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却激怒了叶长歌,一个素未谋面的纨绔,像是在居高临下的施舍自己,在抬头看到这些脸上仿佛带了面具的人,脸上的假笑,似乎像是在嘲笑叶长歌都自不量力。
见叶长歌沉默,纪箫像是在诱惑一般,“不然这样,你若是嫁给我,叶家那些产业,我替你收拢起来,反正都已经落魄成那个样子,倒不如交给我……”
叶长歌抬头怒视,纪箫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这女子的眼神有些恐怖。
接下来的情形,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叶长歌直接上前打了纪箫两巴掌,声音清脆,纪箫的侧脸,肉眼可见的泛红。
“你这个疯女人!你敢打我!”纪箫刚想抬手反击,突然意识到周边众人都可为他做主,倘若此刻打了叶长歌,反而折损他的名声,立刻跪在皇上面前,“皇上快替臣作主,刚才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想到叶长歌丝毫不领情……”
“请皇上恕罪,我不能允许有人侮辱叶家。”刚才明明是纪箫先无礼,叶长歌这一巴掌打的不冤,叶长歌却是沉默着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此等宵小,今日便惦记上叶家,还请皇上明察。”
纪箫听了更是气愤不已,“就你那点家产,还用我惦记!我根本看不上!”当看到叶长歌恶狠狠的眼神,又止住了话语,这女人凶神恶煞,这要娶回去一个母老虎,那才是真的家宅不宁,可如今纪箫也是骑虎难下。
叶长歌原本想的是,用怀中的刀威胁纪箫,可在场那么多双眼睛,纪箫方才还提起叶家,叶长歌并不想冒险,在这里留下把柄,可不是上上之选。
“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不解,今日赐婚,这样结果喜闻乐见,反观叶长歌这样异样的反应,确实奇怪。
叶长歌面无表情的抬头,心中却是下定了决心,“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不愿嫁给他。”
这可以说是公然抗旨,在场的人皆知事态的严重,目光落在皇上身上。
纪箫没想到叶长歌这样回答,只知道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水性杨花,“叶长歌!你好大胆子!敢和别人……那人是谁?”说着,就要走近,之前没有落下的巴掌,终于还是扬了起来,现在他有理有据,正好好好收拾这个叶长歌。
“住手!”小桃见状立刻护在叶长歌面前,就在那一巴掌就要落在小桃身上时,小桃用尽力气喊,“请皇上为我们家小姐做主!赐婚之事还没有敲定!这个纪箫就敢这样当众殴打我家小姐!还有没有王法?”
今日这一桶又一桶的脏水往他身上,听到这话,纪箫立刻收手,像是自证清白的将两个手都举了起来,“我可没有打她,她胡说。”心中却是万分后悔,方才听说皇上赐婚一事,心中窃喜,叶长歌这样远近闻名的美人,娶回家在宅子中放着把玩也是有意思,没想到是个悍妇。
这样一出闹剧上演,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指责纪箫可,反倒是说叶长歌不守妇道,皇上却沉默不语。
叶长歌心中紧张,她现在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要这样着急为她赐婚,也是方才纪箫的一席话提醒了她。
叶长歌是叶家唯一的希望,身为家主,她让奄奄一息的叶家恢复了生机,后来作为卫炎景的账房先生,更不害怕外面人对她的流言,虽然叶家内部,也算不上和谐,但是在叶长歌受难之时,叶家长辈出奇一致的替叶长歌找回公道,这恐怕就是皇上惧怕的,叶家虽然被皇上抄家,但是这个家族脊梁并没有被抽去。
但是叶长歌倘若在别家后院中蹉跎一生,这毕竟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叶长歌嫁出去以后,那家主之位便可以易主,叶家并无可堪用之人,那叶家便再无复兴的可能,
不过是刚见面,纪箫便如此轻浮,还这般羞辱叶长歌,仔细想想,这也是皇上精挑细选出来的纨绔,倒是难为皇上有心。
一旁的太后,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前几日身边的小宫女和她谈天,倒是说起了京城中的谣言,还有之前叶长歌在自己面前的举止,太后看了看叶长歌身旁的卫炎景,像是确定的说了一句,“你心悦的人,是卫炎景?”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惊涛骇浪。
其实关于叶长歌和卫炎景的流言早就存在,可惜两人地位悬殊,并没有人真正相信他们会在一起,不过是像看完戏本子以后的随意调侃,可太后这话倒像是坐实了流言,众人纷纷回忆,叶长歌和卫炎景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早就说过两个人关系不一般……”
“那可不是,叶长歌毕竟是个女子,之前不够名声也要去做卫炎景的账房先生,不就是因为喜欢……”
“要我说,卫炎景就是玩玩,你看他到现在都没有表明立场,恐怕只有叶长歌一个人自作多情。”
“那今日可不好收场了……”
……
周边议论声越来越大,没有人相信卫炎景真的会娶叶长歌。
叶长歌一只手捏紧,突然她的手被温暖包裹,跪在她身边的卫炎景握住了她的手,这个动作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却给了叶长歌信心。
皇后等议论声都停了下,反到这个时候来充好人,苦口婆心的劝叶长歌,“长歌,年少时的悸动做不得数,你要知道门当户对是有道理的,你和卫炎景身份悬殊,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众人皆是附和,让叶长歌不要再做白日梦。
甚至乔家小姐也出言嘲讽到,“早就说这个女人不检点,现在东窗事发,就不要为自己辩白了,如今接下圣旨,索性就嫁给纪箫,说不定皇上念在叶家的功绩,饶你一命。”
周边全是冷嘲热讽,叶长歌感觉周边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漩涡,想要将他打入谷底。
突然,一个人抱住了叶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