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暗自兴奋了许久的南宫涛,竟被小小的一座临城南城门阻挡在了城外。
看着又一波被击退下来的叛军,南宫涛的心更加的抓狂暴躁。
“父王,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和人跟他们耗。”
南宫睿也被叛军的实力深深伤到了,但他却是知道,北周大军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他们只要在这里耗着,拖着,让大洛大军不能互援。
大落大军在前有敌军,后有叛军的情况之下,还能坚持多久?军
南宫睿的话,让南宫涛烦躁的心一下清明了起来。
“睿儿说的是。”
南宫涛赞赏的看了一眼儿子,稳定了一下心神,转身对端木警宇道:道
“二皇子,让你的人去试试吧!”
南宫睿见南宫涛的眼中重新又燃起了斗志,脸上虽带着浅笑,眸中的嘲讽却一闪而过。
“好,那就让王爷和世子见识一下,我西泰勇士怎么撕开临城。”
前面几轮叛军的攻城,让端木擎宇看的索然无味,对叛军的战斗力颇为鄙夷。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炫耀一下西泰勇士的实力,让焕郡王父子收起他们眼中的嘲讽之意。
端木擎宇自从带人来到伊水成,虽然南宫涛和南宫睿明面上礼仪周全。
但出自皇室的端木擎宇,岂能看不出他们眼中的冷意?
虽然,南宫涛和南宫睿表现的并不是很明显,南宫警宇还是能够感受出来的。
人在屋檐下,端木擎宇也只能装作毫无察觉。
现在有了表现的机会,他岂能让它白白错过。
“西泰的勇士们,给本王冲,拿下临城。”
端木擎宇振臂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豪情壮志。
西泰人本就好战,他们跟着自己的主子端木擎宇投奔南宫涛以来,却处处受到叛军冷遇和挤兑。
可是形式比人强,他们心中虽然不忿,但能有一个落脚之地,虽心中不爽,却也不敢明着跟叛军起冲突。
刚才叛军工攻城的一幕,他们看在眼里,心中却是鄙视和不屑。
如今,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他们定让那些暗地里使绊子的叛军,再也不敢起那些小人心思。
西泰将士的士气空前高涨,一个个奋勇向前冲去。
事实证明,西泰将士的战斗力,确实远远高于叛军。
然,还不等端木擎仓的尾巴翘起来,冲上云梯的西泰将士,又被一个个的从云梯上击落下来。
端木擎宇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西泰将士,嘴角的笑容都来不及收回。
怎么可能?
这些西泰将士,可是他秘密训练出来的,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为了这支军队,端木擎宇可谓是耗尽了他的所有,只为在争夺西泰皇位时,成为他的助力。
可,在他这只心中引以为傲的军队,在关键的时候,竟也如此不堪大用。
“西泰人?焕郡王好本事,通敌卖国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城楼上的郑士竹看着那些西泰人,眸子中亮光一闪。
南宫涛和南宫睿听了这句话,心中一沉,脸色大变
郑士竹这句话,若放在南宫涛起事之前,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但当他全程目睹了叛军在大洛将士手中节节败退时,他已经认识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
南宫涛一度在想,若他此时收手,此次事件也只是皇家人的内斗而已。
他在放低身态去求那位皇兄,以皇兄的仁慈,定能留他一命。
可一旦被安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那是谁也救不了他。
南宫涛正想开口遮掩一二,郑士竹己抢在他之前开口:
“大落的好儿郎们,为了大洛,镇压叛军,绞杀西泰贼人。”
“杀!”
“杀!”
“杀!”
一排排的箭羽从城楼上射下来,如雨点一般落在了叛军和西泰人的身上。
箭羽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避开了南宫涛和南宫睿,无情的收割者叛军及西泰人的性命。
南宫涛看着周围一个个倒下的叛军,心都在滴血。
这些军队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他筹谋多年,就是为了眼前这一刻。
可他的所有希望,却被眼前的一切打击的体无完肤。
那个皇帝的宝座!
他多年的皇帝梦!
为什么?
为什么?
他到底哪里不如南宫岩?
南宫岩生来就是太子,父皇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教导。
而他只是父皇,众多皇子中的一个。
同是父皇的儿子,一年也见不了父皇几面。
为了讨父皇的欢心,他努力念书,刻苦习武。
可任凭他多么的努力,却从未走进父皇的眼中。
虽然,因他自小养在太后身边的缘故,南宫岩待他一如亲兄弟。
可那些在他看来,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对他的施舍,对他的怜悯。
南宫岩也因此落了一个为人宽厚,善待兄弟的好名声。
南宫涛心中不忿!
南宫涛心中更是不平!
他在南宫岩面前装无辜,装可怜,让他对自己放下警惕之心。
可他心中却时时刻刻都在谋划着,如何取代南宫岩。
故,当其他兄弟找上他时,他毫不犹豫的参与了那场夺位之战。
那一次夺位之战,他们密谋了很久,准备了很久,觉得可以稳操胜券。
他因为和南宫岩走的近的缘故,潜在南宫岩的身边,做了内应。
然,在他们里应外合,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还是惨败在南宫岩的手上。
参与夺位的几位皇子,除了他,全部丧命。
南宫涛虽然活了下来,但他心里的仇恨却埋的更深了。
他觉得,他又被南宫岩利用了。
南宫岩因为饶了他一命,百姓们对南宫岩无不交口称赞。
百姓们称赞他,宽宏大量,仁义大度,仁君当之无愧。
南宫涛每每听到百姓们颂扬南宫岩的话,他虽然脸上堆着笑附和,心中却已恨意滔天。
来到伊水城之后,他明面上为国为民,事事亲为,私底下却开始培养自己的私兵。
他曾偷偷的嘲笑过南宫岩,为了仁义的名声,饶他一命,实在非为君之道。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终有一日,他要让南宫岩为他心中的这点不忍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君王者,最忌讳的就是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