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树木合集的演绎
这一场自由滑的成绩是,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迪兰想起来昨天爸爸说的,因为是本土本国的选手,所以想到这个成绩是含有水分的他,看起来并不太开心。
“开心一点啊,我们的小棉花糖。”维克托凑过来,伸手把儿子没剩多少婴儿肥的脸颊捏住,在那逗他,“怎么说都是拿到了第一的,虽然说分差没有多少。”
这比之前那些赛事,动不动就拉出一个近十分的差距,今年迪兰国锦赛的五分多,算是小的了。
“不要逗他了,维克托。”
勇利带着无奈的语气,把丈夫捏在儿子脸上的手拉下来,两人率先走在了前面,将空间给足了觉得这场没比好的少年。
“……”迪兰撇了一眼被落后了下来,和他一起走着的二十一岁俄罗斯青年,金发的冰上老虎先生,没有说话。但是从那表情和眼神不难看出,这已经是在赶人了。
留他一个人生一会闷气,可能会好一点。
然而,尤里·普利赛提肯定是不会给这个小鬼这么做的。他好整以暇的低头看了迪兰好一会,然后哼笑了一声,就是看不懂对方的眼神。
眼看着少年那一双浅蓝色眼睛里面的火气,越来越重,尤里最后还是放过把棉花糖逗炸的行为。
青年伸手推了一下迪兰的背。
“走吧马上要颁奖了,还想赖在这里连那金牌都不要?”
金牌是不可能不要的,所以迪兰即便是生气,最后也都还是鼓着嘴把那枚属于日本青年组花样滑冰锦标赛的男子单人小金牌,给拿了回来。
维勇夫夫两人,原本是有打算在比赛结束的时候,提问迪兰要不要去参加那个日本选手之间的合宿的。然而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总之是两人看着儿子像是因为那场比赛的分差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直到两人收到了正式的邀请之后,两人都没敢跟迪兰说。
青年组顾名思义,在男单里面就是十三到十九岁之间。这一场的合宿训练的名称,就叫做‘日本花样滑冰U19训练营’。
也好在迪兰在国锦赛不久之后,就要参加大奖赛的总决赛。今年的这场比赛,是在尤拉奇卡前阵子参加过的第二场,加拿大。
不过比赛的城市不再是多伦多,而是在大陆西边的温哥华。
迪兰十二月初刚到达温哥华的机场的时候,还在拿着个手机,算计当地和日本的时差。
奈何初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去教室,现场上过数学课的他,只能带着个手机,把脑袋左边歪到右边,又从右边又歪到左边,一点一点的算。
“啊,是十……”
“十七个小时。”在他身边路过他走过去的尤里,翻了个白眼走过去,顺便把迪兰的问题给解答了。
“我已经算到了!”
少年马上几步跟上去,不服气的在他旁边抱怨着,“只是在想我在想那边现在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所以说慢了而已。”
那个嘴硬的样子,让尤里看着直挑眉,“那你说说看,现在日本几点?”
迪兰:“……”
他说不出来。
于是,说不出来时差又丢了面子的少年,就这样生了尤拉奇卡的气。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尼基福罗夫家的一家之主,外加今年雅科夫师门的总教练,无奈的坐到官方酒店的一个标间里的床铺上。
“唉,都是尤里奥的错,现在变成这样了。”
银色头发的俄罗斯战斗民族青年,颓废着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令人火大,至少过两天就要参加比赛的尤里·普利赛提,怎么看怎么像揍这个秃子。
他们家的儿子要比赛不能够揍,那他揍那只棉花糖的爸总归是可以的吧??
“啊?关我什么事!”因为满脑子都想着揍棉花糖他爸,于是尤里在不耐烦的回答自己师兄话的时候,另一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并且上前走去。
看起来随时都打算打人了。
而并不清楚现在事情严重性的维克托,依旧沉浸在自己这场比赛住宿的时候,错过和老婆一间房的沮丧里面。
“都是尤里奥你把我们家的棉花糖惹到了,不然我应该和我的小猪猪一起睡的。”
这一次的比赛迪兰和尤里都有进入决赛,但是好死不死的,刚下飞机维勇夫夫两人去等行李转盘,两个在役选手在远一点角落等待的那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小迪兰看起来超级生气的。连像之前安排的那样,两个人一个房间都不愿意了。
勇利听到儿子坚持说了两次‘不要和尤拉奇卡一个房间’之类的话之后,就做出决定,自己去和儿子睡。
「分开可能也比较好一点,毕竟是不同组别的比赛,时间上有冲突的,互相影响对方就不好了。」
亚裔的温和青年这样留下一句,就帮忙把迪兰的箱子推进了其中一个标准间,留下两个俄罗斯青年站在门外,一时间不知道摆什么表情。
然后没过多久,维克托就把头转过去,用谴责的目光去看他隔壁的小师弟,直到办理了另一个房间入住后的现在。
“呵,你还可以选择向前台再申请一间房间,自己一个人睡。”听完了维克托的话,尤里忍着头上爆出的十字,举起手到对方的面前,好让这个脑子里面只有老婆孩子的男人,看清楚他现在自己的处境,“再说了,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房间的,猪排饭不跟你睡很难说不是小鬼的问题,又或者是他本身就不想和你睡。”
“怎么可能!”维克托想都没想就反驳了,“肯定只是小猪猪担心迪兰一个人睡,会影响到他的状态才跟进去的!”
他的恋人那么爱他,怎么会嫌弃他嘛。
虽然反驳的声音非常响亮,但是维克托转身就走进了标准间的浴室里面,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刘海。
——应该,头发最近并没有少太多才对。
尤里看着还有十来天年过三十五岁的‘老男人’,双手抱胸笑了一声,也没有再走上前去打击他,而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今年的成年组进入决赛的大部分是老面孔。
他是一金一银进的决赛,除了他之外有这个成绩的是加拿大的JJ;再之后是这几年随着年纪逐渐走入花滑男单巅峰年纪的,中国选手季光虹,一金一铜;老朋友哈萨克斯坦的奥特别克同样也是一金一铜。
在之后就是双银的双银的泰国披集,和韩国的李承吉。
这都是老熟人的面孔了,今年也是尤里升到成年组第七年的时间。虽然说他已经算是一个‘前辈’,但不得不说在这一届总决赛的成年组参赛选手里面,他二十一岁的年纪还是最年轻的。
刚升上来没多久的年轻一辈选手,基本上是和迪兰同一届的,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努力才能冲上来。
而迪兰那边的青年组,十五岁的他不再是这一届参赛的最小选手了。
没的说的是,他是以总成绩第一的双金牌几分,到达温哥华的这一场大奖赛总决赛。然而这个第一,依旧是‘并列第一’。
另一位‘第一’就是在斯洛伐克站以及捷克站都夺得金牌的,十八岁中国选手季任。
两名选手夺走了青年组男单七场分站赛中的六场,加上下一个月的冬青奥会,今年也是一个能够让体育媒体记者尖叫的赛季了。
除了以上两位第一之外,剩余的第三位选手,是一金一银的意大利选手弗莱;一金一银的,来自俄罗斯又一位被称作是‘天才’的选手,年仅十三岁的伊万;一金一铜的,单方面宣布是一之濑迪兰的老对手的,美国选□□奥斯。
以及最后双银的,加拿大本土,日裔选手久远寺梦空。
单单看青年组那边的积分排名,就能够感觉到这场比赛的竞争激烈程度了。
然后,一之濑迪兰本人表示,他自己更能够感受到比赛的紧张氛围——因为他的亚裔父亲,已经单方面的比他更加紧张,以至于在比赛开始之前的两天,在酒店里面害怕得发抖了。
“爸爸,你没事吗——”浅金色头发的少年,把脑袋从浴室的门边露出来,看着在里面开着水龙头哗哗留着的爸爸,“你现在看起来还在抖,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而且就这样开着水龙头让它在那里流,也很浪费的。
“我我我我,还好——”年过三十一岁的亚裔青年,一卡一卡的转过脑袋看向自己儿子那一边,顺手关上了水龙头,“我我用温水洗洗了手,好多了……”
明明看上去一点都没好,甚至更糟了。
迪兰无奈的把从门边露出的头缩回去,叹了口气,“明明是我和尤拉奇卡参加比赛,爸爸你在紧张什么呢。”
虽然作为小时候陪着勇利爸爸训练,和会专门观看他比赛的小孩子,迪兰是知道自己的亚裔爸爸有赛前过度紧张的毛病的。
但有了维克托爸爸作为教练之后就好很多了啊,而且现在都不到他比赛了,为什么突然就紧张了呢。
而且过去的两年,爸爸陪着他去比赛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子的。
少年这怎么想都想不到合理的解释,说明勇利紧张另有原因——就在他陪着儿子走进标准房间没多久,他就收到了自己恋人发过来的消息。
「我突然觉得,把我们的小棉花糖送过去合宿几天挺好的,说不定能够让他多一点同龄的朋友,那么跟他说明的任务就交给小猪猪你啦?」
虽然说这条短信的句末,加上一个‘爱你’的心形符号,但是……他要怎么才能跟迪兰开这个口啊!去了的话维克托和尤里奥都不能陪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