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那贩卖丹药的摊位之后,方朔便原原本本的将方家曾发生过的一些事件简单的说明了一番。
君洛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存在。
真正的方家并不在东临城,和聂家一样都位于几座小岛之一,虽然不算是隐世家族,其在沧境界的声望,也足以和一些隐世家族相提并论。
这些家族通常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不过到底都有些什么能力,一般人也无从得知。
这样家族的弟子出门在外往往很低调,他们不会仗势欺人,也不会在普通人面前刻意卖弄自己的身份,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既视感。
哪怕是名望高如方朔,给人的第一印象也不过是东辰岛的小师叔,天赋超绝的过人天才,而很少有人会说他是方家人。
不过想来也是,真正的天才会成为家族的依靠,而不是让自己成为家族的背景板,他们的尊严不允许,他们的骄傲不允许。
方朔独立于家族,又是家族的依靠,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自己的家族,相反,倘若发现有人出门在外为方家泼污水画脏点他也是第一个不会饶恕的。
方朔很少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但现在他因为这件事显然已经十分的不高兴了。
目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方朔并没有提及关于处理方家之事。
但是一旦这件事得以结束,君洛毫不怀疑,方朔绝对化大刀阔斧的开始处理这个所谓的方家旁支。
如今,在东临城内许多人都不知道方家的老黄历,只以为他们真的是方家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迁居到了东临城,而这也让这些恶人顺势而为利用起了方家在东辰岛的影响力,做了许多恶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旁支发现主家人没有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便开始越发的猖狂,越发的随心所欲,从而也让东临城的许多修士,对于方家的印象开始逐渐变差。
然而冤枉的是,真正的方家人,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些恶人的所作所为,故而这顶帽子被扣的也是莫名的迷茫无辜。
一路下来,君洛三人又路过了许多的摊位,他们时不时会停下来驻足看上一番,一是为了了解目前东临城各种物品的市面价格,二是为了打探一下有没有人看到过东辰岛的弟子。
大半天走下来,他们基本摸清了东临城的现状。
就如同那个小贩所言一般,这里但凡是涉及到丹器阵符的物品,价格都极高,低的是外面的五六倍,高的则有十几二十倍。
然而奇怪的是,偏偏丹器阵符所用的基础材料,没有随着丹器阵符价格的飙升而飞涨。
丹药所用的灵植,炼器所用的各种灵矿,阵法所用的空白阵盘和刻笔,画符所用的纸张和符笔,这一切的材料都和外界的价格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在东临城中,丹器阵符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低成本高收入,而收入大头的获得者便是所谓的四大世家,完全呈现了垄断性质的经济。
而这中间,恐怕还有城主的一些事儿,如果没有城主点头认可,便是四大世家要做这些也只能在暗中偷偷的做,而不敢像如今这般的明目张胆。
可见,这城中的高层怕是一个都逃不掉。
当然,君洛也曾问过一个材料商“你们生意这么难做,就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吗?”
君洛得到的答案是,这中间的阻拦太多了,城中有这样一条规定,想要离开这座城可以,只是凡是打算迁移的居民,需要上交自身财产的九成,而这其中还不包括房产。
聂风当初听到这一点的时候都惊了,在他看来这简直与强盗无意。
然后他又问,那外来商者呢?
那小贩告诉他们,外来商者来这里做过一次交易之后需要签订契约,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再来城中进行一次交易,否则,人就别想带着赚来的灵石回去了。
而且,其中但凡是涉及到丹器阵符的东西还必须和四大世家进行直接对接,否则便是暗中交易,在离开的时候,还是会被守城者搜光身上赚来的灵石。
聂风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那什么都不做的外来者呢?”这是他问出的最后一个问题。
那小贩回道“在检查过你的行动轨迹之后,对方只会收取一定的灵石便会放你们离开。”
君洛唇角微抽,感情这是花钱观光的城池啊。
“但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守门修士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些啊。”
“这些条件都说了,谁还敢轻易进城啊。”
聂风被怼到哑口无言,但没多久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如果这个进城者是东临岛的弟子呢?”
那小贩笑了“你知道吗,在东临城,有两种人可以无条件随意出入,第一种便是拥有元婴修为以上的修士,第二种嘛,就是东辰岛的弟子。”
“不过后来东辰岛的弟子在意识到这里的物价太贵了之后,几乎已经不会再来这座城池了,所以,如今能够到访的东辰岛弟子是寥寥无几。
我们这些个丹器阵符也都是用来卖给城中居民,或者外来者的。”
只是,这么贵真的有人买吗?
答案是必然的,东临城的物价虽高,但品阶也确实都相当不错,遇到不吝啬于灵石的修士,这里也算是个小天堂,当然,对于多数人而言,这里还是地狱。
有些人无法离开东临城,便只能依靠猎取妖兽,采集灵植为生,但是原本采集三四棵灵植就能换取的一颗丹药,如今要采集三四十棵。
所以要说苦,最苦的还是那些个底层修士。
他们想要远离这座城,舍不得手上的资源,想要留在这里,但眼看着也是就要活不下去了。
不得不说的是,有一小部份人还是有这个勇气的,因为确实被逼到了一穷二白的地步,最后索性真的舍弃了手上几乎所有的资源,脱离了东临城。
不过这样的人终归只是少数,多数的人都在默默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