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某个夜晚。
“我是一个非常愿意胡思乱想的人,就比如现在,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想所谓的‘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东西本是人创造出来的,却又不以个人的意志去发展,反之它有一种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裹挟着我们本身去做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仔细想来,归根究底也逃不过‘利益’二字,不同之人所求不同之利,而正是这这些利益,驱使着个人以不同的目的行动着。
而这些行动又与他人所关联,这样无数个众生的行为交织在了一起,编织出来的‘江湖’就是大势吧!”
写完了这段话,张越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面前的日记本合上,仰头望着窗外的星空,半晌之后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像是日记中自己写的那样,现在天城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
当鹤凡知道了张越和凯莎的遭遇之后,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鹤文。
而鹤文也果然如鹤凡所说的那样,前往王宫找到了华烨,虽然这位天使一族首席科学家,只是去当面叮嘱这位新王要懂得克制,学会利用合理的手段。
但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急于掌握天城军权的华烨,根本没有听进去,两人甚至在王宫之内大吵了一架。
之后从外界的传言来看,最终是鹤文赢了。
因为从华烨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确实老实了很多,甚至王宫里还流传出,现在的华烨已经很少会碰女人了。
这件事情倒是掩盖了张越升为天城顾问的事情,毕竟与外族人相比,还是自己家的事情更容易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不过这事虽然对张越来说,确实是有好处的,但张越更知道凡事有利必有弊。
已经活过两辈子,并且对华烨还有一定了解的自己知道,越不狂吠的狗,往往越会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突然张口咬人。
天知道这个阴狠、乖戾的家伙,此刻在王宫是不是在冥思苦想什么阴谋诡计。
正在自己书房里胡思乱想的张越,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脊椎底部升起,一股股、一阵阵的向上升,直到后心的位置才停下来。
这种感觉并不像是虫子那样在身体里爬带来的瘙痒,也不是寒可刺骨的冰冷,反而是一种像是阴风徐徐而产生的燥热,要具体说,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是三灾九难的第一灾,风灾的第二难,这一刻张越脑海中,想起了盘古文明之中,关于三灾的具体阐述。
他们认为,三灾的降临,本质上是生命向着更高维度进化时,所产生的一种排斥反应,这与境界突破无关,只是破茧成蝶前所要经历的痛苦。
而第一灾风灾,是人体在接收外界能量后,人体血液与这些能量融合后,所产生的一种交融感。
所以作为血液的制造机构,脊椎内的骨髓就成为了最先感受到进化的地方。
三灾的第一灾风灾,起于脊椎的尾椎,对应的穴位为尾闾,这是二十四节脊椎之中,阳气萌发之地,邪风入侵此处,便如一条冷龙跗骨一般刺痛难耐。
这也是为什么,在《西游记》的原著中,师徒四人经过车迟国时,羊力大仙在油锅之中有一条冷龙的原因。
至于渡过此难的方法,在《西游记》之中也给出了方法,那就是用心猿拙火灌入,驱使少阳灵气驱散冷龙。
随着时间渐长,尾闾适应了新的灵气,能造化出新的血液,如此便算是渡过此劫。
而张越将这部分的脊椎骨髓进化完成,只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现在自己已经来到了风灾的第二难,对应的穴位为脊椎中部夹脊关,也就是《西游记》车迟国中的鹿力大仙。
灵气至此晦涩难明,运转搬运之间只觉得如沥青一样异常的粘稠,阵阵热感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的袭来。
不过好在这一难其实也最为简单,《西游记》原著之中也给出了度过此难的办法,那就是想唐僧坐禅一样,任由外界虫蚊噬咬,我自归然不动。
表现成具体的办法,就是如原著一般,以心猿保驾护航,助力元神之力推举灵气越过夹脊关,此难便算是过了。
所以意识到风灾第二难来临,张越写上一张纸条贴在门外,然后回到书房之中,直接席地而坐,缓缓的闭上双眼。
意识沉入识海专注之中唤醒元神,顺着背后督脉下沉,来到夹脊关下,托举灵气上升。
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当张越以元神之力托举灵气上升之时,这才惊讶的发现,夹脊关对灵气的阻碍实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仔细想来也是,唐僧在和鹿力大仙比拼登台坐禅之时,好几个时辰之中,两人都是一动不动,这已经是在告诉人们,这一关需要的就是时间了。
只是张越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而在张越进入闭关状态的同时,华烨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样,正在谋划着新的阴谋。
晚上的天城王宫之内,华烨和苏玛利两个人在王宫的后花园之中,对坐在一张石桌左右喝着闷酒。
周围左右的侍卫们已经被华烨命令退下,所以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人。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华烨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带着浓烈的愤恨,看着苏玛利说道:
“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了吧?”
苏玛利闻言楞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眼中闪着精光说道:
“我明天就会让人去散播那个谣言,我的王。”
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华烨期待的目光,但是苏玛利没想到的是,华烨居然摆了摆手,认真的思考了一阵后说道:
“不急,再过两天,那个谣言还要在改一下,把我那个‘好心’来叮嘱我的伯父,也带上。”
在听到华烨的话之后,苏玛利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王半晌后才说道:
“陛下,这好么?”
“怎么?舍不得你们家鹤熙?”
刚刚端起酒杯的华烨,在发现苏玛利迟疑了之后,突然双眼上挑,撇着苏玛利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在你上次邀请他出来的时候,她好像已经明确拒绝你了呀!难道你不想做点什么,报复他么?”
华烨的这番话无疑唤醒了苏玛利心中,之前都没想过的想法,所以只见他沉思片刻之后,突然面色一狠点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王,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