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逃走了。
这一消息不仅惊起了君洛心中的惊涛骇浪,其他的茶客也都不约而同朝着报信人所在的位置看了过去。
说起逃走,君洛觉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云灵门执法堂是什么样子的,她并不清楚,但是云灵门身为一个大宗门,却这么轻易的让一个不过筑基修为的修士逃走,那简直就是离天下之大谱。
别说君洛不相信,便是换成他人谁又能够相信。
果然,在大家消化了这个消息的不久后,议论声再度响起“我听说,云灵门执法堂连那个牢狱大门都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的,这样一个地方真的能让人说逃就逃?”
“是啊,不是号称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无法逃脱的地方吗?怎么就让一个筑基修士逃走了?”
“啧,说起来那林悠悠到底是门主之女,说不定啊,人家门主心软了呗。”
“我倒是觉得心软不太可能,云灵门这么大一宗门,单靠带领者的心软,可是走不了多长久的。”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林悠悠是被救出去的……”
“可是都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谁又敢和林悠悠勾结将人带走?这一旦被发现,岂不是比林悠悠还惨。”
那人神秘的笑了笑“这世上啊,总有那么几个艺高人胆大的存在,更何况财帛动人心,有人敢救林悠悠,就说明对方许下他的利益必然是巨大的,是值得他以身犯险的。更何况,人家这不是成功了吗?”
君洛目光间流转着淡淡的光华,不得不说,这一瞬间,她和那人的想法竟是一致的。
那人所说之话,也正是她所想之事。
除非是林悠悠真正的至交好友,否则能在这个时候救她的便只有连带利益的因果关系。
但林悠悠这样的人真的有人能为其舍生取义吗?君洛私以为这样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如此便只能是利益了。
至于这利益嘛,也不难猜。多半还是因为承君策。
难道说林悠悠已经拿到了于浅浅手中的那卷承君策?
这个想法只再君洛的脑海中一闪即逝,随后便被君洛归位了不可能的那一类。
云灵门的执法堂并不是吃素的,如果于浅浅的承君策真的在林悠悠的身上,此时此刻恐怕早就被对方搜罗了去,林悠悠也不可能还有命活着。
而林悠悠之所以还能够半生不死的活着,说明承君策定然是不在她身上的。
不过林悠悠虽然没拿到于浅浅的承君策,却架不住应该已经知道了于浅浅的承君策放在了哪里,如果林悠悠是以承君策所在的位置来换取自身的一个自由,那么到也是合理。
这个人,如今倒是学的聪明了。
就是不知道救她的那位到底是何人。
当然,她的猜想可能也未必正确,这一切大概还要看明天早上……
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君洛将茶盏一扣,利落起身,直接朝着门外走去。只是这边她才一掀开竹帘,旁边房间的竹帘竟也以同步被掀起。
两个房间的客人就这样打了一个照面。
至于对方,对于君洛而言也并不陌生,正是君洛许久不见的慕子初。
不过此时的慕子初其状态着实算不上好,他面色苍白,眼底还透着一抹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似乎已经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说起来,作为修士倒也不用刻意去休息,只稍作调息便会恢复如初,所以慕子初能让自己变成这样一副模样,也着实是令人费解。
慕子初的身上依然是初见时的那一抹白色长衫,虽然在一开始见到君洛有片刻的怔愣,不过很快便又放松了下来。
他的笑容依然温文尔雅,只是从前的神采不在,似是失了些许生机活力。
“君道友,好久不见。”
君洛简单粗暴的扒拉了一下手指头“四个月而已,在修士的生命中,着实算不得好久不见。”
“倒是你,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你这是经历了什么?被女妖精吸干了元气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慕子初轻笑出声,只是这回的脸上的笑意明显更多了几分真心“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了点内伤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于自己真正受伤的原因,他选择了隐瞒。
君洛挑眉,“难怪你连大比都没能参加。不过,你这伤的也够倒霉的,偏偏是在大比的期间……”
慕子初的眼底升起了几分无奈的愁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君洛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储物袋中摸了摸,随后一枚半黑半白的玉佩便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慕子初在看到玉佩的第一眼,便睁圆了眼睛,连有些恹恹的气色都有了少许的好转。
“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激动。
君洛点头“你们自家的东西,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慕子初抿了抿唇,眼底的复杂之色更甚,他双手珍惜的接过黑白玉佩,嘴里小声念叨着“幻灵阙,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它了,没想到它居然会出现在你的手上。”
“你知道谢云镇吗?”
慕子初拧眉微微想了想“倒是有所闻,似乎是当年我宗叛徒的叛逃之地。”
君洛点头“不错,这块幻灵阙便是在那里发现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君洛粗略的将他们师兄妹五人在谢云镇经历过的事情叙述了一番,听的慕子初连连皱眉。
他想过幻灵阙生灵,却没想到会是双生灵,更没想到黑色的一面竟然演化成了邪灵。
难怪如今,这幻灵阙没了灵性,原来这灵竟是被君道友给剿灭了。
听完全部过程之后,慕子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君道友很聪明,知道将这幻灵阙交给我,是笃定了我不会为难于你们吧。”
君洛笑了笑,眉眼弯弯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慕道友光风霁月,是明是非懂黑白之人,所以我们私以为将幻灵阙交给你是最安全的。”
慕子初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