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休赛期一同训练
让迪兰重心不稳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过了几秒之后,捉弄人成功的尤拉奇卡就把少年给拉回来,让他站稳在舞蹈室的木地板上面。
但是,这并不妨碍十五岁自尊心正是最强时候的迪兰生气。他猛地抬脚咬牙等着下巴几乎贴着他额头的青年,但在思考了一阵之后,为了安全并没有下脚。
但这并不妨碍棉花糖实施另外的报复。只见少年将自己的脑袋往后仰,变成以前维勇经常说他这样不好的姿势角度,然后又懵的收回来。
‘哐——’
脑袋顶额头的位置往冰上老虎先生的下巴一磕,发出响亮的声响之后,迪兰就在对方痛呼收回按在他身上的手去摸自己下巴的时候,转身跑开,回到自家两位父亲的安全庇护范围。
果不其然,溺爱儿子的勇利将迪兰来过来,伸手揉了揉他撞得红了一块的额头之后,转头对着尤里奥干笑,试图让火气已经冒出来身后背景老虎先生不要计较。
“尤里奥,又跳完一轮了,是时候开始节目的舞步了。”维克托也在旁边提醒了一声,很明显也在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让火气不要撒到棉花糖身上。
浅金色头发的青年‘哼’了一身,没有当着小鬼的两个父亲面计较,他咬着牙转身去练习自己的节目了。
而结果非常明显的,再一次没有打到维克托教练要求的标准,尤里自己也对刚才的展示不满意。
只不过之后他没有再拉着迪兰在舞蹈室跳华尔兹,而是分开来各自练习自己的节目,让自己的肢体和舞步完全熟悉起来。
要说就这样放过棉花糖磕脑袋的冒犯,尤里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在晚上十点回到乌托邦胜生,快速洗了个澡出来后,头上顶着一条毛巾,一边擦着一边像大型的猫科动物那样,悄无声息的往尼基福罗夫一家的别屋走去。
别屋那边一家三口是用同一个浴室的,训练回来最多汗的迪兰理所当然的排在第一个洗。尤里推开别屋的后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屋的时候,一楼的卫浴依旧是有水声。
但他也不在意,直接走向了二楼。
和他预料的一样,那只看上去就傻得不行的棉花糖已经洗完了澡,双手正在脑袋上面搓着毛巾擦头发。
而他也没有听到楼上有任何人活动的声响,他猜测那对笨蛋夫夫非常有情趣的,两个人到浴室里面一起洗澡去了。
哼笑了一声,老虎先生扭了下手腕,向眼前被遮住看不到他已经到了的小鬼走去。
正在耐心的把头发擦干,好快点能够睡觉的迪兰,根本就感受不到好朋友脚踩在地毯上声响。然后,随着二十一岁的青年出手,只有十五岁的迪兰就被按住了脑袋,使劲的揉搓头发。
“唔,哪个混蛋——!”
不用猜迪兰也知道,能做这种事情的只有他刚刚得罪过的尤拉奇卡了。
两个爸爸目前在楼下浴室洗澡,马卡钦因为已经过了身上干净的时期,在下一次洗澡之前不能跑进来迪兰的房间,所以少年现在是孤立无援的。
Pyocha也没有进来。没能够和小主人一起睡觉的马卡钦,大爪子一伸就按住了猫咪,强迫长毛猫陪它在主屋呆着。
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等迪兰被揉搓够了的尤拉奇卡放开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完全炸起,脸脸颊边发尾的地方,也都被揉红了皮肤。
“惹……”
顶了个炸了的脑袋的迪兰,发出类似于小动物恼火威胁的声音,眼睛冒火的盯着把他整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
本来在训练之后他非常困的,结果被这么一整之后,他一点都不困了。不报复回来他就不是勇利爸爸的孩子——
猛地起身之后,迪兰双手就把尤拉奇卡往后面一推。只不过身形大小的差异和动作灵敏度的关系,他马上就被对方伸手制住了。
两人动作怪异的手掌贴着手掌,迪兰的表情是咬着牙,能够看到是在专心用力,而尤里那边倒是敷衍的不行,感觉就是在溜迪兰玩。
这让少年更加的恼火了,他脚下更加用力的往后踢了踢,最后成功将好朋友推到在自己的大床上面,然后毫不犹豫的坐在对方的肚子上面。
之后,他就上演了一个以牙还牙,同样揉乱了尤拉奇卡比他自己的还要长一点的浅金色头发。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配合着支棱一颤一颤的乱发,看起来就凶得不行。
尤拉奇卡的头发比迪兰的长一截,倒是差不多的柔软手感。只不过就是因为这长了的一截,让它们乱起来之后,坐起身甩了甩就能够变回原样,然而迪兰的不行。
忙活了半天气都开始喘的少年坐直起来,看着表情一点都无所谓的青年抬起头甩了甩,然后又舒适的感受着这张床的舒适度又躺回去时,气不打一处来。
之后他又尽自己所能的那样‘折腾’好朋友。然而冰上的老虎先生,就像是看着小幼崽捣乱的大老虎那样,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最后,还是自己整累了的迪兰消停了下来,依旧以坐在尤拉奇卡腰腹的位置上面喘着气。这下,觉得给迪兰足够面子的青年,一个翻身,像去年迪兰进入青春期时候在主屋打闹的那样,将他掀翻了过去。
少年人在柔软的床铺上面弹了弹,然后就被抓着挠痒痒——他刚才在尤拉奇卡身上做过什么,都被一一报复回来了。
夫夫两人从浴室洗了一个多小时的澡走出来的时候,听到的是二楼那边传来的,自家儿子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两人互相疑惑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都往楼梯那边走去。
这个时候对于运动员来说已经挺晚的了,是应该睡觉而不是玩闹的时间。
很明显,夫夫两人觉得迪兰不是跟马卡钦在房间玩耍,就是在床铺上面玩手机去了。
然而,当他们推开二楼卧室的门时,看到的是高大的金发青年把他们家的儿子按住,空余的手不停挠他腰上痒痒肉的动作。
而棉花糖则不停的在床铺上面扑腾,嚷嚷的声音倒是没发出来,因为他的脸埋在了被子上,自己的力气已经不足够将他支撑起来喊了。
“唉这是怎么了?”
勇利马上扶着腰走进房间,去拉脸埋在被子里面的迪兰。
尤里看这对估计玩得挺开心的笨蛋夫夫终于从浴室出来,嗤笑了一声放开按住棉花糖后脖颈的手,“你问小鬼。”
被放开的迪兰被勇利爸爸拉着也没起来,就是累得在床铺上翻了个身,露出白里透红的脸。他头上的发型已经彻底没法看了,本身就是洗完澡被尤拉奇卡弄得都炸起来之后,又趴在床上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都已经行程了一圈,看起来有点像个饼。
亚裔爸爸还是死命的忍住笑,带着脸上丰富的表情,去给儿子的头发弄顺。
依旧站在门口处的维克托打量了一下房间,目光先是落在书桌旁边,被丢在地面上的毛巾之后,才缓慢转到乱七八糟看起来打闹了很久的床铺。
他挑了挑眉走近房间,来到最小师弟的旁边低头看他,在对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挑了挑眉。
意思是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换另一种描述的话,就是‘为什么欺负他们家孩子’。
维克托本身就不是护短的人,而且他本身也很喜欢捉弄这个和勇利非常有缘的孩子,所以在听到尤里奥用冷清的嗓音解释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两人打闹是‘对等’的,只不过迪兰是怕痒体质而尤里奥不是之后,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又气又累,顺着爸爸的力度给他整理头发的迪兰,在恢复了一点体力之后,恼火的伸出手指给旁边的青年又戳了一下。
位置是在对方的腰腹上,只不过最后是对方的腹肌太硬了,他自己的手倒是感觉到更加的难受。
“……”将刚才儿子去逗老虎的行为看了个全程的维克托无奈,走过来拉住儿子的手,看指甲有没有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知道打不过尤里奥。”
“我比去年强了一点了,怎么断定打不过?”
青春期少年不服气的反驳了一句,成功让以为去年十二月孩子就度过了叛逆期的夫夫无奈叹气。
十几厘米的身高差,怎么打得过嘛。
“好了不管那么多了,到睡觉时间了。”勇利将最后把头发顺回来之后,脑袋看起来比刚才小了几号的迪兰拍了拍,掀开被子让他爬进去给他盖好,“明天还有晨训,现在都十一点半了。”
这句话之后,房间里两位战斗民族青年也都转身,看起来也准备会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就在勇利也打算起身离开,顺便给儿子关灯的时候,突然他被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拉住了。
再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迪兰正一脸‘委屈’的看过来。这模样一下子就让亚裔青年回到十年前,只有几岁的迪兰惹到美惠妈妈生气之后,跑过来要和‘爸爸’撒娇,晚上也不敢和妈妈睡要和勇利睡的表情。
勇利心软答应了,再次掀开了被子,躺进了绝对足够躺下两人的床铺里头去。
“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维克托帮忙关一下灯。”
他甚至还很丈夫提了一句邀请。
刹那间,人都已经走到楼梯准备下楼回主屋的尤里,感受到身后的视线。
他人一回头,就看到那个一米八的银发秃子,正用谴责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