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众考生们聚到榜前查看成绩。
有人欢喜有人忧。
有的考生看到榜上的结果开心的一跃跳起,有的考生看完成绩掩面失望的离去。
没有意外的,林之恒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
接下来就是殿试了,殿试才是真正决定各位考生去向的关键。
林之恒不负众望,殿试被当今圣上南宫岩钦点为状元,入翰林院。
喜报送到别院,苏凤媛等人都为林之恒高兴,林夫人这时才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三日后就是三甲游街的日子,晚上则是要入宫参加琼林宴。
正巧,东贺国派使臣来大洛商谈两国贸易往来,琼林宴同时也是接待东贺国的接风宴。
东贺对这次开通两国贸易很重视,派了当朝宰相过来亲自商谈细节。
东贺虽是战败国,但东贺临海且国土富饶,出产丰富,东贺的珍珠宝石及贵重的木料都是大洛所欠缺的。
故,大洛对这次开通两国贸易也是存了势在必行之心。
在两国都有心的促成此事的情况下,大洛对东贺到来的使臣也格外的看重。
这日,新晋三甲打马游街毫不风光,街到两侧的百姓看到着大红袍服的三甲,钦羡之余,更是为他们的才华称道。
议论的最多的当是年纪最小的状元林之恒。
今日的林之恒身着大红状元服,春风满面,本就英俊的他,今日更是惊艳全场。
街道两旁的百姓对林之恒赞不绝口,更是让京城的高门贵女们染红了双颊,目露春色。
按以往的惯例,前三甲的家眷也要参加琼林宴,真有特殊情况视情况而定。
自从殿试结束,上官晴就开始忙着为林夫人准备参加琼林宴所需衣物。
故,时间虽有些仓促,但并不会失了体面。
皇宫琼林宴。
众人按官职高低入座,三甲的家眷则是被单独安排在各位臣工的前面,以示皇上对新晋人才的重视。
众人落座之后,传来侍者的通传声:
“东贺使臣到。”
随着通传声,从殿外走进来几位衣着东贺服饰的人。
前面并排走着两个人,一位明眸皓齿,相貌艳丽的少女,东贺国君最小的公主林千筠。
一位是年约十四、五岁清新俊逸,玉树临风的少年,他是东贺摄政王的嫡次孙林明烨。
错后二人半步的东贺的宰相周耀鑫,再后面跟了两个官员。
东贺使臣几个字,让三甲家眷席位上的林沐霜身子一紧,下意识的向殿门口走来的几人望去。
林沐霜的目光紧盯着渐行渐近的几人,眼眶渐渐漫上一圈红晕。
随着几人越来越近,林沐霜的身子压抑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身旁的林之恒察觉到她的异样,赶紧关切的问道:
“娘亲,您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这是林之恒自记事以来,第一次见林沐霜这样的情绪外露。
林之恒询问林沐霜同时,顺着的她的目光看向已走到前面的东贺一行人。
“无事,娘亲没事,初次参加宫宴,娘亲只是有些不适应。”
林沐霜慌乱中赶紧收回视线,将头低了下去,掩起了脸上的激动之色。
与此同时,正往前走的林明烨似有所感,脚步一顿,朝着林沐霜所坐的位置上看了过来。
林明烨视线看过来时,正好看到林沐霜含泪的眸子从他身上离开,低下了头。
可,也就是这一眼,让林明烨的瞳孔一颤,这位女子怎么让他有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
似在哪里见过,却又肯定确实没有见过她。
但,那种来自骨子里亲切感,让他的心也为之跳了起来。
“烨哥哥,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身旁的林千筠发现了林明烨的不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没有发现。
“呃......没什么,走吧。”
林明烨收回视线,向前走去。
“见过皇上,皇上安。”
东贺使臣一行人向着首座上的南宫岩施了一礼。
“免礼,东贺千筠公主、各位请座。”
南宫岩笑容满面的请东贺使臣入座。
“今日宫宴,一则为我大洛喜得良才,二则欢迎东贺使臣来我大洛。朕先饮此杯,各位请!”
南宫岩起身先干了一杯。
“谢皇上,祝贺皇上喜得良才,欢迎东贺使臣!”
在场众人皆起身,一同饮下杯中酒后纷纷落座。
宫乐凑起,舞姬迈着优美的舞步进到场中,载歌载舞。
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品尝宫中准备的美食,大殿之中一片祥和,其乐融融。
然,不同殿中其他人的轻松惬意,有两个人却始终带着重重的心思。
一位是三甲席位上的林沐霜。
林沐霜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东贺使臣席,注视着那个俊逸的少年。
虽然,她已经告诫自己,不要再往那边看,可,她的目光却是不受她的控制。
她痴痴的目光中,有欣喜,有留恋,有愧疚,有不舍......
林沐霜的举动引起了林之恒的关注,他虽不知一向淡然的娘亲,今日为何如此失态,但他了解娘亲的脾气,只要她不想说,他再问也是没有结果的。
林之恒只能时不时的给林沐霜夹菜,以提醒娘亲这是在宫宴上。
顺着娘亲目光,林之恒看向东贺席上的林明烨,初看没什么感觉,越看心中的疑云越是浓厚......
另一位则是东贺席位上的林明烨。
林明烨出身东贺摄政王府,从小在众人的恭维声中长大,对外人向来没有那么好的性子。
也不会去过多关注与自己毫不相干之人,对于那些主动靠上来献殷勤的人更是从心里厌烦。
但眼前这位女子,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莫名的熟悉。
这种熟悉,不是那种天天见面的熟悉,而是让他升出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亲近之感。
更是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让他为之动容的触动,想要去靠近她,亲近她......
这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让林明烨的心中愈发的疑惑,这是自他懂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是那种深到骨血中的熟悉之感,无法从心中抽离,却又无法将它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