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炎景找来的两个暗卫,似乎也预示着,明天将会有大事发生,皇后想必早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又提到了叶家翻案一事,皇后恐怕更是想要除她而后快。
叶长歌对于之前的刺杀,记忆犹新,当时小桃保护自己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到现在那场刺杀还没有一个解释,叶长歌猜测凶手就埋藏在后宫之中,那首当其冲便是皇后,若是为了利益再杀叶长歌,也不是不可能。
叶长歌忧心忡忡,直到深夜,叶长歌还是没法入眠,刚刚有了困意,可能海里又浮现了刺客将刀埋入她胸口,猛然惊醒,叶长歌出了一身冷汗,却是再也睡不着,
叶长歌躺在床上,想起自己房间内还有一个人,便强迫入睡,可是还是睡不着。
可能是翻来覆去的声音动静太大,在梁上呆着的血月,翻身下来,“夫人,若是睡不着,我去找人熬些安神汤。”
这句话是突然响起,暗卫行动仿佛猫一般,走动根本不会发出声响,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叶长歌被吓了一跳,又听到安神汤这三个字,叶长歌便觉得舌根泛苦,“别,你一说安神汤,小桃肯定要起身替我去熬,太麻烦了。”主要还是她怕苦,但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血月没有接话,将床前的烛台点亮,出门和门口看守的风华说了几句话,回来时手中却端着一碗药,还冒着热气,那个味道十分熟悉,叶长歌定睛一看,还真是安神汤,“你从哪变出来的?”
原来是小桃,有了风华和血月,她难得不用守夜,但一想到叶长歌有熬夜的习惯,便提前在厨房里熬好了安神药,叮嘱血月,让叶长歌记得服下。
毕竟是卫炎景身边的人,叶长歌也不想给她留个不好的印象,连这点苦都吃不得,怎么堪大用,只好一饮而尽,表情却丝毫未变,其实胃里排山倒海,忍得好辛苦。
血月一只手将空碗接过,而另一只手则一翻,掌心藏着的东西在叶长歌面前显露,“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凭着光亮,叶长歌却能看到她手心里的金丝蜜枣,每次喝苦药时,必不可少的便是这个小东西,叶长歌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你怎么知道我喝药的时候爱吃这个?”
卫炎景并不知晓她的这个小习惯,那血月是从何得知。
面前人沉默不语,叶长歌想到之前还在卫炎景身边做账房先生时,卫炎景便告诉过她,曾在她身边安插过暗卫,如今前后一联想,叶长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卫炎景是不是一直让你待在我身边?只是我没有发觉?”
暗卫的作用别是这样,血月恐怕和叶长歌已经朝夕相处了很长时间,这样才会让金丝蜜枣这样的小细节都记得,还有之前叶长歌每每画完衣服的设计图纸,浑然睡去,第二天醒来,稿纸却被分门别类的放好,她一开始以为是小桃,但后来一问才知晓不是,因为事情繁重,叶长歌便没有再深究。
血月还是不说话,想必卫炎景之前有过交代。
叶长歌还想再问一句,“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她知道血月是不会说的,但是她已经知道了。
自从那日刺杀以后,叶长歌总是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并不让她觉得冒犯,反而每每回头之时,发觉身后并没有人,会有些失落。
这样一想,倘若血月一直跟在她身边,卫炎景之前对她的那些冷漠举动,反而有机可循。
叶长歌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她自以为卫炎景伤她至深,却没想到一直派人暗中保护她。
“之前小姐遇刺时,少爷悔恨不已,怕小姐会拒绝,所以让我们暗中保护。”一直沉默不语的血月,突然开口,“少爷对小姐,用情至深。”
这句话无疑是在肯定叶长歌的想法。
而现在卫炎景将风华和血月的存在告知叶长歌,也是在安慰她,若是真的有危险,身旁有人保护,不会像之前一样,惊慌无措,身负重伤。
这样一想,叶长歌心中安定了些许,可也能是因为药的作用,叶长歌昏昏欲睡,血月见状立刻上前,拖住叶长歌的头,轻轻放下,听到叶长歌均匀的呼吸声,正打算翻山上横梁之时,无意间又看到叶长歌的桌案上乱糟糟一片,习惯性的又上前为她整理,看到整齐的桌面,难得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叶长歌醒来时神清气爽,小桃推门进来,先是四下张望,一抬头看到血月,还吓了一跳,对方从梁上下来,却是一脸冷漠的出了房门。
小桃看着她的背影,“这一晚上在横梁上睡,这如何睡得着?脾气还这么古怪。”在一转头看到叶长歌的面色,“小姐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叶长歌伸了个懒腰,看到桌上一片整齐,却是笑了笑,也难怪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风华和血月,并不感到陌生。
在小桃的服侍下,叶长歌很快就洗漱穿戴完毕,今日还是要去城外,叶长歌能治瘟病的消息传出去,反而有不少百姓慕名而来,但也只是远远的看,并不敢上前,叶长歌趁机便让沈丘手写一些防疫的小册子,上面写了一些防疫的知识,让这些百姓从日常做起,防止感染瘟疫。
沈丘当时接过册子,看到上面关于洗手,便满满的写了四五张纸,还有口罩的做法……十分详尽,
其实大多数的百姓,在面对瘟疫时,总是会找当地的巫医买些鬼画神符,在他们看来,这好像是唯一防治的途径。
而叶长歌写的小册子,有理有据,身为医者的自己也大感精妙,便立刻忙不迭地去书籍印刷,在京城中分发,一时间风靡,而作为作者的叶长歌,也更是人尽皆知,一时间纷纷效仿。
叶长歌去城外的路上,看到有小一部分百姓戴着口罩,心中十分高兴,这说明她的努力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