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次日,燕家军就正式进入淮关,与淮南王府站在了一起。
而西北,失去了燕家两位将军守卫的西北关,哥勒拓加两国,开始蠢蠢欲动。
就是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下,大安的朝廷中,却浑然不觉般,依旧歌舞升平。
或者,皇帝知道这两处危险,却自信地以为,他们一时半会儿都不会真正威胁到大安,而他刚刚拔除的燕家,才是真正想要图谋不轨的叛将。
好像没了燕家这个手握重兵还居心不良的将门,大安就能再多安稳几年一样。
女主余淼淼,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重生了。
“我回来了!?”
余淼淼看着镜子里那个还有几分青涩的面孔,激动地差点落泪。
就连前世惨死的痛苦,在这一刻,都仿佛变得遥远了很多。
前世,她一心爱慕七皇子,更是为了嫁给他,不惜带着身后整个余家早早站了队,就是为了能够支持七皇子,为他顺利登上皇位,增加一分助力。
余家,也是武将世家,整个大安,除了燕家,就是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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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年,燕家通敌,被皇帝处置,余家就成了整个大安最炙手可热的将门。
哪个皇子都清楚,如果能够得到余家的鼎力支持,那这将来的皇位,就十有八九稳了。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余家明明本该是被几位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完全可以先观察局势,默默等到最后的合适时机再战队,可就是因为她头脑发热,深深爱上了七皇子,一门心思嫁给了他。
让余家早早的就被迫绑在了七皇子的这条船上。
要是她能跟七皇子恩爱两不疑,日后七皇子真的登基,他们帝后和谐也就罢了,值了。
可惜……余淼淼狠狠咬了咬牙,可惜,她为七皇子付出了一切,那个男人却在登基之日,立了其他的女人为皇后!
而那个女人,还是她曾经最好的姐妹。
他登基,对方为后,而辛辛苦苦举整个余家之力辅佐他登基的她,却成了一个妃。
后来,登基三载,余家便被已经成为皇帝的七皇子打压的不复昔日荣光。
而她,也在后宫受尽冷落和欺凌,还没了一个孩子。
最后,更是被那贱人陷害,被那已经对她恩爱全无的皇帝,下令毒死。
她没想到,竟是曾经看不上眼的四皇子,为了救她,不惜逼宫造反,可惜……终究是迟了一步。
等到他满身血腥闯进来,她已经意识昏沉,只来得及定定记住他的那副疯狂的模样,就没了意识。
那一瞬间,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会眼瞎的爱上七皇子,再也不会辜负默默爱了她多年,最后不惜为她逼宫篡位的四皇子。
而且,上一世……那几年,她还知道另外一件事。
燕家,同为武将世家的燕家,是冤枉的!
她死的时候,大安已经很乱了!
内忧外患,淮南王时时刻刻都有北下的危险不说,北方的哥勒拓加二国,更是已经闯进西北关,攻城略地!
这一次,她不仅要选七皇子,她还要补救!
不能让大安毁在这一世!
“馨儿,馨儿!”
很快将思绪整理清楚的余淼淼,顿时坐不住了,因为她刚反应过来,这年她十六岁,正是燕家被陷害的一年!
但愿还来得及保住燕家!
那样,等七皇子登基,就能多一分保障,就不会像四皇子一样,将大安折在自己手里!
她不会让七皇子成为亡国之君的!
“小姐!?”
馨儿听到她焦急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
“馨儿,”余淼淼紧紧抓住了馨儿的胳膊,急迫问道,“燕家,燕家还在吗!?”
馨儿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小姐您这是怎么了?燕家谋反被处置的事,这两天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还有谁不知道?您前天不还感叹了一句可惜的吗?”
余淼淼肩膀一沉,脸色有些不好看,“完了,晚了。”
看来,这一世她只能从别的地方努力,让七皇子这个皇位登基的顺利,也能坐的安稳了。
对,她还知道淮南王谋反的时间,淮南王不急,还有个两年。
主要是哥勒拓加。
至于登基……余淼淼冷笑一声,现在的皇帝还不过半年光景,就会身体颓败,而有了前世作为七皇子妃,她很清楚七皇子的很多暗中的筹划。
这一次,她要帮四皇子对付七皇子。
他前世不仁,就别怪她此生不义!
…
练兵场上,将士们呼声震天,壮怀凛凛,而燕长歌,则悠闲地坐在训练场前端的看台上,坐在一把竹子躺椅上,晒着太阳,吃着橘子。
而萧靳安,则是一声不吭地坐在他身后,默默地剥着橘子皮。
欲哭无泪的酸楚,狠狠压在了橘子里。
不为别的,只为,他们都大婚三天了!
燕长歌还是不让他得逞!
每天晚上打一架,打过了才能洞房!
可偏偏,邪了门了,他每次都堪堪跟他打个平手,就是死活压不过那一丁点儿!
三天了!
他都快憋疯了!
“这会儿女主应该差不多重生了吧?”
燕长歌仿佛感觉不到身后某位王爷的怨气一样,无比自然地张嘴接下他投喂过来的橘子,目光却依旧落在训练场上的士兵身上。
而识海,则是戳了戳灵妖。
他记得,原剧情女主重生的时间点,就在燕家被处置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这还让原本想做点什么留住燕家,然后为四皇子添砖加瓦的女主,狠狠失望了一把。
燕长歌对这个女主,自然没有什么恶感。
甚至包括男主在内,似乎都跟燕家并没有什么交集。
就连淮南王萧靳安,在原剧情真正造反之前,都是剧情边缘化人物。
但这次,他可不会让萧靳安磨磨唧唧等到两三年后才造反了,至于男女主的帝后之位?
燕长歌又咬了一瓣橘子进嘴,他只能说抱歉了。
…
又是三日后。
燕家军与淮南王府各路兵马,正式挥师北上!
燕长歌又穿上了久违的银甲白袍,白衣战马长枪冷箭,好一个少年将军!
“长歌,我就不去了。”
燕青山慨叹一声,却默默转了身。
“有你率领燕家军,为父相信,不会有误。可,这夺位之事,为父无心阻挠你,但也做不到亲自率军,毕竟,”
毕竟这次,与之对战的,不再是哥勒拓加两国军士,而是同样他们大安的将士啊!
他做不到!
他只能,不阻止,仅此而已。
燕长歌自然没有强求他的意思,况且,这一路凶险,燕青山的身份又本来比他敏感的多,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也带兵北上。
“父亲留在淮关或者淮南王府都可以,等天下大定,你我父子,自会再见。届时,”
燕长歌忽地一笑,“届时,还要父亲挥刀上马,征战哥勒拓加!”
燕青山猛地转身,“你是说?”
哥勒,拓加,那简直是他燕青山这辈子最大的恨!
燕长歌点了点头,“攘外必先安内,等到大安落入我与萧靳安之手,内部定了,便也到了找哥勒拓加那两个蛮子国,替我燕家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好!”
燕青山难得的笑了,“不愧是我燕家儿郎!为父记住你这句话了,届时为父必会与你并肩作战,你我上阵父子兵,亲征哥勒拓加!”
“嗯!”
…
有了燕家军的并入,又有燕长歌这个狠人的带领,淮南王一路冲破淮关,三日征七城。
萧靳安近乎着迷地看着燕长歌白袍怒马的身姿,几度恨不得把这一幕刻在眼睛里。
燕长歌手持银枪,马背轻挑,如同烈火般疯狂燃烧。
老婆都这么拼了,萧靳安自然不甘示弱。
所到之处,先是恩威并施,负隅顽抗者,尽皆屠戮。
如此不过半月,便狠狠震慑了后路之都。
使得后城之人再也不敢死守城关,索性放开了路。
这也正是萧靳安想要的结果。
他只是想夺位,可没想毁掉大安。
如果一路能够一开始就立下威名,让后路者能够聪明地放关,免去大动干戈,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
“皇上!不好了!淮南王起兵谋反!”
京都的塘报先锋风风火火地把消息送到黄帝手里的时候,萧靳安和燕长歌都已经占据十几城府了。
可惜皇帝的人,似乎情报也就这么个速度了。
何况,淮南距离京都很远,这已经消息是够快的了。
正在看着歌舞,至今还没从终于除去燕家这个心腹大患的惬意中消减过来的皇帝,猛地站起了身,“什么?你说什么!?”
淮南王?
造反?
可是,算时间,燕长歌应该已经送到他手里了啊!
他应该还忙着折磨燕长歌才对?
而且燕长歌这个淮南王的拦路虎,应该也能分担掉淮南王这几年对朝廷的怒气,应该足以让他安分几年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造反!?
急报者听到他问,便重复道,“回皇上,淮南王起兵谋反!”
歌舞的声音,显些盖住他的声音,震惊不已的皇帝又急又怒,狠狠吼了一句,“给朕退下!”
淮南王谋反……淮南王谋反!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