长的拥吻让她意乱情迷不想再等。
长吻缱绻,发丝纠缠,无酒自醉,撩动心肝。
可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烈馐急切地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刚刚收到消息说昭王和青池殿下两路人马分别向邹城赶来!”
秦晚和荀澈两人都是一惊,所有的浓情蜜意被顷刻间打断。
荀澈坐起身,秦晚则还躺在床上又气又恼。
“气死我了,多好的气氛没了!”秦晚气到砸床。
荀澈看着她躺在床上耍赖发脾气的样子,笑着拉她坐起来,笑着轻轻吻了吻秦晚的额头。
秦晚无奈对门外喊到:“知道了,烈馐,我们这就起来了。你帮我去找一套湖蓝色的衣裙来。”
“是,娘娘。”烈馐在门外回应道。
秦晚磨磨唧唧地下了床,撅着嘴满脸不开心。
荀澈看着她的模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担忧道:“需要我帮你什么?”
秦晚想了想,又伸手抱了抱荀澈,把耳朵贴在他胸口,贪婪地听着他的心跳声:“我需要你给我战胜一切的勇气,还有抵抗所有困难的力量。”
荀澈笑出了口:“这些情话你怎么能张口就来?”
秦晚:“因为我喜欢你啊。”
荀澈冷不丁地又被秦晚的话击中心脏,忍不住又弯下腰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
秦晚觉得不够拉着荀澈的衣襟,踮脚吻上他的嘴唇,脑海却琢磨着为什么宁锡昭和青池会突然同时来邹城。
总不能是怕她八月十五中秋节孤单,俩孩子来陪她过节吧?这般孝顺,虽然有些感动,可秦晚心里直呼大可不必。
而这时烈馐敲门:“娘娘,属下给您送衣裙。”
秦晚松开荀澈,笑着说:“进来吧。”
烈馐推门进入房间,看着有些狼藉的屋内,面色虽平静,眼神里却有着笑意。
荀澈见到烈馐,虽然他们二人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却还是有些羞赧:“晚儿要换衣服,我先去院中等着。”说完,他就仓促地离开了屋内,并关好了屋门。
烈馐笑着开始帮秦晚换衣服梳头发。
见荀澈离开,秦晚收回笑意,严肃地问向烈馐:“青池为什么会来?”
“青池殿下本是要返回寒城,但突然接到陛下旨意调头向邹城而来。”烈馐答。
秦晚穿好衣裙,坐到梳妆镜前:“中秋节,宁锡昭不在宫内过节,非要来邹城做什么。缈缈估计拦不住他,才不得不告诉青池,让青池一起过来。”
烈馐也是纳闷:“陛下在宫中准备了许久的中秋大宴,也因为昭王这次突然离宫而取消了。”
秦晚沉默了一会儿,对烈馐说:“我觉得让缈缈认识锡昭这件事,我是彻彻底底做错了。”
烈馐道:“娘娘,即便你没有将昭王带到陛下面前,他们也总会遇见。无论他们二人何时相识,陛下都会一往情深。”
“但若是我没有嘱咐锡昭,他可能会有别的选择,至少不会因为无情伤害缈缈。”秦晚内疚道。
烈馐摇摇头,边帮秦晚绾好发髻,边叹息着说:“十六年相伴,怎可能真的无情。也许他们只是相伴久了没有自知罢了。”
“希望如此。”秦晚站起身,看看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烈馐推开门,院中的荀澈转身看向秦晚,眸光瞬间被点亮。只见秦晚一身湖蓝色锦缎长裙,端庄稳重,即便没有任何饰品装饰,也难掩她气质中的典则高贵。
看到荀澈的表情,秦晚在他面前开心地转了个圈圈:“没见过我打扮地这么正式吧,是不是很好看?”
荀澈惊讶地站在原地,她此番模样哪里还是初见时闾丘府上的那个来自海岛的渔家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