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很快来到内院的长青苑,还未到门口,就见一位面容慈祥干练的老嬷嬷正探着身子往来路瞧着,看见他们赶紧迎上来。
这是国公夫人身边的姜嬷嬷,是国公夫人的陪嫁丫头,一生未嫁陪在国公夫人身边,说是主仆,情同姐妹。
“老奴见过姑爷,小姐,国公爷和夫人都在里面盼着小小姐呢。”
上官晴自小也是姜嬷嬷看着长大,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小姐,如今,看着一家三口幸福和谐联袂而来,她心里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有劳姜嬷嬷在此等候,我们进去吧。”上官晴快走两步将姜嬷嬷扶起,一起走进屋内。
屋内主座上坐着一位老者和一位老妇人,老者年纪约莫五六十岁,须发皆白,面容刚毅,不怒自威,精神抖擞。此人即护国公上官洵。
这老妇人看年纪约莫有五十余岁,眉眼之间尽是和蔼,只那眸子里睿智的光芒,昭示着她并非寻常。此人即国公夫人姜淑华。
国公夫人看到苏凤媛在李管家怀里,立马开口训斥道:“你个小皮猴,这么大还让李爷爷抱你,快快下来。”
说完又接着对李管家说:“有德,你就天天惯着她吧,看她还有个女孩儿样吗?”
“夫人多虑了,小小姐正是天真活泼的时候,不趁现在我们疼着她,让她自由自在玩几年,等长大了被规矩束缚住了,哪有松泛的时候,再说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再抱两个小小姐都无碍呢。”说着轻轻将苏凤媛放到地上。
苏凤媛听着这些话,心里暖暖的,今生一定要好好守护好这些对自己好的人
苏辙和上官晴上前给护国公夫妇见礼后,苏凤媛走上前也要行礼,国公夫人赶紧向她招手:“我的小心肝快过来,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苏凤媛不从,执意要见礼,且郑重的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凤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愿二老身体健康,事事顺遂,越来越年轻,安享以后每一天。”
“哎哟,我的小心肝长大了,小嘴怎么这么甜,快过来让外祖母瞧瞧。”国公夫人伸开双臂把苏凤媛拥到怀里,苏凤媛也紧紧的回抱着国公夫人。
“凤丫头的伤可全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昏迷那几天可要了我们的老命了,以后再不许去危险的地方玩了。”感受着外祖母温暖真实的怀抱,苏凤媛的眼泪又涌上了眼眶,为了不让大家发现异样,只能把头往国公夫人的怀里钻。
“外祖母,我知道了,这次是凤儿不小心,让您们担忧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保护自己,长大后我还要保护您和外祖父呢。”苏凤媛一脸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我和你外祖父以后就靠我们凤儿了,你可要照顾好我们这把老骨头哟。”国公夫人逗着苏凤媛,岂不知苏凤媛的本心也是这么想的。
“凤丫头,来外祖父这里,让外祖父看看我们的凤丫头要怎么照顾我们呢。”已经等的着急的护国公开口抢人了。
苏凤媛从国公夫人怀里下来,跑到护国公跟前,攀着护国公的膝盖爬到护国公的怀里,揪着护国公的胡子道:
“外祖父,你说过要送我一个稀罕玩意的,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呀,再不给我,我就把你的胡子拔光了,哼哼!”
“凤儿,不得无礼!”
“凤儿,快快住手!”
苏辙和上官晴同时开口阻止苏凤媛。
护国公上官洵不悦的朝苏辙和上官晴瞪眼道:
“你们俩给我闭嘴,我们爷孙俩之间的乐趣岂是你们能懂的。”
上官晴一脸的不赞同:“爹爹,您就惯着她吧,等哪天她真把你的胡子拔光了,看您如何收拾。”
“我乐意,再说我们凤丫头机灵聪敏,活泼可爱,也是有大孝道的,只是你们眼拙看不出来罢了。我们以后就跟着凤丫头享福喽!”
苏凤媛示威的扭头看着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朝他们吐了吐舌头,然后抱住护国公的脖子说:“还是外祖父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外祖父了。”
“咳咳咳。”国公夫人咳了几声。
苏凤媛立马转头,狗腿的说:“还有最喜欢外祖母,外祖母等凤儿长大了,我还要给你准备好吃的、好玩的、漂亮衣服,让外祖母永远年轻美丽。”
“好好好,你个小机灵,外祖母等着你长大,把外祖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国公夫人乐的合不拢嘴。
在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位白须白发、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的老者,他就是清风老人。
再见到他,苏凤媛心中有股莫名的亲切,感觉就像是久别重逢一样。而清风老人看到苏凤媛进来后,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些,且是那样的慈祥,就像是看自己怀中的珍宝一样。
笑闹过后,上官洵对她们介绍清风老人,苏辙和上官晴又带着苏凤媛来到清风老人面前一一见礼。
“小娃儿过来,到老夫这边来。”清风老人向苏凤媛招手。
苏凤媛迈步走到清风老人身边,仰头看着清风老人,清风老人的目光在苏凤媛脸上停留了一下,对着护国公说:“你这个外孙女涅槃浴火,实属千古奇才,我欲收其为徒,不知护国公和苏大将军可允。”
护国公看着清风老人说:“凤儿能拜在你老家伙这儿,我当然是二话不说,就怕这个野丫头扰了你的清静,将来她掀了你的庐舍你可莫要找我就好,哈哈”
随即转过头望向苏辙道:“不过这事还要看辙儿和晴儿的意思,这丫头虽然皮,却是他们二人的心头肉。”
苏辙刚才听到清风老人说要收苏凤媛为徒,眉头就皱了起来,现在见镇国公征求自己的意见,便开口说道:“凤儿能入前辈的眼,实乃这丫头的造化,不过凤儿乃一介女流,不需要学的一身武功,平时我和晴儿娇养惯了,也怕她受不了习武的苦,不过还是多谢前辈看中我家……”
“爹爹,我要跟着师父习武,我将来长大要保护外公、外婆、你和娘亲及所有疼我的人。”苏凤媛见苏辙的态度还是跟前世一样,反对她习武,赶紧打断苏辙的话,肯定的说道。
“习武不是一句话的事,个中的苦你能受的了吗?”苏辙宠溺的看着苏凤媛说。
“我可以的,我要习的一身的好武功,做和爹爹一样厉害的人。不,是比爹爹还要厉害呢。”苏凤媛故做骄傲的挺着小胸脯说道。
“好,不愧是我上官家的外孙女,比你娘亲当年强多了。”护国公拍着手说。
“父亲,凤儿不知轻重,您也跟着她胡闹。一个女孩子家习什么武功呢,好好在家学女红就好了。”上官晴看着护国公嗔道,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护国公的决定,就把目光投向护国公夫人,希望母亲可以劝说护国公。
“女孩子怎么就不能习武了,我看我们家凤儿就是比你强。”护国公夫人也瞪着上官睛说。
当年如果不是上官睛执意不想习武,国公夫妇戎马半生,多年无子,而立之年才只得这一个宝贝女儿,也不想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就由着她的意愿去了。
不等上官睛再开口,苏凤媛已经跑过去,抱着上官晴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娘亲,我真的想去习武,你看京中的那些小姐们,走路都有气无力的,哪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而且,每个大家闺秀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真的很无趣。”
“好了好了,再晃就把娘亲给晃散架了,就你的歪点子多,你爹爹同意娘亲也不会再阻拦。”上官晴无奈的看向苏辙。
护国公府毕竟是以军功立世,虽然上官晴自己不愿习武,但是从小见护国公练武,耳濡目染之下并不是非常反对苏凤媛习武的。
苏凤媛见状,遂又跑到苏辙跟前,抱住他的胳膊又开始撒娇:“爹爹,您也同意吧,虎父无犬女,您也不想有一个病恹恹的女儿辱了您的名声吧。”
苏辙这次郑重看向苏凤媛说:“习武并不是好玩的,是要刻苦练习才行的,既然你自己真想习武,为父也不强加阻拦,但你一定要记住,开头没有回头箭,将来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下来,不要跑到为父和你娘亲面前哭鼻子就好。”
苏凤媛盯着苏辙的眼睛,坚定的说:“爹爹放心,我既然决定了,一定会做好的,不会给您和外祖父丢脸的。”
“好,好,小小年纪有此魄力和决心,我们也放心把你交给清风老儿了。”护国公说完,起身看向清风老人,一脸郑重的抱拳,“德远兄(清风老人的名字),承蒙你不弃,愿收凤儿为徒,实乃凤儿三生之幸,如此,我们就将凤儿托付与你了。”
清风老人亦起身回礼,道:“上官兄客气,能收凤儿为徒亦是我之幸,你我之间无需这些客套。”
见此,苏辙对苏凤媛道:“凤儿,快上前拜见师父。从此,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要好好听清风前辈的教导。”
“是”
苏凤媛当即走到清风老人面前跪下,端起下人送来的茶,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双手递给清风老人,:“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你我师徒乃天定缘分,乖徒儿快快起来。”清风老人接过苏凤媛的拜师茶喝了,摸着他的胡须高兴的说。
护国公夫人看到苏凤媛拜师之事已了,遂吩咐下人张罗酒宴,庆祝苏凤媛拜师之喜。
当日大家在护国公府把酒言欢,宾客尽欢,其乐融融。
饭后,大家商议起苏凤媛离开之事,为了避人眼目,对外只说苏凤媛因这次受伤需要静养,正好护国公府在京都外有一所依山傍水的庄子,山青水秀,风景怡人且里面有药泉,对苏凤媛的身体恢复有极大的好处,所以让苏凤媛到庄子上静养。
次日,在大家的不舍中,乔装后的苏凤媛随着清风老人离开京都,在大家不舍的视线中,马车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