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柳叶随风飞舞,洒落了一地,林间绿影绰绰,时有鸟儿翩跹起舞,清脆的啼鸣时断时续,以不一样的歌喉展现于林木之中,亦有阳光透过枝叶于地面形成斑驳。
“师父,这一招我总是练不好,我是不是太笨了……”身着绿衣的娇憨少女揉了揉手腕,抿着唇,似乎有些丧气。
“没事,可以慢慢来。”男子托住少女的手,帮其纠正姿势。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同寻常,只是在苏恬的角度看来,男子好似将那少女半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常年用于握剑的手,悄然握紧了拳头,只是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候又悄悄放开。
苏恬蓦然转身,悄然离开,如同来时的那般安静,只是她心绪的浮动却不如来时平静。
红色的眼眶,失神的眸子,被痛苦和隐忍侵袭的心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知自己,是个失败者,是个只会妄想的无能之人。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在林中狂奔了起来。
这一瞬间,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会术法,可以利用轻身术以更快的方法离开,她只剩下了本能……
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还抱有希望,在发现他不在阁中之后,不是应该已经有所猜想了么?
那是明元术吧……他居然将明元术交给了别人……
苏恬勾了勾唇角,何其的讽刺啊……原来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也都可以对别人做,原来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明明不算远的距离,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跑了很久。
“师姐!?”竹盈极少看到这么狼狈的师姐。
被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散乱了,衣衫也沾满了柳叶,甚至衣角还有少许的尘土。
竹盈和苏恬是一起长大的,可以说在止元峰上,除了那人便是自己最了解她了。看到她的样子,她很快便明白苏恬去了哪里。
竹盈扶住几近跌倒的苏恬,眼底渐渐浮现出气恼“师父和明秀在一起?”
“哈,他还真是一个好师父,连我们其他弟子都不管,对一个来历不明的臭丫头倒是上心!”
苏恬站直身子,浅浅的笑了笑“别这么说师父,那是我们的小师妹。”
竹盈咬呀道“小师妹,哪里来的小师妹,那分明是师父未过门的师娘!”
“竹盈!不可妄言!”苏恬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大师姐!你为了那个女人凶我!”竹盈更气了。
苏恬无奈的揉了揉竹盈的发顶“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你……师父最注重门规,你这般说话被人听了去,怕是又要挨罚了。”
“挨罚就挨罚,我还怕了她不成!”
苏恬笑“竹盈,我不想留在了这里了我们回去吧。”
太难看了,自取其辱太难看了,她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人看笑话了……
竹盈握紧了苏恬的手“太丑了,别笑了。”
“我的大师姐是冰雪之上的高岭之花,你不需要笑,也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那一瞬间,苏恬眼底的泪水决堤而出。
……
君洛月影二人在离开那片丛林之后,便和于巧巧分道扬镳了。
于巧巧觉得,君洛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实际上却是个无比倔强之人,十分的死心眼,属于认定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于巧巧其实也想跟着君洛,不过一想到凤凰城的沈家事件还等着她来汇报,又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打算。
当然,她也曾想过给君洛一个假的方向,只是君洛的心眼子实在是有点多,她几乎一眼便看出来自己的小伎俩。
然后又凭借自己的种种微表情分辨出了可能的方向所在。
所以,要说这件事还真不算是她告知的,只能说此女当真是多智近妖。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君无声!这家伙也是精明的不得了!
都姓君……君洛……
她想起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了!是从君师叔那里听过!!!
恍然想明白一切的于浅浅简直要窒息了,为什么偏偏分开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君洛是君师叔的妹妹!
我的天,这都是什么奇妙的相遇。
如今,君洛又朝着幽煞堂的方向去了……于浅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凉透了。
她再不敢站在原地发呆,当下便御剑,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朝着宗门的方向狂奔。
若是君师叔知道自己变相告知了君洛幽煞堂的方向,会被剥皮抽筋的吧……
不不不,君师叔那么温文尔雅不会拨皮抽筋的,只会让她活的生不如死……
于浅浅欲哭无泪,这都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早不想起来!如今连个人影都寻不到了!
……
继续前行的君洛全然不知于浅浅的痛苦,甚至还就幽煞堂的问题,同师兄进行了一番探讨。
两天之后,二人在官道行走之时,突然蹿出了两个劫匪。
那两个劫匪修为不高,模样也是奇形怪状,一高有两尺,一胖的如同球状。
不得不说,着实是有些辣眼睛。
那二人先是打量了一下君洛和月影,随即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连储物戒指都用不起,看来又是两个穷鬼。”
君洛笑了笑“两位这是……”
“看不出来啊!打劫!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君洛脸上的笑意更浓,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了。
然而,她带着斗笠,所以劫匪不知道啊,甚至还拼命的在君洛脑袋上蹦迪道“赶紧把储物袋扔给我们,我们就放你们过去!不然……哼!小命就留下来吧!”
“有句话你可听过?”
那劫匪一怔“什么?”
君洛笑“反派死于话多!”
话毕,两张符篆猛然窜出,还不等那二人反应,便将二人牢牢的钉在了原地。
君洛毫不留情的嘲讽道“就这反应速度,还打劫?本以为怎么说也要三个回合才能收拾掉你们,没想到这才一个回合就扛不住了。”
话毕,君洛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上,一脚踏在那人的肚子上,淡声道“你知道吗?本姑娘这辈子除了珍视之人,最重视的便是我这寥寥无几的财物。
你居然还敢打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