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休赛期一同训练
迪兰陪了几次尤拉奇卡练习华尔兹之后,维克托在四月初的时候,顺利将尤里的两套节目的雏形给编写出来了。
当银发大父亲呆着两个学生,去‘冰之城堡’演示的那天,刚好是少年十五岁的生日时候,这天最后一次在舞蹈教室练习的时候,尤里还笑说这是‘生日舞会’。
很显然,二十一岁的冰上老虎先生,和迪兰一样也是认为,在维克托编写出节目之后,就不用再练习华尔兹的了。
然而,主教练的一句‘真正比赛之前尤里奥都要找时间练习,以防找不到感觉哦。’给打击得整个石化。
这个星期,他拉着棉花糖练习得时候,全程都要防止这个十五岁都还幼稚得不行得小鬼他各种小动作。
脚上要伸过来踩这种,在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而后面几天,有想要中途把控节奏自己转换为男步得,有伸脚踩失败后把目光放到他耳朵上面,看起来要咬上来的。
好不容易到今天,节目编排出来了他能够摆脱这个小鬼,现在又跟他说要继续练习??
金发的青年咬牙切齿的看着今年成为他教练的维克托,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出声,遵循“教练‘的练习菜单去了。
倒是迪兰听到这个安排之后,没有他带的反应。
因为在陪尤拉奇卡练习之余,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确定下来。
那就是他这赛季的选曲。
原本说今年是青奥会赛季,两位父亲让迪兰早一点决定主题和曲子的。接过过去了整整一周,迪兰还是没有从书房里面的光碟当中,挑选出两首出来。
维勇两人看出来孩子的着急情绪,所以他们并没有主动的去催促。只不过当少年眼看着比他晚开始比赛的尤拉奇卡节目都出来的时候,不免的越来越着急,也越来越难过。
等冰面上的维克托,大概跟他旁边的尤里解释了一边整个短节目,《D大调小步舞曲》的轻重分割部分时,看到的时在挡板外面,双手撑着腮,咬着下唇紧紧盯着他们的孩子。
“……这、这是怎么了吗。”
尤里转过去之后,被身后少年的表情吓了一跳。他蹬脚滑到对方的面前,借着身高外加冰鞋等等优势,俯视这家伙的头顶。
那上面有一个发旋,看起来比维克托那个半秃子要茂密不少,发质也都还可以。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的咬住练习用的黑色手套食指部分,将自己的手露出来,然后对着那个发旋戳了上去。
这一戳,少年的脾气就像是一个被戳爆了的气球那样,直接炸开了。
“惹啊——”
将自己脑袋上面的手拍开,少年抬头看着一点都不觉得抱歉,甚至嘴角还带着恶作剧的微笑的青年,双手撑着挡板平台,腿一跳就要去用脑袋撞他。
“唔哇,”
青年对棉花糖的弹跳能力惊呼一声,然后蹬脚就后退滑开了,转身就回去自己的今年教练旁边,开始练习。
而后少年背后伸出一条手臂,将迪兰圈了回去原地。
是走开几步倒水,回来发现儿子又跟别人打架的勇利。
年过三十岁的亚裔父亲看着‘暴躁’的儿子,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去责备对方,只是提醒了一下在冰场上面打闹的危险性而已。
用维克托的话来说,就是‘小猪猪这次的教育行动又做错了’。错没错亚裔爸爸并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他在迪兰静下来之后,从登机箱里拿出他的冰鞋。
“走吧,进去做基础练习了。”
在曲子还没有选好的这段时间,迪兰能够做的就只有基础的步伐滑行练习,以及四周跳练习了。
被清冰机器清扫了没多久的冰面,被少年黑色的冰鞋,银色的冰刀划开一道弧形痕迹。迪兰在不断的起跳滑行预备之后,右脚点冰……
失败了,高度是够的,但是中心问题这个跳跃空了。
少年下来的时候站住,无奈的看着脚底下地面,叹了口气。
他的四周跳又开始不稳定了,然后他的赛季选曲又选不出来,唉……
曲子那边也不是妈妈的曲子不好,只是他在三月份的“故乡”系列之后,就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选择了。
维克托给尤里的编舞,和迪兰想象当中带来的感觉一样,非常的贴合一米七八的金发青年的外形特色。
在冰面上优雅的步伐,转身起跳完成一个4S的青年,在下午的时候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自己的感受当中。
少年再看了一会之后,就拉着勇利的手,先行一步回到长谷津的家里面去了。今年尤拉奇卡要过来和他共用一个教练,维克托爸爸就暂时让给他了。
回到家之后,少年快步的走向别屋的二楼,自己房间对面的书房里面,埋头就开始翻里面的曲子。
这里面有妈妈自己原创创作的曲子,也有她稍微改编和自己的学生或者乐队一起合奏的,也有整个交响大乐团演奏录下来的曲子。
迪兰从一开始放在最外面的‘故乡’系列,翻到后面的‘四季’、‘改编’等类别,翻了十多分钟后,他叹气放弃了。
自己脑中没有想法的时候,面前眼花缭乱的作品更让少年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随手拿出一张光碟,也没看碟的名字和内容,就放到书房放着的简易读碟器上面,让它开始播放。
曲子恰好是前阵子爸爸翻出来的《第二圆舞曲》,少年就翻身坐在办公座椅上面,脸侧在椅子的靠背上面,浅蓝色的眼睛看着播放器,安静的听着四弦奏。
近四分钟的曲子结束,迪兰又随手拿一张光碟,换了一张继续听。
勇利是这个时候上楼,来到书房里面的找到自家的儿子的。他看着明显情绪不高的迪兰,无奈的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
十五岁的迪兰比他刚来的十二岁那会,长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不知不觉期间,他又多陪伴迪兰过了三年。
小孩子长得这么快,估计再过一两年就要比他高了。
“唔?”
迪兰的脑袋动了动,人在爸爸的手掌掌心蹭了蹭起身,看着他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
找他是有事吗。
……唔,有点可爱。
勇利没忍住手加大力度,将迪兰那浅金色的金发揉乱了一点,“没有,只是想说如果你有遇到困难的话,可以找我们这些家长。”
他的手从迪兰的脑袋上面,移到趴着而挤出一点点脸颊肉,“这就是我们作为家长的指责,不是吗。”
少年支吾了两声,动了两下坐直腰,思考了好一会之后,坦白了自己现在遇到的难处——也就是找不到今年想要选什么主题的这件事。
“这样啊……”
勇利摊开了一声,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孩子的话。
“维克托爸爸说我的展示还带着‘青年组’的感觉,还没有到成年组的水准。”少年小声的抱怨着,双手交握在面前,两个食指一下又一下的互相搭着对方,“我想知道到底什么是他口中的‘成年组水准’。”
他有看到现场尤拉奇卡的,对才看了一次的节目的表演,确实是可以一下子抓住精髓展现出来。但是尤里是世界顶尖再顶尖的选手。
他一下子和这样的选手对比,比不过才是正常的。
少年越说越沮丧,最后再一次趴了一下来,嘟着嘴不说话了。
勇利听到了之后,有无奈的挠了挠头。他在役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优点在演绎感觉上面的。他们家的小迪兰有独特的音乐理解的天赋,他和维克托都为这个事情而骄傲着。
也不是说孩子现在的演绎水平和成年组差太多,只是他们两人都觉得再进一步,然后加上今年专门练习的四周跳。
那样,在明年的冬奥会预备赛季,他会是最亮眼的新升组选手。
“迪兰想要知道什么是我和维克托爸爸眼中,满意的‘成年组’水准吗。”亚裔青年弯下腰,让自己的身体和椅子上面的少年保持水平,黑褐色的眼睛认真的盯着就在自己面前,间隔不到十厘米的浅蓝色眼睛,“并不是迪兰的表现不够好,而是我们两人都希望你能够再进一步而已。”
花样滑冰男单青年组的选手年龄上限是19岁。胜生勇利是在满19岁的时候才升组的,也就是说他第一年去底特律,被三岁的大宝宝拉着手叫‘爸爸’的时候,他其实还在青年组。
而维克托的升组年龄是在十七岁,他也是在十六所巴塞罗那拿到世青赛的冠军,和冬青奥的男单金牌之后才升组的。
但是,他们夫夫两人其实都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明年等迪兰十六岁的时候,就是他们家棉花糖进入成年组,进入最激烈的竞技比赛组合的时候。
今年他们要尽全力的开发孩子的所有才能,并且让他原有的优势,再进一步。
勇利的话鼓励到了迪兰,少年急忙点了点头,起身拉住对方的手,“嗯!我想要知道,到底要到达什么样的水准!”
到底要怎么样,才是除了‘四周跳’以外的,能够进入成年组的水平。
勇利听到回答后笑了一下,年过三十岁的青年由于亚裔的血统,现在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他的手指在放置光盘的柜子翻找了几下,然后抬头看向迪兰。
“那么,无论这赛季选了多难演绎的曲子,迪兰都要好好的展示出来,自己心中的节目才行啊。”
他在一摞光盘中抽出两张,放到少年的面前,
“这个,就是迪兰你这赛季的选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