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开始的这一赛季
发现少年不见了之后,维勇两人着急的满场馆找孩子,然后他们就接到了从他们过来波兰后一直没有回复的尤里,他的短信。
「棉花糖我接走了,来圣彼得堡找我。」
两位以为丢孩子了的父亲,看到这个短信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太不听话了。”维克托无奈的摇了摇头,去拿过行李箱跟勇利一起往外走,“如果不是他现在还在难过,我就……”
就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就出个什么所以然出来。
“还是想什么办法让他减压再说吧。”勇利拿过维克托的手机,上面的屏幕显示着尤里发过来的那条短信,“刚才很抱歉,将你推出去挡了。”
说的是刚才他对小迪兰说的,不要维克托了那样的话。
但是确实落在迪兰身上的,来自维克托的压力是更多的。
“我早就知道那是为了哄迪兰的啦,”高个青年一脸轻松的伸手揽住身旁的恋人,完全没有十几分钟前哭丧着脸的样子,“走吧去圣彼得堡,都快半年没有回我们之前训练时候呆的公寓了。”
他和勇利还在役,训练基地定在圣彼得堡那会,两人是居住在维克托的公寓当中的。从今年两人都退役了之后,上一次过来还是因为冰演,但是中途接到迪兰被劫持于是急着回日本的那一次。
“……也不知道迪兰过去了,愿不愿意跟我们住。”想起还在闹别扭的孩子,勇利头疼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发完短信的金发青年低头看着眼圈泛红,一脸委屈样子扁着嘴,但就是赖在他旁边跟着他的少年,“走了,等到了圣彼得堡再让那对笨蛋夫夫来接你。”
“……嗯。”迪兰吸了吸鼻子。
他的脸上刚洗完脸还带着水,不过这样也让他不怎么被看得出来哭过的样子。
就是现在他有点想要找一片手帕或者纸巾将水擦干,他觉得要是他直接蹭到走在前面青年的衣服上面的话,他会被揍的。
两人从场馆里面出来之后,直接坐上了出租车前往了机场,由于尤里是早就订好了航班确定了出发的时间,现在带上这么一只棉花糖,他还得询问航空公司还有没有余票,不然得改签。
好在幸运的是,他那般前往圣彼得堡的航班商务舱还有剩余——这也正好,他自己的票也是商务票。
两人坐上飞机的座位,等待起飞的时候,当地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想到这程飞机要两个多小时,去到圣彼得堡得有七八点了,尤里当即叫了空姐问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可以吃。
拿到简单的菜谱后,他扭头去看旁边座位一声不响的迪兰,“喂棉花糖……”
刚开口叫了称呼,他才发现金发少年已经睡着了。这个时间在日本的时区已经到了晚上,原本只是打算比个赛所以没有刻意去倒时差的迪兰,这个时间睡着也算是正常。
“算了。”他将餐牌合上,递回去给旁边的空姐,“来一杯水就好,再来一张薄毯。”
他听说这小鬼半年前去找猪排饭的时候,就是因为在飞机上面不注意所以才着凉的,现在已经在赛季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好的。”已经看出来面前这一位是谁的空姐点了点头,强忍着自己的职业道德,才没有做出求签名的行为,转而拿出一张毛毯递过去。
然后她就看到包装袋被拆开,这张小薄毯被盖在青年旁边那一位,已经缩起来睡着的金发小少年的身上。
两个小时的飞行过程,最多只能够给迪兰睡一个午觉的时间。飞机到达圣彼得堡国际机场之后,尤里看旁边的迪兰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甚至有向深睡眠进发之后,毫不犹豫捏住他的脸将对方叫醒。
在这里他可不要向在长谷津舞蹈教室那样,背着他回家。
“唔……”被从睡着的状态硬生生叫醒的迪兰难受的哼哼,迷茫的睁开双眼之后,浅蓝色的瞳孔花了好一会在落到掐住他的那个人身上,“已经到了么……”
一手将脸上那只大手拨开,迪兰另一只手抬起来就要揉还没睡醒的眼睛。
不过那被尤里阻止了,“你爸没告诉你不能随便揉眼睛的么。”
“唔,我好像跟他们吵架了……”迪兰回忆去颁奖队伍那是,他拨开勇利摸他头的手时,对方受伤的表情。
“那对笨蛋绝对不会怪你就是了,”尤里倒是从维勇两人回复过来的短信,对于迪兰口中的‘吵架’不置可否,在飞机停稳舱门打开之后,他首先拉住少年在其他人前,走下飞机,“走了先去我那,然后让他们来接你。”
圣彼得堡的地理位置要比格但斯克要北,而且本身十月份就是个早晚温差比较大的时候,迪兰在从温暖的机舱内走出去室外的时候,第一反应被那个温差打了个冷颤。
他身上还只穿着比赛的考斯腾,外面套上运动服的外套和裤子,大衣之类的保暖行李,都还在落脚的酒店内。“尤拉奇卡,这里好冷啊……”被圣彼得堡的温度弄得不习惯的迪兰,马上开口向身边的青年撒娇。
现在是赛季中,他为了不让自己感冒耽误比赛,跟朋友撒娇之类的事情,可谓是信手拈来。
但是他拒绝了对方将大衣脱下来给他的行为——尤拉奇卡也是一位运动员,而且距离他的第一次比赛剩下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他也应该保重身体的。
最后脾气颇为暴躁的俄罗斯老虎,对无论怎么给套他衣服都给推开的小鬼弄无语,只能带着他来到机场的服装专卖店,给他买一件厚衣服穿上。
至于给少年套新买衣服的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行人拍下,发到网络上面去发现那是世界第一的花滑选手,那就是后话了。
“我就应该将花在你身上的钱,做成一份账单,到时候找你爸要回来的。”来到机场的长期停车场将自己的车找到,尤里一脸不耐的把车门锁打开,将套了件厚外套之后脸都要缩到领子里的小鬼给推进副驾驶。
确定他坐好之后,尤里用力的将车门关掉,然后绕到车的另一边驾驶座,开门坐了上去。
看到青年熟练启动汽车之后,迪兰才慢吞吞将安全带扣上,看着旁边的青年开口,“其实我自己也有一张卡的,我能够将钱还给你。”
那是他从底特律过来的时候,妈妈给他的卡,里面有多少钱他并不知道,但是应该够还的。
“哧,我还不至于像要保护费那样,向小鬼伸手要钱。”
尤里嗤笑了一声,调出导航启程回他在这边训练居住的公寓。
“……哦。”迪兰应了一声,又乖乖的扭头去看窗外的路景了。其实他有点想要吐槽‘不要意思要他的钱,但是就好意思要维克托和勇利的钱了’,但是他觉得这样会惹对方生气所以才没有说。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入冬的城市天已经完全黑,圣彼得堡的繁华程度比长谷津强了好几倍,迪兰双手扒在车窗上面,看着外面的高楼与亮灯,有种自己回到了底特律的错觉。
嗯……有点想妈妈了,特别是输了比赛之后。
迪兰扁了扁嘴,扭头看回去尤里那边移开话题,“我们晚上要吃什么?”
他直到现在才慢慢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看我家有什么吧,”尤里看了一眼后视镜,将车变道准备离开高速,“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们能够买了拿回去煮。”
他所在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家新鲜超市,还算是方便。
迪兰毫不犹豫:“螃蟹。”
这是他现在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好吃的食物,特别是现在天气有点转凉的时候,螃蟹是最美味的。
“螃什么蟹,”金发青年的额角因为这个提议冒出了个十字,“等买回来料理完能够吃上,都要十点多了。”
按照那堆笨蛋夫夫的安排,他们得收拾酒店的东西再赶去机场买过来的机票,很大概率这小鬼明天是能够休息的,但是他明天还要面对雅科夫继续他的训练。
十点多才吃晚饭,他是在找死吗。
“唔……”被训了的迪兰扭头,不再理尤里了。
明明是他先问有什么想吃的,但是他一说又拒绝。
所以——作为报复,金发的少年在吃完水煮虾仁和生菜的晚饭,洗了个澡后,直接占据了对方公寓的主卧大床,一副他就是想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你给我去次卧。”金发青年咬牙切齿伸手拉住迪兰睡衣的后摆,想要将他赶出去另一个房间,“然后等那对笨蛋夫夫明天来接你。”
对于这句话的回应,迪兰抓住了床铺的被子和枕头——要是尤里将他赶出去,那么他今晚将失去这两样,也没法睡觉了。
“我跟他们吵架了……”迪兰再一次声明,今天他跟对方一起过来圣彼得堡提到的话是真的,“我还没有想出来要怎么办。”
所以也暂时想不出要怎么面对两位爸爸,不想跟他们回去。
这样想着,下午时候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意,又慢慢的涌上来,来到了喉咙顶。于是他将整个脸,埋进了抓住的枕头里面了。
这声音将尤里下了一跳,只能慢慢放下抓住小鬼睡衣的手。
“……啧,真是的。”听着这一声响亮的哽咽声,尤里烦躁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金发,将垂下来的刘海往后扫,最后认命的叹了口气,“……行吧,你想做什么。”
快点让这个小鬼满足了让他乖乖去次卧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