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端着水盆回来,就看到楚心烟毫无形象的横躺在被子上,要不是双腿被裙摆固定,这会的姿势怕是要更难看。
屋内看了一圈却不见南宫溟的身影,春生表情顿时如丧考妣。
完了……王爷肯定嫌弃我家小姐了……
“小姐……你怎么就……就不能过了洞房再喝呢……”春生一边为楚心烟洗去脸上妆容,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之前对王爷冷淡可以,可如今已经成婚了……”
床上的楚心烟不耐烦的挥了下手。
春生叹息,不再言语,很快为她妆容发髻都整理妥当,可当看到她身上那身红艳艳的嫁衣时,伸出的手有些犹豫了。
按规矩,这身嫁衣该由新郎官褪去的。
犹豫再三,春生决定去请示一下南宫溟,说不定,给个台阶,他就又回来了。
……
南松院,石天几人看到突然又回来的南宫溟,惊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
“主子,您,您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溟不悦冷看了石天一眼,“怎么?本王不能回来?”
“不不,属下的意思是……您和王妃,不,不是……”
这时,石安一把将石天给拽扔到一边去,这憨子,到底活的有多腻。
微微屈膝,石安笑着询问,“主子,王妃的酒醒了吗?”
这话算是替南宫溟解释了他没留在那的原因。
南宫溟铁青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只是语气依旧深沉的说了句,“服了药,还没醒,你一会去再看看。”
“是,属下一会再熬点药茶送过去,免得王妃明日胃里不舒服。”
石天看着石安不服气的撇了撇嘴,会说话了不起啊!谁不会哄主子开心似的。
想到什么,石天又谄媚的凑到了南宫溟跟前。
“主子,今日陛下在太子大婚上发了雷霆之怒!”
“为什么?”
见南宫溟来了兴趣,石天马上绘声绘色的一个时辰前东宫的事情都睡说了。
“没想到,王妃的计划居然真是有效。”徐宁惊叹,“说实话,那两只凤凰在属下眼里都看不出区别来。”
南宫溟闻言冷嗤,幽幽说道,“你们真正惹怒父皇的真是那两只凤凰?”
几人纷纷面露不解,“难怪还有其他原因?”
南宫溟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时石天幡然醒悟,“莫非是因为长寿村的事?属下刚才还有件事情忘说了,那就是太子大婚一结束就去长寿村了,他和主子您一样,都没能入洞,唔唔……”
石天话没说完便被石安捂住了嘴,石安都开始怀疑这傻子是不是当年娘捡回家的。
徐宁缩了缩脑袋,给了石天一个怜悯的眼神。
可唯独石天自己还没意识到什么,还在气愤的推搡石安,这种推搡在对上南宫溟杀气腾腾的目光,终于停止了。
石安见他不动便将手放下,这时石天突然抬手将他的手又啪嗒按到了自己的嘴上。
脚下步子一点点向外挪,作出一副自己被石安强制往外推的架势。
石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想将这傻子一脚踹飞,可谁叫他是自己亲弟弟呢,只好按照他的意思,一边将他强行带出大厅一边对南宫溟说道,“主子,属下带石天下去煮茶。”
走出房间,就在石天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屋内阴恻恻的语气响起。
“南林国摄政王试图造反,这个消息,就由石天送去南林国皇室吧。”
“不要啊……主子,属下错了……”
屋内徐宁闻言不自觉猫了猫身子,尽量避免被殃及无辜,南林国路途远,摄政王和南林皇帝战争更是一触即发,这消息要一个送不好,就是有去无回。
果然,主子还是当初的主子!
屋外,石天这下是真被石安给拖下去的。
春生进来,正好看到石天悲痛求饶的场面,突然就有点不太敢进去了。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石安眼尖的看到了她,于是马上扯着大嗓子喊了句,“春生姑娘怎么来了?是王妃有什么事吗?”
王妃?屋内徐宁立马觉得呼吸顺畅了。
屋外,春生看向石安,她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
“王妃怎么了?”
屋内南宫溟不见人来,终究是没忍住问了声。
春生听着这清冷的询问声,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王爷……奴婢来,是想,想问一句,王妃身上的嫁衣怎么办?”
南宫溟愣了下,随后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妃醒了吗?”
春生头垂的更低了,“还,没有……”
南宫溟想了想,迈步出了屋子,并在路过石安时吩咐了句,“一会将茶送过去。”
回到新房。
楚心烟正以自虐的姿势整个倒挂在了床边,如墨般的黑发铺散在地上。
春生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这,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睡在额脖子里的啊……
南宫溟觉得自己也是开眼了,学富五车却愣是看不懂这个女人。
“小姐……”春生紧张叫了声,只是没等她上前身边南宫溟已经走了过去,屈膝坐到了床边。
长臂一捞,将人轻松圈入怀中。
春生大湿毛巾,想为楚心烟擦擦刚才垂地的手,刚走过去,毛巾便被南宫溟给接了过去。
“出去。”
“是。”
春生转头,头也不回的跑了,并体贴的为二人关上门,心中暗暗窃喜,果然,王爷还是舍不得小姐的。
……
南宫溟将楚心烟拥坐在自己怀中,一只手拿毛巾,另一只手轻托她手掌,缓缓擦拭着。
擦着擦着,他的视线就转到了靠在自己胸膛,睡的宛如一只小猫的楚心烟,视线再下移,是春生来询问的嫁衣。
啪,毛巾被准确无误的扔回了水盆中,溅起一串潋滟。
南宫溟伸手,没有一丝犹豫的解开了楚心烟的腰带,再一颗一颗的解了嫁衣边缘的小暗扣。
哗啦。
大红嫁衣被扔在床尾衣架上,凌乱歪斜的挂着。
将只剩里衣的楚心烟轻轻平放到床上,大红绸缎里衣丝滑细腻,衬得她肌肤更加雪白剔透。
此刻的楚心烟毫无攻击力,甚至柔美到令人心怜。
南宫溟终是没忍住,轻抚上了那绝色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