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晕厥了过去,皇上则是被一众侍卫扶到后殿,一朝天子被毒害,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而且毒害的凶手就在众人之间,一时间气氛凝重,人人对身旁的人都心怀警惕。
皇上中毒,太后晕厥,掌理此事的人变成了眼前的皇后,皇后此话一出,叶长歌便成为了众矢之的,她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皇后肯定会有些手段,以往下毒刺杀层出不穷,让她一时间只顾着自保,却没想到这次成了诬告。
方才膈应她的那些话仿佛只是开胃菜,谋害皇室才是她真正想要给他扣的罪名,还真是好深的心思,此刻看着居高临下的皇后,嘴角牵起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
“皇后!凡事都要讲证据,方才叶长歌只是救驾心切,才一时冒犯,不至于冠上下毒这样的罪名吧!”卫炎景此刻也不顾礼数,直接上前推开那些侍卫,扶起叶长歌。
在卫家人面前,他没能好好保护叶长歌,那时的遗憾,便在现在重新挽回吧。
“证据?万一她方才救皇上,是一时后悔做出来的弥补之举呢?”皇后冷笑,“方才那味丹药,我们还没有好好验过,万一是另一味剧毒呢,找人给她搜身,想必这件事情跟她脱不了干系,卫炎景,就算她是你的妻子,本宫劝你不要袒护她,小心引火烧身。”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
几个嬷嬷应声而上,卫炎景怒目而视,将叶长歌牢牢的护在身后,“我看谁敢!”这样子倒是吓得嬷嬷后退了几步,回头望着皇后。
景夫人此刻心中慌乱,她早就知道叶长歌会闯下弥天大祸,方才逼问皇上已经让她心中一紧,现在又引出了谋害皇室,此刻再糊涂也不能站在她身边!连忙上前拉开卫炎景,一边小声说道,“你疯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要失了分寸,别忘了你还有卫家!”
卫炎景还是的抓着叶长歌,丝毫不松手。
突然感觉手中握着的手腕动了动,转过头来时,看到叶长歌一脸笑意,“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刚才也是救皇上心切,没想到被皇后误会了,就让他们搜吧。”
自从进宫以后,除了血月和小桃,根本没有人近得了得了她的身,身上的物件不可能有问题。
可是就当嬷嬷将她头上的饰品一件一件拆下,当他们碰到她额头前的额头前的额饰,却让叶长歌突然发觉不对,这件东西是唯一不是出自她房里的,是从卫青青身上拿下来,她感到冷汗淋漓,叶长歌和卫炎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中猜到这东西有问题。
卫青青开始假意靠近她,还拿那个里面装有香粉的首饰迷惑叶长歌,让她以为其中有猫腻,便刻意避开了卫青青送来的所有首饰,但在临行前,借卫炎景之手,将这额饰带在她头上,叶长歌并没有生疑,竟然这毒害的证据明晃晃的带在头上。
果然,一个人嬷嬷翻看这额饰时,却发现其中有个暗扣,打开里面竟然装的满满的粉末,一旁的太医见状,立刻伸手捏了一些放在鼻下闻,“这就是断肠草研磨出来的粉末!”罪证板上钉钉,抵赖不得。
叶长歌万念俱灰,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步接一步,恐怕都是皇后的算计,她以为步步为营,其实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卫炎景没想到是从这里面翻出来,一想到这东西是他亲手为叶长歌带上的,转过身来,想要找始作俑者,却发现根本没有看到卫青青的身影。
“卫青青呢!”卫炎景几乎是吼了出来。
景夫人从来没有见过儿子发这样大的火,吓得抖了抖,“青青身体不适,并没有入宫。”话语颤颤巍巍,好像这次是全然不知的样子,在赶赴宫宴之前,景夫人一直被软禁着,并没有和卫青青接触过,想来这件事与她无关。
“这不是叶长歌的东西!是我从堂妹……”卫炎景说完这话才发觉,这是另一个陷阱。
卫青青冠以卫姓,如果说这件东西是从她那里拿来的,那这件事情变严重了。
光是谋害皇上,便可抄九族了。
也就在卫炎景犹豫了一个瞬,皇后脸上的笑容意味分明,“把人带下去吧,严刑拷打,让她交代出事情的经过。”
皇后便是拿捏住了他的想法,此刻进退两难,在没有找到这一切是皇后主导的证据之前,想要保下叶长歌,那边必须舍弃卫青青,但舍弃卫青青,就意味着,卫家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叶长歌被蛮力拉了下去,聪明如她,在卫炎景愣住的那片刻时,她也想清了所有,这并不是在卫家,袒护只会被外人看作是同谋。
“皇后娘娘!”赵云湄跌跌撞撞的跑出来,刚才她一直想替叶长歌说话,只是就被母亲拉着,后来费了好大劲才挣开,她一个人终究是孤立我,还拉上了叶湛英,“我相信长歌!一定不是她下的毒!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们一起闲聊,她根本没有机会将毒下在饭菜里!”
“叶长歌宴会期间出去了一段时间,而那个时候正好是膳食在偏殿验毒过后送上来的时刻,她人在哪里?”皇后说出的话字字见血。
像这样的宫宴,大批量的菜品,都是在偏殿一一检查过以后,在众多侍卫的看护下送到各位宾客桌前,而那个时候叶长歌确实不在席位上。
叶长歌这才想起了方才让自己回去小厮,但此刻已经不见踪影,那是唯一可以证明她在湖中心的人。
恐怕那位小厮也是皇后安排的,此刻叶长歌所有的后路都被截断。
“我……”赵云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叶湛英,“你也说两句话,长歌是不可能下毒的。”
但是叶湛英的父亲似乎也中了毒,她现在没有立场替叶长歌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