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姐怎么了?”
楚心烟下了床便冲向拓拔流,刚迈步便被南宫溟一把给拽了回头,没等楚心烟生气,一件袄裙便落在了身上。
“先穿上衣服!”
南宫溟神色无奈的将袄裙穿到楚心烟身上,并在楚心烟不自在的目光下为她系上腰带。
一切弄好,南宫溟一边转过楚心烟没回神的脑袋,一边看向拓拔流,面色沉重道,“她怎么了?”
拓拔流才真正是那副魂飞了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帝王该有的稳定和威严。
“她,她……”拓拔流终究没说出原因,只是哑着声音道,“求你了,求你救救她……”
楚心烟回神了,想到那个温柔的女人,想到她可能出事,眉头一皱,抓起拓拔流的肩膀就问,“杜姐姐人呢?”
“在,落日宫……”
放下拓拔流,楚心烟冲出门,拉过一个太监就让他带路。
太监抖着腿肚子,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落到这母老虎手里了,不敢懈怠,忙十二分力气的在前面跑。
等楚心烟走了,拓拔流彻底瘫坐到了地上。
南宫溟走到他面前蹲下,一脸歉疚,“师兄,我并非有意瞒你。”
“我知道,不怪你,是玉娘自己不想与我相认。”
看着拓拔流落寞的神色,南宫溟心生不忍,同时又满心好奇,“师兄既然如此爱她,又为何不能跨越一个弥朝后人的身份?”
“这是她和你说的吗?”
拓拔流苦笑的表情让南宫溟明白,事情或许不是表面这样,亦或者他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师兄知道我是在哪遇到师嫂的吗?”不用拓拔流追问,南宫溟便已经自顾回答,“师嫂是我从两个男人的利刃下救回来的,当时只要再晚一步,师嫂便……”
“是谁?”拓拔流眼神瞬间狠戾,“是什么人要杀她?”
“不是师兄你吗?”
“我?”拓拔流惊愕,“我怎么可能会杀她?我又怎么舍得杀她!就算她对我毫无情意,就算她试图毒害我,我依然不顾众臣反对,放她离开……”
“可笑的是,她竟以为她是自己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逃出去的。”
南宫溟皱眉,这和杜玉娘说的完全就是两个版本。
不过……
“师兄,你说师嫂毒害你,这事师嫂自己承认了吗?”
拓拔流迟疑了。
南宫溟继续道,“师兄会不会是知道师嫂身份时太过气愤,忽略了事件的真相?另外,师兄你真觉得,师嫂是能做出毒害你之事的人吗?”
拓拔流依然没作声。
不过他颤抖的手已经显露了他的内心。
南宫溟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拓拔流扶坐起来,轻轻为他整理好衣服,“师兄,走吧,去看看师嫂。”
……
“杜姐姐……”
刚踏进寝殿,楚心烟便被一路蔓延到门口的鲜血给吓得惊呼,偌大的床边围着四五个宫婢,还有一个大夫坐在地上。
楚心烟来到床边,那些宫婢自动让路。
床上,杜玉娘脸色惨白的睡在那,这时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擦掉,露出了她原本的相貌,视线下移,她的手腕虽已包扎完好,但鲜血还是在接连不断的向外渗透。
这是……割腕自杀啊!
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又看了眼床上已经快没了血色的杜玉娘,楚心烟是不敢再耽搁,急忙去探她脖颈的脉搏。
又拔了拔她眼皮,当见到她瞳孔已经涣散,楚心烟马上回头,想都不想的直接一脚将那大夫踹翻。
“你家陛下要你来是坐在这发呆的!”
“皇后娘娘口子划得太大了,老臣也无能为力啊……”
懒得听那老头叽叽喳喳,楚心烟挥了挥手便开始赶人,“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进来!”
等到那些宫女带着那大夫离开后,楚心烟马上意念召唤白迪。
“给我所有最新型止血补血的!不论多少能量,全都给我!”
意念刚结束,一个医药箱便出现在了楚心烟的手上。
蹲到床边,将杜玉娘手上的纱布解,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出现在楚心烟眼前。
“杜姐姐,你又是何必呢……大不了,你再跟我们走就是了,又为何要为了个男人舍了命……”
叹息一声,楚心烟打开药箱,掏出止血药粉洒到那还在往外渗血的血口上,等到渗透的速度慢了下来,又拿出大块止血绷贴到那血口上。
等到血彻底不再往外透,楚心烟又拿出迅速补血的针管打入她的体内。
最后为了防止别人多想,又捡起一旁之前大夫落下的纱布,一圈圈缠上。
“杜姐姐,血我帮你止住了,要不要清醒,就看你自己的了。”
殿内静寂,楚心烟又一次叹息,掀开被子试图将她的手放进去,却意外发现了她完全光袒只穿着一件小衣,更要命的是,身上到处青紫,顿时楚心烟就怒了。
那拓拔流,也太狠了!
这是拿自家媳妇不当人啊!
和白迪又拿了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轻手轻脚的为她涂抹好。
“杜姐姐,你说,我为你易容,让你回拓拔,是不是就是个错误啊……”
将药箱等东西扔到角落让它消失,楚心烟又起身到一旁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小心翼翼一点点的为她穿好。
“你们都出来了,皇后娘娘如何!”
“回陛下,是王妃娘娘不让我们进去的。”
拓拔流看向南宫溟,南宫溟点头,走到门口问了句,“烟儿,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屋内,楚心烟为杜玉娘将被子重新盖好。
“进来吧。”
看着满脸紧张,不敢上前的拓拔流,楚心烟心中冷笑,装什么深情模样。
“溟王妃,玉娘她……”
“陛下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穿杜姐姐身份的吗?”楚心烟浅浅一笑,“毕竟,我很自信自己的易容术。”
“那你可以先告诉我,玉娘她如何了吗?”
“放心吧,死不了!”
听闻这话,拓拔流神色松懈了不少,慢慢上前来到床边,在楚心烟的有意下,他看到伤口不再溢血的手腕。
“你的易容术的确厉害,竟可以瞒过我这个与她朝夕相伴的枕边人,若不是我在门外听到她叫了仙儿名字,又说了那句紫色的酒,我也是认不出她的。”
哦,原来是这样……
“弟妹,玉娘她,何时能醒?”
“醒?我只说她死不了,可没说她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