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8章2077冷宫贵妃vs美貌厂公(26)
“皇上,大事不好。”
这时,李阔忽然出声,歪打正着地解救了池芫。
听,多美妙的几个字啊。
楚御闻言,便神色一肃,扫了眼池芫,留下一个“等会再找你算账”的眼神,便跟着李阔疾步离开。
他一走,池芫抬头挺胸回她的宝珍殿,只觉得男主一走,这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赵嬷嬷,沈督主真的神隐了?”
她回去后,按捺不住,又问了句。
赵嬷嬷看了眼她这没有什么隐情的脸,才放心地道,“不知,督主事多,忙,正常。”
“可是你看,李阔整天跟着皇上,沈督主本就不讨皇上喜欢,再这么神隐下去,只怕要被李阔背后使绊子。”
而且,刚刚李阔说的“大事不妙”,池芫有强烈预感,和沈昭慕脱不开关系。
赵嬷嬷觉出几分微妙来,不禁深深地注视着池芫,“娘娘,您为何这么关心督主的事?”
分明在冷宫时,贵妃娘娘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巴不得离督主远远的。
雀儿也投过来同样的眼神。
娘娘最近提及沈督主的次数,就和一日三餐那般频繁了。
“咳,”池芫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既是一个阵营的,那便是朋友,督主安好,本宫便好,他若是不好,本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着,她轻轻一拧黛眉。
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哈?
雀儿点点头,被说服了。
赵嬷嬷下意识想找扫帚,摸了个空,便将手规矩地叠放在身前。
想了下,才一板一眼地回着,“娘娘只要按计划行事,就不会出错,不必担心。”
得,这嘴太硬,看来是撬不出什么话来了。
系统:你为啥不干脆问我这个监控?
就奇了怪了,它现在的存在感这么低了吗?
池芫:哦,你还有这个功能啊,我以为你也和你家boss一样,本位面阉割了呢。
系统:……
在阴阳怪气这方面,宿主一骑绝尘,就没有输过!
见统儿自闭了,池芫大发慈悲地问了句:那你说吧,他在哪,在干嘛?
系统:宝宝有小情绪了,哄不好,不说了。
池芫:哦,是吗?
系统:等会,我说!别关!
它简直是宿主肚子里的蛔虫,可太了解她的操作了,刚开了这么个头,就知道她下一步要进行什么操作了。
系统忽然的自知之明,在池芫这是没什么用的,但它的监控功能还是值得她原谅它偶遇的以下犯上的。
于是,系统乖乖提供了沈昭慕此时的“监控画面”。
阴暗潮湿的地牢,鲜血淋漓得看不出原貌的犯人。
——算了,不看了,怕没胃口。
是个认真走他人设的反派了。
池芫托腮,“赵嬷嬷,将本宫的经文拿来。”
赵嬷嬷朝天上看了一眼,太阳高照,但确定是从东方升起的。
那就稀奇了,贵妃娘娘会主动要看佛经……
“雀儿,笔墨纸砚。”
雀儿和赵嬷嬷不禁,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不仅主动看佛经,她还主动抄经文!
两人俱是惊讶,但都照池芫的吩咐去做。
等见池芫安静笔直地坐着,在那净手、换衣、焚香,一套流程走下来后,开始一丝不苟地抄写佛经的时候,两人已经不惊讶了。
娘娘肯定是有她的打算。
池芫在她们心中,大概就是“无利不起早”的典型了。
没有好处或者目的,是不会抄经文的。
系统:只有我知道,宿主这是替碎片片积德?
池芫:哪有,我这是替我自己积德,免得被碎片片的业障连累。
系统:好的,亲。
就静静听你嘴硬忽悠。
沈昭慕从地牢出来时,眼底一丝血红还未褪去。
整个人明明身上半点血迹都没沾上,但却是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门口的手下见怪不怪地低垂着头,地牢通向他住所这条路,一路寂静,冷沉。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着前头那点亮光,一张白得似鬼的脸上,才有了那么点被映照出来的温度。
只是——
长廊尽头,却立着一名黑斗篷的女子。
她手中提着八角宫灯,斗篷很大,将她整个人裹住,但从那露出来的素白小手也能辨出男女来。
沈昭慕有双识人过目不忘的眼,凡他所见过的人,都能在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所以这个身影一入眼帘,他便认出来了,是池贵妃。
只是……
这个时辰了,还是东厂地界,没想到她堂堂贵妃,居然会造访。
沈昭慕说不出什么情绪,只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恍惚间,好似看见了污血。
但等他微一眨长睫,便只看见一片干净。
他将手负在身后,鼻翼微翕,闻见身上浓得风吹不散的血腥味。
便走在她数十步之外停下。
“娘娘夜深光临东厂,有何请示。”
他草草地行了个礼,但在东厂这些幡子眼中,已经是莫大的尊荣了。
普天之下,唯有太后和皇上,才能让他们的督主屈尊弯腰。
沈昭慕身后的心腹,见来的人是池芫,便立即抬手示意,其余人都退下。
这里是督主的住所,看来贵妃是拿着督主的令牌才一路畅通无阻进来的。
沈昭慕也是想到这点,当初只是给了她令牌,却忘了收回,没想到她还知道这令牌的用处,直接靠令牌闯进来。
池芫转身,八角宫灯上的穗子,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微微晃动,而她斗篷里的裙子,裙角在鞋面之上迤逦而过。
看起来她是那么轻盈,和美得令人晃不开眼。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池芫此时便是这样的。
整个东厂都是阴森庄重的,就连灯,都昏暗惨淡得厉害,而池芫手中这盏,精美明亮,一如她这个人。
和这腌臜之地,格格不入。
她戴着斗篷帽子,微微仰脸才能和他稍稍平视些。
“督主这是不欢迎?”
她身后,是战战兢兢,提着个食盒晃晃悠悠的雀儿,努力将身子缩成一团,躲在池芫背后,降低存在感。
“臣不敢。”
“那,还不上前来?”
池芫眨了下眼,语气理所当然,带着熟稔。
“你要站这么远和本宫说话吗?”
(池芫:沈不就我,我追,他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