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仙仙咬了咬牙,看向君洛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罢了,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我不追究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厚颜无耻。
君洛被气笑了,“可是我想追究!”
倘若她不是也提早就留有留影石的话,说不定会受到怎样的污蔑,她将来会离开沧澜宗并无所谓别人说什么,但哥哥还留在宗内,这份议论倘若不落到她的身上,便会落到君无声的身上,而这也是君洛所无法忍受的。
“君洛你莫要得寸进尺!”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想什么去了。
君洛笑了笑,将手中的留影石轻轻一抛,更为完整的一幕当下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在场的人这才明白,原来早在二人冲突之前竟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周仙仙在执行鞭刑之后,意欲脚踩苏恬,妄图践踏她的尊严,倘若不是君洛拦了下来,她的那点小人心思估计就实现了。
凌星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只是很快,又掉转了目光宛如看死人一般扫向了周仙仙。有些事情,听别人叙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之时又是另一回事。
这个女人真的该死!
当年,他就不该放她入执法堂,倘若这次还不能将人赶走,这堂主不做也罢!
苏阳天向来温和的面色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长老在看到周仙仙妄图欺辱苏恬的时候,亦惊得站起了身。
这一次,他再难以坐住,直接走到周仙仙的面前,上去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在大殿内响起,但即便如此,大殿中依然持续着诡异的平静,没人敢率先开口。
苏恬,苏阳天。
这两个苏姓能同时出现在沧澜宗,从来都不是偶然。
是的,二人之间是存在血缘,甚至还是直系血缘关系,苏阳天是苏恬的曾祖父。
不过因为苏恬本身太过于优秀,通常情况下,无人会给她冠与‘苏阳天的重孙女’这样的称号,久而久之,旁人也就无人记得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的存在,尤其是当今新一辈的弟子。
他们之所以能认识苏恬,单纯是是因为苏恬有足够的资本,值得旁人去仰望。
周仙仙自然也不知道这一层关系的存在,然而周仙仙不知道,这位长老可是清清楚楚。
这才有了大殿的那一巴掌。
长老神色有些恍惚,他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原本以为只是自家的小辈受了欺负,单纯的找他来撑撑场子,谁想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身后竟还有个君无声。
然而到了这里事情还不算完,竟又牵扯进来了一个苏恬,然后把宗主也给得罪了。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孙女能惹是生非,却也没想过这一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最重要的是,在和他抱怨的时候,她竟是丝毫没提及过苏恬。
她也不想想,那是她能动的人么!
就算如今人家离开了止元峰,也多的是人愿意给苏恬撑腰,不说宗主和苏家,便是那执法堂也不是她能招惹的,还真以为自己进了执法堂便是执法堂的人了,也不看看人家多给她过一个眼神没有!
说起来,这其实也不是她第一次惹事了,但是以前,她还算有点聪明,知道惹了事擦屁股,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但这次怎么就猪油蒙了心!
长老气愤的一甩衣袖,对宗主恭敬的做了一揖,“宗主,这次是我管教不严,要罚要打,悉听尊便,我绝对不开口多求一个字,还请您,秉公处理!”
“爷爷!”周仙仙是真的怕了,她不就是想踩苏恬一下么?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似是想通了孙女的疑惑,长老传音给周仙仙“苏恬是苏阳天的曾孙女,怪我以前没告诉你。”
晴天霹雳,周仙仙彻底丧失了所有的语言。
曾经她也凭着自己的后台对看不顺眼的弟子进行过欺压,如今才知道,被人从后台上碾压,竟是如此的难受。
苏阳天目光沉沉,看着台下面色苍白的苏恬,指尖一下一下的点在身前的案几上,这一瞬间,当真让人无法看透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罢了,说起来也是小辈之间的恩怨,苏恬,你若是不服气,可以选择和周仙仙在擂台打上一架,然后就此一笔勾销。”
这提议看似公平,却是十分的不公平。
周仙仙修为弱,苏恬则是带伤在身。倘若只是两个普通的修士这么安排倒也没什么大碍,然而苏恬的实力早已不能以正常修士的角度来衡量,别说对方比自己还低了一个大阶,便是和她一样,她也有绝对的信心能赢过对方,哪怕自己带伤在身。
要知道,这沧澜宗第一女修可不是说说而已。
果然苏恬想都没想立刻便答应了“既然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想麻烦别人,我们自己比一场就好!也全了你这些年想对付我的心思!”
周仙仙脸色变了变,眼底划过一抹喜意“这……你如今重伤,我再伤了你……”
凌星嗤笑一声“你若是在擂台上伤了她,没人会说你什么,你放心,我也不会暗中报复。”
得了凌星的保证,周仙仙安心了几分“那好……我应战!”
既然要打架,自然就要去外面的擂台,只是在此之前,凌星仍要做一件事!
“周仙仙,你可知你违反了执法堂的法条?”
周仙仙一怔“什么?”
“执法堂法条第十九条,第七堂在抓捕犯人之后,不得在三日之内执行!当初设定这个法条是因为你们堂中之人参差差异,曾屈打过冤假错案的犯人,这才定下了此条例,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早已忘了。”
周仙仙道“你想怎样?”
凌星勾唇一笑颇为魅惑,然而吐出的言词却是异常清冷“执法堂第七堂主,一有辱及同门,二有造谣生事试图污蔑同门,三有知法犯法违背条例,你觉得你该怎么判。”
凌星每说一句,就让周仙仙的脸色难看一个度,之前还抱有侥幸心理的她,现在心里彻底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