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看着肖劲峰和陈然离开,燕长歌才挑了一把钥匙递给了燕晴,“你试试这是哪间的,先去休息吧。”
“谢谢哥!”燕晴接过钥匙一看,眨巴了眨巴眼睛,“这上面有号哎,304!”
燕长歌点了点头,“嗯,去吧。”
燕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那哥,你呢?”
她总觉得那个凌教授,要对他哥做点什么的样子……
嗯……不过,她哥看起来也不是好欺负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燕长歌一副哄孩子的语气,“小孩子家家的别问。”
燕晴撇了撇嘴,“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你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一两岁的好吗!”
但是反驳归反驳,这点儿眼色她还是有的,眼睛已经去扫门上的门牌号了,很快就瞥见就在旁边的304,走了过去,“我先进去了哥!”
毕竟,她又不傻。
要是再呆下去,就算她哥不说什么,那个凌教授也得用眼神儿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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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燕晴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凌庄眼神儿陡然一厉,拉住燕长歌的胳膊,转身就握住了身后那扇门的门把手。
不等燕长歌把手里的钥匙递过去,只见凌庄握着门把手的手只是轻松一转,那门锁就好像从来没有锁过一样,啪嗒一下就拧开了。
燕长歌:“……”
果然不需要钥匙啊,嗐。
凌庄拉着他进了门,一进门就把他反压在了门板上,锐利的目光仿佛化作实质一样盯在了燕长歌的脸上,“你对燕晴做了什么?”
燕长歌一怔,“没做什么啊?”
不是,他对燕晴做什么了?
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啊!
“别装傻。”
凌庄微微掀了掀唇角,手指滑动在他的颈侧,仿佛随时都会把这纤细的脖颈轻轻一握,就尽皆折断,“她根本就没有觉醒异能的痕迹,怎么可能会突然有了75分的水系异能?”
燕长歌微微挑眉,“你不一样吗?你身上也看不出来任何觉醒异能的痕迹,不还是有着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恐怖复刻能力?”
凌庄眯了眯眼,“你我之间,心知肚明,别想着拿这种事儿来堵我。”
“好吧~”
燕长歌摊了摊手,“其实很简单啊,在路上,她说她饿了,我给了她一个苹果,和一瓶水。”
凌庄了然,“是那两样东西,有特殊的力量?”
“对啊,”燕长歌毫不遮掩地说出了他的秘密之一,“你之前不是觉得那锅鱼汤,一喝下去,就令人神清气爽吗?那只是我在锅里面,加了仅仅三滴特殊的水。而燕晴喝的那瓶水,那可是整整一瓶啊!”
一瓶灵泉水,一下子下肚,就足够让一个完全没有觉醒异能的人,拥有75分异能者的力量!
只是这个力量到底怎么才能发挥出来,就只有燕长歌自己知道了。
他打算,再稍微观察一下燕晴。
如果这个妹妹真的还不错,他会亲自教她该怎么使用和加强这些力量。
如果不好么……那就只能让这些力量,白白封存于她体内,永远没有发挥出来的那一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
燕长歌正思索时,眼前忽然响起凌庄莫名其妙的笑声。
他忍不住瞥他,“喂,你笑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凌庄缓缓收了笑的同时,也松开了燕长歌的脖颈,转而叹息了一声,“我是真想不到你逃离我的实验室,不对,是他逃离我的实验室后,怎么变成了你。而你,又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多秘密。”
燕长歌:“……”
这话我没法接。
毕竟上次你都吐血了,这次你本魂要是再出来,直接原地嗝屁了怎么办。
“不过,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很厉害啊,”凌庄朝他扫过来,“像是这种轻而易举就能让普通人异变出异能的东西,我可是足足研究了三天才研究出来的。”
燕长歌:“!!!”
这变态现在就已经有让普通人获得异能的药水了!?
看原剧情,他还以为真的是在末世降临后一两年,这个变态才研制出那种东西。
而且……燕长歌死鱼眼看着他,“三天很长吗?用不用这么凡尔赛,凌大教授?”
三天!
原剧情他却做出一副艰苦研究,日夜不辍一两年才初见成效的模样!
淦!
这家伙是真有闲情逸致演戏啊!
凌庄眉心微凝,“凡尔赛是什么意思?”
燕长歌抽了抽嘴角,“少点变态,咳,少点闷在实验室里憋坏水的时间,多上上网娱乐一下,你就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凌庄:“……”
他也不是不上网。
只是上网的时候,都在专注于透各地各种各样的重要资料。
可没闲心去看无聊的东西。
娱乐?
对他来说,看那些充分彰显本性的东西,才是他最大的娱乐。
“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一旦燕晴意识到了那瓶水的重要性,贪婪心起,会是什么后果?”
凌庄没有在意燕长歌的话,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更何况是末世这样一个人心尽显贪婪本性的时代。一旦你有着让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东西的事不小心传了出去,你就不怕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祸患?”
其实不仅仅是那瓶水。
还有燕长歌那毫不遮掩的武力值,“双异能”,98分,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都足以被有心之人盯上。
更何况,他还有个丧尸皇的特殊身份。
一旦被人发现,那就是数不清的麻烦!
这笨蛋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怎么觉得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两个字该怎么写呢!
看着凌庄脸上明显的担忧,这一瞬间,燕长歌只觉得好像对方变态的气质消失了一分,反而神似那位群主短暂出现的那种关怀和着急在这一瞬间仿佛跟凌庄重合了一样。
燕长歌心下一动,竟然主动抬腿朝着凌庄走近了两步,抬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将脸贴在了他肩头,语气难得的柔软,“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什么?”
凌庄一顿,似乎没想到在他面前一直跟只刺猬一样浑身带刺,对他总是针尖对麦芒的燕长歌,会突然变得这样乖顺。
燕长歌重复道,“我说,就算我太过张扬,有可能招来灾祸,你也会保护我的,对吗?”
凌庄只觉得这一瞬间,心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满心阴惨诡谲的念头,都好像被一道光直接驱散了。
什么笑看苍生,戏弄天下,此时此刻都仿佛化为了泡影。
满世界都迅速凝缩,只剩下了怀里这一处柔软。
“对,我会保护你。”
凌庄不知道怎么了,这一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答应他。
燕长歌轻轻抬头,看着他尽在咫尺的“圣人”脸,“如果,我想让你做好人,做救世主,你会答应吗?”
凌庄身体绷紧了一下,仿佛刚才的旖旎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突然清醒了很多,“救世主?什么叫救世主?我把他们最难堪最龌龊的一面,一一撕破,难道不是救世主吗?我给了他们从一个普通人,变化成为一个可以体验更高级的世界生存法则的强者,不是救世主吗?”
燕长歌:“……”
这家伙不好糊弄啊。
难不成真要陪着他把这个世界玩崩了?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对他燕长歌来说,多少有点没意思啊~
没有挑战性。
对他来说,所谓的挑战性,并不是什么高光伟的拯救世界。
而是他要证明,他拥有一个把好人变成坏人的能力,也有把一个变态变成救世主的能力。
这美强惨的善恶,全都在他指掌之间,难道不是一件最有成就感的事吗~
“而且,”凌庄歪头看着他,此时此刻,是连最后一点儿不清醒都消失不见了,依旧是那副笑意淡然却眼藏诡谲的模样,“看你的那瓶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自己就完全拥有拯救这个世界,净化丧尸病毒的能力吧?”
燕长歌:“……”
…眼真毒。
“不是我眼毒,”凌庄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仿佛从他眼睛里就读出了燕长歌的心声,“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前的燕长歌,在我的一手创造下,成为了丧尸皇,满身死气肉眼可见。而你,却能假装成人,除了眸色,唇色,这些完全可以说成是毒系异能影响的东西,那最重要的丧尸才独有的死气,你身上可是被洗的干干净净。”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燕长歌手里那个神秘的水,不仅能让人获得强大的力量,还能洗刷身体,净化毒物。
燕长歌职业性微笑,“你真聪明~”
凌庄微微将脸逼近了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疑惑,“那么,我亲爱的丧尸皇陛下,你能否告诉我,既然你我都有成为救世主的能力,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捧我去做那个救世主呢?”
至于好心?
他可不觉得燕长歌是有着什么劝他善良的好心。
要真是好心,他真的那么悲天悯人,哪里还会在这里跟他多费口舌?
自己有那个能力,自己早该救世济人去了才对。
真当他看不出来,这人骨子里是跟他一样的漠然甚至以世为戏?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因为,”燕长歌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要让你,体验当神的快乐。”
凌庄垂眸,“神?世上本无神魔,只是人们赋予了所谓的神魔一种名称。他们把对他们有利的,称作神,对他们不好的,称作魔,但说白了,不过是从他们自己的角度出发而已,何等自私,何等狭隘呢。”
燕长歌微微一笑,“可是对你来说,神魔只在你一念之间。魔,你已经试过了,就真的不好奇当神的滋味儿吗?”
体验过一种,就一定会好奇没有的那一种。
果然,这句话仿佛精准地掐住了凌庄的逻辑。
他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不过燕长歌也并不急着这么快得到什么结果,转身就懒洋洋地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两天没睡个好觉了,五天没见过床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只有一个念头,大睡三天!”
凌庄心底明显已经因为燕长歌的话意动了,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显露心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走到床边,在外侧和衣躺了下来。
然后闭上了眼睛。
燕长歌:“……”
卧槽。
这个变态不会真的对他只有那种完美所有物的占有欲,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吧?
都躺一张床上了,他居然就,就……嘶~
…
“这是谁干的?这到底是谁干的!?”
方耿的住处,得到消息的方竞亲自过来看了看,毕竟方耿就住的跟他不远。
又是末世降临后,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没有儿子。
末世之前,就把这个侄子当大半个儿子看,没想到,连末世降临的残忍筛选人命都躲过了,他这个侄子居然栽在了别人的暗手之下!
此时此刻的方耿,满脑门子血肉模糊,还夹杂着脏兮兮的土,可哪怕是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依旧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神志不清地做着往前磕头的动作。
嘴里还不停地反反复复念叨着“我错了”三个字。
只能被旁边两个人用力拉扯着,才勉强压在了沙发上,不然看他腿部用力的方向,这不光是要磕头,还得要下跪。
“回,回方首领,”青云小队的队长陈平小心地开口道,“我们也不确定,只是当时方少爷看到了烈风小队的人出现,因为之前的事,心里不平衡,就上前跟他们争吵了两句。等到那几个人过去,方少爷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平生怕自己被迁怒,因此把青云小队的队员话里话外怂恿过方耿上去给烈风小队不痛快的事,下意识地隐瞒了。
而是捡着有意筛选过的侧重点说了出来。
方竞脸色一沉,“烈风小队?难道,是肖劲峰?还有,什么叫你们也不确定?你们不是跟方耿在一起吗?他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对方出手了,难不成你们要告诉我,你们连他们做了什么都看清楚!?”
陈平脸色一僵,他,他还真的没看清楚。
他一直盯着他们看,可他确信,方耿甚至根本没有跟他们接触到过,只有口头上的口角。
可问题就是那个什么教授和肖劲峰跟他争辩了两句,方耿突然就失心疯了一样。
“似乎,似乎是,是那个教授,”陈平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当时肖劲峰还稍微远一些,倒是跟烈风小队同行的那个什么教授来着,正正被方少爷拦下来,靠的很近。但是……但是确实没看清他到底怎么动的手。”
“教授?”
方竞眸色一凝,“凌庄?是他?”
那个斯斯文文,连点儿异能都没有的教授?
“您认识他?”
陈平一愣。
方竞冷笑了一声,“岂止是认识!”
好你个凌庄!
我好心好意派人接你过来,还打算重用你,你可好,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对我的侄子下手!
“找医务室的人给他注射一剂镇定剂!别让他在这里吵吵闹闹,丢人现眼了!”
方竞扫了一眼脸上还淌着血的方耿,生了一肚子的火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他倒不是真的有多么心疼这个侄子,毕竟这都末世了,有什么是比自己的地位,自己的荣耀和前景更重要的?
只是,这个事儿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否则要是让那个凌教授蹬鼻子上脸,觉得他不敢发作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件事,正好用来进一步拿捏凌教授,才是正确的方法。
得让他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惹了什么人,要是不好好做事,又会有什么下场。
…
“你说,方竞会怎么做?”
就在凌庄都快睡着的时候,燕长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突然出声道。
凌庄缓缓睁开眼,抬手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一个侄子,当然比不过他自己的种种盘算和企图。但是,他也一定会在我头上记一笔,试图拿这件事打压我。”
燕长歌转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红色的眼眸快速眨了眨。
凌庄疑惑了一下,“怎么了?难道你不信吗?人性的——”
“嘘!”
燕长歌忽然伸过来一根手指,轻轻压在了他的唇瓣上,凝望着他的眼睛片刻,一声不吭就翻身压在了凌庄上方,“你的眼睛真好看!”
凌庄:“……”
燕长歌一歪头,探手到床头柜上,将他的眼镜攥进了手里,翻着看了看,“这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
他就不信了!
凭他的魅力,凌庄这个死变态竟然敢对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这岂有此理!
这简直就是对他魅力值的羞辱!
哼!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今天拿不下凌庄这个斯文败类,他就去跟鸟一个姓!
比如燕子!
凌庄:“……”
凌庄的喉头明显艰涩地动了动,声音都嘶哑了许多,因为他已经感觉到,由于燕长歌这样贴上来,他,他的,已经……咳,“…老花镜?我很老吗?”
燕长歌将眼镜在手里转了一圈,“那这是什么眼镜?”
他拿在手里那一瞬间,就已经感觉到了,这并不是一个纯当摆设的平光镜。
镜片有些诡异……但是他有说不上来。
“是单向生透镜。”
凌庄哑着嗓子将眼镜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是我的独有作品。有它我可以只需要一眼就看清对面生物的异变模式,或者特殊能量的波动。”
燕长歌托腮,若有所思,“怪不得你一眼能看出那锅鱼汤的不对劲,也能认定燕晴绝对没有异能,啧~”
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被他一度怀疑只是凌庄遮掩情绪的摆设的眼镜。
“那都不重要……”
凌庄的声音已经变得格外嘶哑,“现在,我有另一件事比较重要,也许,你不应该只作为一个我爱极了的完美作品存在,也许,你有更重要的意义……”
贴的这么近,凌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燕长歌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燕长歌明知故问,“哦?什么意义?”
凌庄抬手死死将他抱住了,似乎已经在压抑中爆发,“别给我装傻!”
…
“阿然,我有话要问你。”
且不说燕长歌的房间里,如何战火纷飞,拐过走廊的另一边,肖劲峰敲响了陈然的门。
“什么话?”
陈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燕长歌。你对燕长歌,到底是什么想法?”
肖劲峰将一路上按压了许多次的疑问,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陈然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丝毫不委婉的问题来,忍不住转开了眼睛,“你问这干什么?”
其实,现在他自己也很挣扎。
他能感觉到他对肖劲峰有些好感,肖劲峰对他也是。
可他们两个人,只是处于一种朦胧状态,还并没有真正捅破那层窗户纸。
而在见到燕长歌之后,陈然才觉得自己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崇拜与渴望。
那一瞬间,他甚至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居然是庆幸没有跟肖劲峰捅破窗户纸的。
没捅破,就不存在恋爱关系。
他就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
肖劲峰看到他的脸转开,心底登时一个咯噔,那种陈然已经另有所求的感觉,让他再也无法忽略了,他黑沉着一张脸,几乎是追逐着陈然的眼睛,站到了他脸转向的方向,“告诉我!阿然,告诉我,好吗?”
陈然抿了抿唇,“劲峰,我们还只是朋友。你没有资格质问我。”
肖劲峰眉头一紧,“可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然忽然有些情绪不稳定了,“我心里也很乱!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
喜欢燕长歌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人身上仿佛披着一层他无法匹及的光。
耀眼而灿烂。
他怀疑他也是重生的。
短暂的吃酸过后,他更多的发现,如果同样是重生,那个人比他成功的多。
而且,那个人,就是他极力想要变成的模样。
这究竟叫喜欢还是崇拜,他一时也分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