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听到傅老爷子的话,傅啸天的脸上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一下。
不好好琢磨傅氏的事,却琢磨做汤?
呵,他倒是想像曾经的傅啸谨和傅啸天一样,也能够在傅氏占有一席之地,不用天天想着怎么去像他妈一样还要用这种方式讨傅老爷子的欢心,可是,病床上这个人,这个应该被他称之为父亲,却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的人,给过他机会了吗!
难道是他天生就想长于妇人之手,难成大器吗!
“算了算了,”傅老爷子看着床前这仅有的一个儿子,长得最不像他,性格也最不像他的儿子,哪怕心中再不满意,此时此刻也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你扶我起来吧。”
慢慢带,慢慢带总是可以的。
就这么三个儿子,傅啸远那个试图杀父的逆子已经进去了,不用傅啸天,难不成,还要让他把那个残废的大儿子喊回来做事?
那可是个最不好掌控的。
又经过了那场车祸,以他的敏锐,难保心里不会怀疑点儿什么,要是纵虎归山,自己这个亲爹也得死无葬身之地!
嗒嗒嗒。
傅啸天刚沉默着把傅老爷子扶坐起来,就听到病房门被敲响了。
m.
“进来。”
傅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傅董,您的最新检查报告出来了。”
进来的是医生。
手里还捧着一个报告夹子,脸色微微有些凝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您之前中的毒清理并不及时,虽然没有危及您的生命,但是您的肝脾都损伤的有些严重。尤其是肝脏,毒素还有继续蔓延的倾向,单纯依靠药物,很难控制。”
傅老爷子的眉头瞬时拧紧了,“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我,你没办法解决吗!?”
医生快速摇了摇头,安慰道,“您先别着急,我就是来跟您商量这个方案的,我的想法是,肝脏移植。目前您的肝脏受损部分还并不完全,趁这之前。切除掉那受损的一大部分,再进行部分移植,完全是可以的。”
“肝移植,”傅老爷子听到有办法解决,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移植。傅氏不缺钱,只要有办法,这种事情不需要犹豫。”
“…嗯,是这样的傅董,”医生有些为难地放低了声音,“根据对您血型和身体因素的综合判断,目前我们医院里并没有适合您的肝源,不过好在您的情况并不需要全肝移植,只需要移植四分之一的肝脏保证您的正常生活。所以……”
医生默默扫了一眼床边的傅啸天,又迅速收回目光来,“所以,如果您的近亲家属能够配型成功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什么!?”
傅啸天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个激灵,猛地就站了起来,接着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又在傅老爷子钉子一样的目光中,缓缓坐了回去,看向了医生,“…那被移除者,会有什么后果?”
医生微微一笑,“三少爷不用太过担心,少部分肝脏的切除,只要术后修养到位,是不会给您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傅啸天无声咬了咬牙,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也不意味着没有影响。
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儿吗。
凭什么!
凭什么二十几年,他除了正常生活费,没有得到傅家多少好处,反而是傅啸谨和傅啸远先后在傅氏光鲜亮丽各几年,偏偏到了用肝脏的时候,反而轮到他了!
这也太不公了!
“啸天。怎么,你不愿意吗?”
傅啸天心中还在愤愤不平,耳边冷不丁响起傅老爷子冰寒刺骨的声音。
他几乎是一个寒战就抬起了头,“不,不是,我愿意。爸,我当然愿意。”
忍,忍忍。
现在,傅啸谨和傅啸远都已经没有了继承傅氏的可能,他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只需要切一块肝,傅氏就会变成他的天下。
医生依旧笑的礼貌客气,“那如果你们做出决定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字,然后请傅三少爷今天就跟我来做个全面的配型检查。”
傅老爷子皱了皱眉,“如果配型不成功……”
这方面他不是一无所知,就算是直系亲属,也是有可能不匹配的。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寻找其他肝源了。不过,我相信以傅董您的财力物力,这种问题算不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最多就是时间问题。”
…
可让傅老爷子没想到,甚至让医生都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到肝脏配型检查,只是一个血型,就瞬间炸出了一个惊天大雷。
“AB!?AB!?你是不是弄错了!?”
本来就病体虚弱的老头子气的差点当场背过气去,手指紧紧地抓着手里的报告,狠狠攥成了一团皱!
他是O型血!
那个贱人是A!
怎么可能生出个AB血型的儿子来!!
贱人,贱人!
怪不得这个儿子,总是那么不像他!
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是了,是了!前不久,他还收到了那个贱人跟健身教练滚到一起的照片,他早该怀疑那个贱人不是头一次了!
也早该怀疑这个儿子是不是亲生的了!
要不是觉得二十年前,那个贱人还是一个青春靓丽,又羞涩乖巧的女孩,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早就看到那些出轨的照片,第一时间就该验验这个儿子的真假!
此时的医生已经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了,他感觉他是一不小心就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但是拿到血液检测报告,又实在不敢不来跟这老爷子说,不然回头更麻烦。
看到傅老爷子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青的厉害,医生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安慰,“…傅董,应该是没有搞错的。第一次检查结果出来,我们也怕是弄错了,所以又验了两次,确保结果无误,才不得不给您来说一下。您,您不要太过动怒啊,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生气更伤肝。”
他也没办法啊,他知道这个病人不能受刺激,可是这事他这个医生知道了却不说更不行,他是真没办法啊!
傅老爷子:“……”
一时之间,气的哆嗦的老头子,竟然都有点不确定这个医生是在劝他,还是在故意气他。
“他人呢!?”
傅老爷子恨的咬牙切齿,现在恨不得把傅啸天和他的那个妈一起碎尸万段。
医生干笑了一下,“傅三少爷看到血型对比的报告结果眼前一黑,后来趁我们不注意,人就不见了。”
“咳,咳,咳咳咳!”
傅老爷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上不来气一样低头猛咳了起来。
“傅董,您没事吧?”
医生不敢耽误,赶紧上前急救。
…
“哈哈哈哈……”
岛屿上,传来银铃般愉悦的轻笑。
燕长歌听到傅啸谨的话,两手叉着腰笑的前仰后合,险些也跟傅老头子一样上不来气,“所以,傅啸天根本不是他亲儿子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你在医院插手了,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燕长歌一回想到傅啸谨之前意味不明的那句还有份大礼没有送给老头子,就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傅啸谨凉凉斜了他一眼,“你在质疑我的手段?”
燕长歌瞬间秒懂,“黑啊,黑的流脓啊。就连我也只能感叹一声,自愧不如了!”
假的是假的,真的也给他变成假的,可真够毒的。
傅啸谨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神色忽然前所未有的认真,“谢谢你。”
燕长歌无辜眨眼,“谢我什么?”
傅啸谨满目深情与动容,“谢谢你治好我的腿,让我重新拥有站起来的机会。更谢谢你,见证了我的阴险与歹毒,也并没有因此疏远我,惧怕我,依旧能够做到与我一起喜笑颜开。长歌,你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嘶,”燕长歌忍不住抬手搓了搓胳膊上瞬间起来的鸡皮疙瘩,“真肉麻~你这是一不小心点亮了土味情话技能,还是我治好了你的腿,以至于让你一脚踩进了大庆油田,沾了一腿黑油?”
傅啸谨:“……”
傅大.黑暗中的推手.啸谨同志愣怔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忧桑地扯了扯嘴角,“…我很油吗?”
他明明一腔深情,剖心挖肺地在讲掏心窝子的话好吗。
燕长歌挑眉一笑,笑地轻佻,“不油吗?不过问题不大,我喜欢吃油条~”
傅啸谨不禁跟着扬声一笑,“喜欢吃就好。你怎么‘吃’都行,就是油条有点粗,也有点硬,有一点点硬,而已。”
燕长歌:“……”
我踏马不想秒懂,谢谢。
“走吧。”
傅啸谨看着远处已经越来越近的直升飞机,拉着燕长歌的手朝着停靠点的方向走去,“导了这么一大出戏,我们也该兼任一次观众,回去好好欣赏一番这出大戏的落幕仪式了。”
燕长歌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手,“走走走,我突然有点期待肿么破~”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美强惨真的是城会玩儿啊~
他现在真的很怀疑,原剧情傅啸谨到底是怎么结局落败的,弄不好真的就是强行剧情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