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殷或呼吸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忍耐变得十分粗重,看到燕长歌呆滞的表情,用力喘息了一下,想干脆让他明白,却又感觉身上火气已经快把他烧成灰了。
索性直接低头吻住了燕长歌,伸手去撕扯他的衣服。
先办事,再说话。
燕长歌都替他把衣服脱干净了,他还继续忍,岂不是要活活憋死!
“唔,唔唔——”
燕长歌的嘴直接被堵了个结结实实,一脑袋的问号却一个字也问不出来了。
殷或没了束缚,且不说他本来就有武功在身,单说这身板,燕长歌也绝对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什么反攻了。
别说反攻,现在想躲都躲不开,直接被压的死死的。
…
燕长歌快气死了。
好不容易出其不意地抓住殷或,甚至以为可以对殷或为所欲为,结果到头来莫名其妙就在密宫里上演了一幅春宫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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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攻却不是他!
“好了,别气了。”
殷或轻轻捏了捏燕长歌气鼓鼓的脸。
“狗货起开!”
燕长歌直接把他手一拍。
“你要还气,我就把政权都还给你,只留保底势力,安安分分做我的王爷,好吗?”
殷或依旧猜测这才是燕长歌最生气的地方。
在他看来,当皇帝的,肯定不希望大权旁落。
燕长歌嗤笑一声,“朕若要回什么大权,才真的是傻子了。”
他生气,是因为都把人抓了,居然还反攻不成反被艹好吗!!
殷或意外道,“嗯?怎么讲?”
难道燕长歌没有因为他霸权的事恨他,反而记仇记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他自己的考量?
燕长歌懒洋洋瘫在了他怀里,挑眉道,“朕,要继续做悠哉悠哉的皇帝。什么朝堂,什么政务,你爱管就管好了,朕可没你那么想不开,身为一个王爷还上赶着做皇帝的工作,傻透了。朕可不想过劳死。一句话,皇帝朕来做,工作嘛,有你这个打工的不是吗?”
殷或:“……”
这么一说,他辛辛苦苦架空小傻子把持朝政,看起来他才像个傻子。
是啊,皇帝他来做,皇帝的活却是他来干。
他当初到底是怎么觉得这很好,还觉得自己拥有了世人不及的权柄的?
燕长歌看着殷或一脸自我怀疑的黑脸,心情好了不少,“说说吧,这链子,到底怎么回事?”
殷或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的确不像深恨他的模样,心中惊喜的厉害!
原本以为,燕长歌神智恢复了,他们的感情路,将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恶战”。
甚至,他都做好了生死纠缠,爱恨不休的打算。
没想到,没想到!
燕长歌居然根本没有跟他你死我活的意思!
这几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很简单,”殷或默默将心中喜悦压下,现在燕长歌问什么他都愿意说,“我百毒不侵。”
燕长歌瞳孔一缩,恍然大悟,“所以,所以前天晚上,你根本没有中迷药!?”
“是的。不仅如此,你一有动作时,我就发现了,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是因为我太想知道你想干什么了。而且那时候直接抓包,你只会继续装傻。只有我将计就计跟着你的步伐走,真的落在你手里,你才会在我面前,不再继续装傻。”
燕长歌皱了皱眉,“还是不对啊,即便是没有被迷晕,可金甲卫抓了你,那种节骨眼上,你还装的下去?”
要知道,真被抓了,可就不好逃了。
可现在的事实却是,殷或的链子开了。
燕长歌灵光一闪,不等殷或开口,便想明白了,“朕懂了!金甲卫已经不是以令牌为首!令牌落在你手中这些日子,你已经用了手段真正收服了他们!所以,不是你一个人在将计就计,而是整个金甲卫都在陪着你将计就计,是吗?”
殷或笑了,“你真的很聪明。但用你自己的话说,聪明的太晚了。”
燕长歌:“……”
夺笋。
信不信朕打爆你的狗头。
“朕腰疼!朕要回寝宫,你给朕穿衣,抱朕出去!”
燕长歌索性往他身上一瘫,颐指气使道。
充分表达了自己只想做甩手皇帝的美好愿望。
摄政王抱着当朝皇帝一步步走回宣承殿时,一路的太监宫女个个低着头,狠狠为皇帝捏了一把汗!
天啊,他们刚刚清醒了一天的皇帝,难不成又落回了摄政王手里!?
看着乖乖躺在怀里任由摄政王抱着的模样,这是又傻了吗?
他昨天让人抓摄政王,锁摄政王,现在再次落到摄政王手里,还能活命吗!
然而,他们正替燕长歌操心,发扬着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美好传统时,就看到他们觉得又傻回去了的皇帝,忽然从摄政王怀里伸出头来,冲他们道,“看什么看!小心朕打你们板子!”
太监/宫女:“!”
殷或冷着脸将他身上衣服裹紧了些,将露出来的些许脖颈盖严实了,冷冷扫了一眼太监宫女,“皇上说的没错,再敢胡乱抬眼,本王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太监/宫女:“!!”
…
三天后,早朝。
“臣以为,西南之地发生动乱,朝廷应当及时派人前去平乱。”
“哦?那李爱卿以为,谁可担当此任?”
正在李登习惯性地上奏完就等着摄政王殷或开口时,金銮殿上却乍然响起一道清透明朗的声音。
李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便看到以往那个傻子皇帝,今天居然正正坐在龙椅上,一手支着头,唇带笑意的看着下方!
一点儿都不像个傻子!
不只是李登惊了,这一道声音出来,满朝文武都惊了惊,抬头看向了燕长歌。
以及坐在龙椅旁边椅子上,没有开口的摄政王殷或。
一时之间,满朝俱震。
殷或皱了皱眉,冷脸将他扫了一圈,“都看够了没有?李登,皇上问你话,你是听不见?”
“是是是!”
李登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却没有时间去多想,只能赶紧回话,“回禀摄,回禀皇上,回禀摄政王——”
燕长歌被他语无伦次的模样逗笑了,“李爱卿这是到底回谁呢?”
燕长歌其实很明白,这三个回禀的意思。
第一个,是李登习惯了张口回禀摄政王。
第二个,是想要改过来。
第三个么,就有点意思了,是改完了,又意识到,他这皇帝虽然看起来不傻了,但摄政王依旧是手握大权的摄政王。
万一他这个皇帝依旧是个摆设,当然还是摄政王比他皇帝说了算,所以他的回禀,不敢没有摄政王。
李登默默抹了把冷汗,他现在是真的不清楚这上头两位谁说了算,一开口,一个不小心,得罪错了,那就要掉脑袋!
“让薛朝去。”
殷或直接不耐烦地给出了名字,“他有平乱经验,且为人勇猛,他去最合适。”
“昂,”燕长歌懒懒往龙椅上一靠,“那就依摄政王之言。”
满朝文武就此齐齐得出结论:嗯,看来这朝堂还是摄政王说了算,皇帝开口只是走个过场!
这殷或高啊,居然能逼清醒的皇帝替他开金口当过场,显得他的所有决策更加名正言顺!
可比之前掌控一个傻子更可怕!
燕长歌压根不知道他的好大臣们都脑补了什么,也懒得琢磨,“众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吗?”
“回…”一位年轻些的青色官服的人站了出来,略作犹豫,便只道,“回禀皇上,臣有本要奏。”
他一站出来,满朝官场老油条都做好了看他被摄政王降罪的打算。
这个年轻人,新入朝不久,看来弄不清形势啊!
居然只禀皇帝,不禀摄政王!
真是不知道这朝堂谁说了算。
“说。”
燕长歌道。
“回皇上,臣是岭南玉州刺史方桥,本无入朝资格,只因前不久恩师提拔,臣得以入京述职,故而今日有幸登朝。”
燕长歌摆了摆手,“说重点。”
“是,”方桥恭敬道,“臣自岭南来,发现一对商人夫妇短短几月便商铺占据岭南各地,其所售之物,尽皆稀奇,却价值不菲,百姓一时之间趋之若鹜。长此以往,那商人恐怕会将大量金银笼络手中——”
“方桥!”
一个老臣忽然开口打断了他,“方桥,你一个小小刺史,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清楚金銮殿是个什么地方?这不是你拉家常的地方!一个什么商人,他们要做什么买卖,让他做去,也值得你把这种破事儿,搬到朝堂上来?”
士农工商,商居于末,一个末流之人的事,也是值得搬上金銮殿的?
这跟有人越过县衙直接跑到他的一州刺史府,就为了状告家里丢了一根针有什么区别!
“这……”
方桥被他呵斥地脸色不佳,似乎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了。
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那的确只是对商人的事,对金銮殿上的达官贵人来说,可能显得难登大雅之堂。
但方桥觉得,那对商人夫妇发展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影响很大,根本不该拿死板的等级观念去无视他们。
方桥觉得,那个商号,如果坐视不管,假以时日,必成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