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一听这话,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将匕首拿开,果不其然清月身子前倾,想要撞到她的匕首上自己,倘若让她得手,就凭着十七公主这张颠倒黑白的嘴,她便是怎么说也不会洗清。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清月便逃离了叶长歌的束缚,原先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叶长歌竟然主动放了,这样好的机会,她肯定会把握住,立刻躲到十七公主身后,“姑姑救我!叶长歌她要杀我。”
叶长歌听的额头青筋直跳,明明是清月先要杀她的,怎么反倒现在情况反了过来,“你这么说良心不痛吗?”
十七公主十分怜爱的将清月拦在怀里,仿佛之前让她死的场景并不存在,“真是委屈月儿了,叶长歌此人心机深沉,将你引诱到这个房间,意图不轨,好在姑姑及时赶到,不然恐怕叶长歌真的会得手。”
叶长歌气笑了,十七公主搬弄是非的能力倒是很强,这么经她这么一说,清月反倒成了受害者。
可是倒也没错,现在是她处于被动,在场的人全是十七公主手下的人,捏造事实对她们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叶长歌两只手背在身后,心中焦灼,另一只手忍不住摸上手腕处的镯子,她现在只能祈求清扬早些来救她,面前这些人如狼似虎,想要置她于死地。
“我要去见皇上!”看着侍卫慢慢的围绕上来,叶长歌装作镇定,想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十七公主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反倒倒打一耙,“你这样的穷途极恶之辈!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面见皇上!倘若你伤了龙体!我该如何有颜面列祖列宗。”
十七公主演得十分忘我,若不是亲身经历,叶长歌几乎信了她的鬼话。
就这样被一群人拖到前厅,却发现之前已经告辞的各位夫人,竟然还在前厅赏花。
十七公主让这些人强行留下,不过是让他们作为见证,观赏这出好戏。
叶长歌穿的一身华服,此刻松松散散,满是尘土和血,看上去狼狈不堪,头发散乱,宛如泼妇,如今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形象实在是不妙。
“这是怎么了?”一位好事的夫人忍不住出言问道,周边人也探过头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叶长歌一向行事张扬,今日吃亏,都是一些人喜闻乐见的,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都在期待着十七公主这一个回答。
“此人!可恶至极!”十七公主痛心疾首,将自己胡编乱造的一通话全部倒了出来,清月十分配合的在一旁哭哭啼啼,像是更加坐实了十七公主的话。
“我早就说叶长歌不是好人,却没想到今日便忍不住,还想刺杀九公主……”
“早就看她神色不对,身旁那个小丫鬟也鬼鬼祟祟……”
也有人提出了异议。
“今日的宴会是十七公主主持,事关重大,她也没必要在今日动手啊。”
“说是要杀清月,我怎么看着叶长歌伤的更重一些呢?”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叶长歌身上,话没说错,叶长歌伤的确实更重,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棉布,好像是刻意不让她说话一样。
十七公主面色一僵,却是潸然泪下,“也是怪我,得知清月受到威胁,别人手下的这些侍卫去阻拦,没想到下手重了些,有这样的怀疑……”说着竟然哽咽住。
“不如公主将叶长歌嘴里的棉布先取出来,听听她怎么辩白吧。”有明事理的人发觉,这里毕竟是十七公主府,是她的主场,自然谁是谁非也是她说了算,这样一来,叶长歌反而落了下乘。
叶长歌身份不同以往,现在是卫炎景的未婚妻,虽然许多人看不惯叶长歌,但是看在卫炎景的面子上,还是想出言相帮。
“姑姑!我害怕!”清月在这个时候尖叫了一声,好像取下叶长歌嘴里的棉布,叶长歌就能行动自如,要她命一样。
这样欲盖弥彰,十七公主顺势便让侍卫将叶长歌拉下,擦了擦眼角泪水,“快将恶人拉下去,看我的月儿都害怕成什么模样……”·
叶长歌被不客气的拖走,就在穿过人群之时,突然一脚蹬地,挣脱侍卫的束缚,顺势向前翻滚,当另一只脚接触地面以后,一手撑住身体,堪堪立住。
有人不知情况,看到叶长歌动作机敏,忍不住叫了一声,突然收到十七公主的眼刀,害怕的缩了缩脖子,躲进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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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歌将手中的棉布拿下,确实没有立刻逃离,指着十七公主,“刚才她一派胡言,是清月想要杀我,结果未果,十七公主助纣为虐,这是一个圈套!”
叶长歌不可能会任由着他们摆布,倘若这个时候被拉下去,就不知道是喂毒药,还是言行拷打·折磨,如今莫须有的罪名已经摆了出来,虽然有人保持理智不相信,但是毕竟看热闹的居多,叶长歌的死活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叶长歌知道,如果她死了,卫炎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清月和十七公主,如果卫炎景再动用那十万大军,恐怕就是造反了。越想越可怕,叶长歌连忙站起身子来,指控十七公主。
叶长歌这样逃脱,那两个侍卫觉得背后恶寒,自己办错了一件差事,恐怕过后十七公主就重重罚他们,便立刻凶神恶煞的上前,要抓住叶长歌。
叶长歌一边躲闪,一边像是倒豆子一样说出清月以前的所作所为,毕竟是皇上亲自贬去封号,清月所犯的恶行可并不比十七公主编的那些罪名要少,而且在座的大多都是感受过清月的骄纵行为,回忆了这一桩桩,一件件,众人看向在十七公主怀里唯唯诺诺的清月,心中也多了一份怀疑。
这一次九公主再次露面,真的变得软弱了许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么可能的就是,清月是在伪装自己原有的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