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位学子已经排队,各家陪护的亲人朋友也开始后退,给学子们留下空间。
林建文朝着陈霄点了点头,让他在考场里不要担心,好好考试。
许是一回生,二回熟,第四次进考场的陈霄竟然不是很紧张,倒是林建文,即便是一副镇定的样子,但他捏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为此,陈霄在心里打了个气,自己还真的要好好考啊,他的身上肩负着多少人的期盼啊!
考场里渐渐有了动静,原本闭合的大门缓缓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群严肃的衙役,众人各自去了自己的岗位,守门的守门,排在两侧的在两侧。
原本敲锣鼓的衙役再次敲了一下锣鼓,随后大声喊道:“考生进考场核验身份。”
进考场之前首先是验明身份,考生将自己的户籍递给衙役看了看便可以直接进到考场里面。
进了考场以后,便是脱衣服,检查所带的物品有没有夹带东西。
秋日时分,天气渐寒,考生们依旧是乖巧的将衣服脱光由衙役检查,随后问了问考生的住址,父母姓名,核对没有异常之后才可以进入考场。
检查完毕后,县太爷和主考官一同进了考场,先是说了一通的考试注意事项,随后又是热血沸腾的心灵鸡汤,典型的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做法,陈霄不知道听过几遍了
接下来就是唱保了,参加考试的考生须得有一位禀生作保,陈霄的作保人便是张夫子。
“九川县青山镇张显保,陈霄!”衙役高声唱着。
陈霄上前行了个礼领了一个牌子随后进入了考场。
考场里的号码牌子可谓是五花八门,运气好能领到一个好的考棚,运气不好若是领到了厕号那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陈霄的运气不错,考棚位于正中间。
他将盒子里的笔墨纸砚取了出来一一摆好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个气,开始了第一场科举考试。
县试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陈霄拿了卷子看了看,类似于现代的完形填空一般,好在他已经将这些背的滚瓜烂熟。
仔细看了看卷子,陈霄拿起笔在上面考试答题。
县试需要考一天,上午是四书五经,下午则是试帖诗。
考完四书五经后,已经到了正午,他决定吃午饭,午饭是林氏准备好的饼子,还有林建文在客栈买的薄薄的肉干,加上考场里提供的清水,陈霄大概对付了一下吃了一个饱。
下午考的是作诗,做诗对于陈霄而言,着实是有些难度的,但是好在自己穿越的是架空王朝,随即选了一首唐代大诗人李白的诗词填了上去。
完成了所有的题目,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家开始陆续交卷,陈霄检查了一番没有遗漏的地方,也跟着大部队一同交了卷子。
出了考场的时候,陈霄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虽然在里面才一天的时间,但是毕竟在棚子里呆了那么久,若是好好坐着倒也还好,可恨的是,考棚里的桌子都是极矮的那种,做题的时候都是坐在垫子上面,在里面憋屈了一天,天气又有些寒冷,以至于陈霄出来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
这副样子落在林建文的眼里便是蔫巴巴了。
陈霄看了看周围的考生,一个个皆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这时,一个满脸菜色的考生扶着墙走了出来,众人还未看见他,便闻到了味,随即开始避让。
陈霄看了这个考生一眼,不禁觉得这人也是倒霉啊。
果然科举考试不仅能力要有,运气也是极为重要的。
刚出考场大门,那位满身臭气的考生扑通的栽在了考场门口。
众人避让,陈霄见没人管还是上前选择了帮助,远处的林建文见状也赶紧帮忙。
这考生约莫是独自一人前来的,每年这样的人也不少,林建文也是有见识的人。
他见陈霄疲惫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是帮忙将这个倒霉的考生带到了马车里。
林建文给他喂了一点水,考生这才有了些意识,对着陈霄二人道了一声:“谢谢兄台。”随后晕了过去。
林建文看着眼前臭气熏天已经晕倒的考生,疑惑的看向陈霄,“表弟,这位是你朋友?”
陈霄虽然不着调,但毕竟是读书人,认得几个读书的同窗也是正常的,眼前晕倒的考生是从考场里出来的,林建文见陈霄对他施加照顾,不免以为是陈霄的朋友,但是此人刚刚醒来的时候虽然虚弱,但是眼神中的茫然是可见的。
陈霄尴尬一笑,“我刚刚看他晕倒就忍不住扶了他一下,谁知道;”
“表哥,既然已经进了马车,咱们将他带到附近的医馆瞧瞧吧。”
林建文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此人毕竟是读书人,若是运气好,中了榜,对他们也有好处。
“好,你照看着他,我去驾车。”
到了医馆后,坐堂大夫把脉后,得知这人只是身体虚弱加上考场的厕号实在是憋屈,故此晕了过去,只要好好休息便好了。
随后二人将他带到了居住的客栈。
县试之后三天便会放榜,是中了便可参加下一场考试。
次日清晨,晕倒的考生终于醒了过来,看到陈霄二人深为感动。
这位拿到厕号的倒霉蛋考生叫赵毅,大西村人氏,是家中的小儿子,家里的父母兄长一家供养他读书。
说来好笑的是,这赵毅文采是不错的,可是却着实倒霉,每次参加考试,不是路上出差错,便是身体病了,为此赵家人皆是担忧至极。
上个月,赵毅的母亲听说隔壁县的寺庙很灵,故此去替他求了一道符箓,这才保佑了赵毅平平安安的到了考场,可惜这符箓没能保佑他拿个好位置。
听完了赵毅的往事,陈霄不禁感叹,这还真是个倒霉蛋,原主考三次是因为学识不够,这赵毅却是因为运气不足。
一旁的林建文听到赵毅的故事也是唏嘘的很,饶他常年在外大江南北的走镖,也没见过这般倒霉的人。
陈霄讪讪一笑,还是安慰了一下床上一脸菜色的赵毅,“赵兄,不必担心,想必令母求得符箓还是显灵的,你瞧,你这不平安的参加了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