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不比上一回的顺利,这一次黑火什么都没看见,只感觉到了一阵刺目灼痛的金光袭来,然后下一秒它的身体便被腐蚀掉了一大块。
到底是连在它身上的东西,它顿时便疼的惨叫了起来,再也顾不得好奇去看些什么,屁股尿流的退出了君洛的识海。
于是也就有了它出来后,第一句对君洛的质疑。
君洛如今只是个凡人,别说查探识海了,便是最简单的内视经脉也难以做到,不过看黑火这般恐惧,难道说她的识海真的有什么?
这让君洛不禁沉默了下来,如果真的有其他的存在,那么她以前怎么才发生,还是说只是最近才开始在她的识海进行寄居?
不过真的是寄居吗?寄居在一个凡人,一个明显快要死去的人的识海中?
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件事未免就有些离奇了。
君洛看了一眼黑火,发现这团黑火竟也是少有的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君洛的目光,它下意识开口道“我刚才又想了想,我觉得可能是那金光帮我收复了黑火……”
君洛对黑火口中的金光有些兴趣了,只不过她现在失了灵力,便是有心好奇想要一探究竟,恐怕也无能为力。
“小丫头,你愿意帮我个忙吗?”黑火不知想到了什么,它周身的火焰突然变得旺盛了起来,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活泼。
“你想借我的身子,让我帮你收复这里散落的黑火?”
火焰扭了扭,似乎不太自在“是的,这样你能帮助我,而你也不用死了,不然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早晚会被这里不受控制的黑火燃尽你的魂魄。”
君洛有些疑惑,经过之前黑火的描述,自己识海中的金光似乎是很厉害的东西,不过黑火的火灵虽然惧怕于金光,金光本身却并不能帮助她驱散体内火焰的灼烧……
而要驱散这股灼热,必须要借助黑火的火灵,或者说火种。
这么看来,如今的情况应该是呈现双向的局势,就如同火灵所说的那般,于它而言君洛是帮它收集黑火的借载体,但同样,黑火又何尝不是帮她消除生命隐患的介质?
这件事没什么可犹豫的,君洛只在大脑中简单的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便答应了黑火的提议。
黑火在进入君洛身体之前,忍不住再三提醒她,“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你要知道,如今我虽然弱,却依然是黑火的火灵,如今你一个凡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件事过去,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你可不能想不开!”
听着在耳边絮絮叨叨的火灵,君洛额角不禁蹦起了十字青筋。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
“或许你的前两任想要除掉你并不是因为不能直接使用黑火的问题,而是因为你的这张嘴?”
火灵也不是什么蠢货,瞬间便听懂了君洛的吐槽,它闭紧了嘴,不再开口,甚至还有些自闭。想当年,谁人不是奔着它来的,果然今时不同往日,连一个小丫头都敢嫌弃起它来了,世道啊,果然是变了,嘤……
谷鄞/span君洛并没有察觉到火灵变幻的心境,好吧,就算感觉到了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她的声音依然很淡,没有什么太大的幅度“如今我灵根全然损毁,无法对灵气进行引导,一切都只能由你来操作。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问题吗?”
提及正事,火灵赶紧开口“没问题,这一切都可以由我来完成!”
说完火灵便进入到了君洛的天灵之中,这回火灵学聪明了,它并没有奔着君洛的识海而去,而是游走于君洛身体的各处,一边走一边借助那股莫名的力量来吸收君洛体内残余的黑火。
不得不说,只要不和金光证明碰上,它还是很惬意的。
黑火的火灵虽然活得久,但却十分的单纯,它自出生起便没怎么见过人,它只知道许多人想要得到它,但更多的人对它产生的是惧怕的情绪。
因为外面的人都在说,十大异火之中,唯有黑火即邪又阴,正道修士不可触之。
也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总之它在人类修士口中的名声就这么臭了。
火灵诞生的时候,它就在黑火崖之下了,千年如一日的过着枯燥的生活,它虽然有灵却并不能随意移动,只能靠着来崖底的修士或是误入此地的普通人,才得以知道,原来除了黑火崖外面还有更精彩的世界。
只不过这些人各怀心思,到底没能带着它离开这里。
黑火其实并不能直接燃烧一个修士的肉体,它所燃烧的是修士的魂魄,魂魄燃尽,这个人便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灰烬。
而且散落的黑火,会本能的靠近一切活物,不过不得不说,不受控的黑火确实像是邪祟,也难怪外面会有那样的传言。
君洛能感觉到自己灵魂所传来的剧痛,这种剧痛存在着反复的性质。
在黑火入侵的时候,会痛,在火灵吞噬黑火之后,又会开始变得好转,反反复复,好比在地狱中进行着煎熬。
活了十五载,她似乎还从未尝试过这样的痛处。和灵根破损时的疼痛不同,这一次的痛她摸不着看不到,连她自己都不知痛在何处。
伴随着反复的疼痛,君洛的长发衣衫早已被冷汗所沁透,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已经达到了精神上的麻痹。
君洛不禁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这样一个故事,传闻有一种药液,可以重新塑人,从血脉到根骨到心肺到识海,从头到尾的将这个人重新塑造。
当时,她在读到这一段的时候,忍不住有些牙酸。
“这要多疼啊……”
“多疼也轮不到我们来尝试这种好事儿,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
“而且你也不想想,沧境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药液!一看就是为了博眼球瞎写的。”
对……当时她在看书的时候,旁边是有人的,只是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两张面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