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燕来春从腰间摸出了一盒,递了出去,“忘了告诉摄政王殿下,不要以为那东西停了,他便很快有机会清醒起来了。毕竟毒性深入内里,就算有机会会好转,也得需要三五个月的慢慢好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殷或动作一顿,脸上迸发出一抹喜色来,“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情况,要慢慢变好?”
这么说,燕长歌不一定是真傻子!
燕来春一愣,“嗯?难道你不知道吗?”
殷或/燕长歌:谢谢,本王/朕刚知道!
燕长歌表示,也许他正好可以顺着这个台阶,“好”起来。
反正这次他一昏这么多天,殷或都快被他拿捏大半了。
燕长歌心里打定了主意,便打算跟聊天的小伙伴儿打声招呼,随时准备醒来。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光杆司令:哎?刚发现,这七八天都是咱俩在聊,刚反应过来我还是那个剑尊怎么好像一直没冒泡?]
他“昏迷”七天了,一直就是人家只会嘤嘤嘤有空就陪他聊,群主从不冒泡就不说了,我还是那个剑尊居然也一直没冒泡。
难不成,是他和嘤嘤嘤聊的话题太骚了,剑尊老直男插不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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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至于一直连个泡都不冒吧?
[人家只会嘤嘤嘤:我也正奇怪呢,你没冒泡之前,我记得他最后一次发消息,是主动冒泡的,感觉语气好像还有点儿激动,说是被他带了许多世界的猫,终于要化形了!后来,好像就没冒泡了。]
[光杆司令:难不成,是他的猫化形之后太丑,打破了他的幻想,刺激到他了?]
燕长歌大胆猜测。
[人家只是嘤嘤嘤:不至于吧。不过看的出来,他应该很在意他的猫。]
[光杆司令:可不吗。带小世界活物进空间跟着一起快穿,可是不仅要花费天价任务点,还要燃烧自己的一股灵魂做契。真不知道他咋想的,就为了带个宠物。]
而且既然会化形,估计还不是一般的宠物猫,十有八九,是我还是那个剑尊,从某个玄幻世界带出来的妖物。
[人家只会嘤嘤嘤:去年他好像提过,是他成为快穿者之前,做剑尊的原本那个玄幻世界的,这猫以前就跟着他了。好像是他身死脱离世界成为快穿者以后,花费很久才积攒够了任务点,又回到原世界专程带出来的。]
[光杆司令:啧啧啧,没看出来这剑尊老直男还这么念旧啊。]
他燕长歌的原世界,燕长歌自嘲一笑,他都忘了他的原世界长什么样了。
只隐约记得,有很多恶心的人。
那时的他,性格单纯,柔弱可欺,谁都可以踩上一脚,谁都可以把他捏扁揉圆。
他当初是怎么死的来着?
…哦,好像是自杀。
十几岁,被哄住他爸的那个女人打的遍体鳞伤,一只眼睛直接瞎了。
没有人送他去医院,他痛的不行,只求一死,便跳了楼。
然后就因为灵魂怨念强大,被选中成了快穿者。
那个原世界,也就成了他进入逆袭组的第一个任务。
他们快穿组织算是很人性化,会给每一个快穿者,解决自己原世界恩怨的机会,然后再彻底成为心无旁骛的快穿者。
那个女人,燕长歌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被他弄成了半身不遂,还被他那个口口声声那是“真爱”的亲爹,给抛弃了。
反正挺惨的。
两人还想继续议论剑尊时,燕长歌忽然觉得有人贴近了他的床边,继而一只胳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后背轻轻托了起来,抱进了怀里。
[光杆司令:不聊了,吃个药,我要准备‘醒’了。]
燕长歌感觉到自己被殷或抱在了怀里,一股药味儿已经飘到了他的鼻尖儿,不是十分苦的味儿,却也绝不令燕长歌觉得会喜欢。
燕长歌有点苦恼,喝了药,他应该多久‘醒’比较合适?
谁知他正苦恼呢,某摄政王大人就已经率先开口问了,“燕来春,是否喝了这碗药,他即刻便能醒过来?”
燕来春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时辰。”
燕长歌:谢谢!!
有数了!
殷或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还是慢,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药,也不管燕来春还在不在,就对准了燕长歌的唇,送了上去。
燕来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接抬手挡住了眼,心里却有些说不出来的痛快,“你也有今天。”
当初是怎么冷冰冰的从他手里要走东西,还不肯告诉他要去用的对象竟然是当朝皇帝的?
而且他当初就强调过,那东西时日久了,毒性不轻。
是他自己根本没打算在意这小皇帝的死活。
殷或没有理会燕来春。
直到一口一口给燕长歌渡下一碗药去,又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平回床上,拉了拉被子,才冷冷扫了一眼毫不留情开嘲讽的燕来春,冷笑道,“燕来春,最好注意你的言辞,别以为本王真不敢杀你。”
燕来春有恃无恐,“你可以杀了我。不过杀了我,刚才那一盒脂膏,以后可就永远断货了。”
殷或:“……”
燕来春挑了挑眉,不怕死地进行效用解说,“它既能消去疼痛不适,又能令人情难自控,日夜不休,颠鸾倒凤。摄政王真的不打算长期使用?”
殷或:“……”
本王…竟然又气,又无可奈何。
燕长歌:歪瑞古德,这位神医真是把狗货拿捏的死死的。
学到了,学到了。
他是不是也可以考虑在人家只会嘤嘤嘤那里进点超脱这个小世界水平的小瓶瓶,用来拿捏殷或?
摄政王大人僵着脸片刻,一脸严肃地开口,那表情仿佛在吩咐什么了不得朝堂政务,“一盒不够。你回头再去做些送来。”
燕长歌:“……”
小丑竟是我自己。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殷或一直坐在床边,燕长歌没有睁眼,却能感觉到,他似乎连动都没怎么动一下,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
这把燕长歌给盯的,都快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估摸着一个时辰过去了,燕长歌“费力”地颤了颤眼皮,似乎努力想要睁开眼。
殷或看到他睫毛颤动,终于动了,迅速抬手抚上了他肩头,低声呼唤,“长歌,长歌?”
燕长歌睫毛抖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撑开了眼皮,却没有说话,而是茫然地看着殷或,两眼放空。
“长歌,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
见他总算成功睁开眼,殷或脸上瞬间露出压都压不住的喜色,两手一展,便将人扶了起来,紧紧抱紧了怀里!
燕长歌有些呆呆地任由他抱紧,好久好久,才茫然地张了张嘴,可惜因为许久不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嘶哑的差点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我这是,怎么了?”
殷或紧紧抱着他,那架势恨不得把他直接揉碎在怀里,“没事,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痛……”
燕长歌脸色白了白。
殷或顿时紧张的松开一些仔细查看,“哪里痛?”
燕长歌垂着眉,“抱的痛。”
殷或微微一愣,接着自责不已,“怪我,是我太用力了。”
燕长歌咬了咬唇,“嗓子也好痛。”
殷或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头顶,慢慢将他放下,“乖,你再躺会儿,我去吩咐御膳房备汤备羹。”
看到殷或转身就走,身后,燕长歌忽然低声道,“你好像对我好了很多……是因为我够乖吗?”
殷或的步子一滞。
沉默片刻,才哑声道,“不,是因为我想要对你好。以后,我会一直对你好。”
燕长歌的声音弱弱的,“真的吗?”
“真的。”
“那,”燕长歌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那我想要的东西,你都会给我吗,你会带我出去玩吗?”
灵妖:宿主,你这样是不是意图有点儿太明显了?
殷或会起疑的吧?
“会。”
殷或只有一个字,却掷地有声。
灵妖:“……”
当我啥也没说,打扰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满宫太监宫女和满朝文武百官,都齐齐见证了让他们闪瞎眼的一幕。
昨天摄政王抱着皇帝逛御花园。
今天摄政王抱着皇帝去御书房。
明天摄政王抱着皇帝去上朝。
理由只有一个,皇上重病初愈,身体虚弱,自己走路会累到。
御书房里,殷或拿着朱笔批改奏折,燕长歌在一旁无聊的托着腮,“你在忙什么啊,都不陪我玩。”
殷或迟疑了一下,这一瞬间只想把满桌子奏折推到一边,但终究还是忍了忍,解释道,“这是奏折,上面写的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不处理,就会天下大乱。”
小皇帝的江山,不能大乱。
在小皇帝恢复理智前,他可以替他守好。
“天下大乱?”
燕长歌懵懂地眨了眨眼,“那我帮你吧?”
殷或手指一顿,眸中划过一丝暗光,迅速消失不见,“你说什么?”
燕长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在奏折上圈出来的红圈,“不就是画圈圈嘛,长歌也会!长歌帮你!”
殷或脸上疑色顿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可不只是画圈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