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歌捏了捏玉佩，还残留着余温，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确实行为不当，就是怕欠人人情，那边回礼就好。
“让我去挑份礼物给九公主。”叶长歌一时间却有些犯难，她和九公主不过初次见，并不知道对方喜好。
“我也去。”清扬十分不见外，“我对这个妹妹可是十分了解，无非就是喜欢一些小女儿家的东西，我可以替你参谋参谋。”
“你们这些皇亲国戚都这么闲的吗？”解决了一个问题，叶长歌又头疼起别的。
这枚玉佩又这么珍贵，是别国进贡的贡品，在回礼自然不能马虎。
想想刚才品斋阁的一顿饭，几乎掏干净了叶长歌的荷包，此刻买一份像样的礼物难上加难，只恨方才清扬点菜宛若饭桶，害得她花钱如流水。
正在头疼之际，卫炎景倒是递给了她一个荷包，叶长歌下意识接过，却发现荷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锭子，估摸着分量，应当是有二百两。“这是？”
卫炎景解释道，“醉芳楼的掌柜跟我说了，你今日去理帐，这次算报酬吧。”
叶长歌立刻回绝，“不行，我不能收，这太多了。”
她本就是个账房先生，自己那点劳动价值她再清楚不过，卫炎景这样的送钱方法，和冤大头有什么区别？
清扬眼疾手快，帮叶长歌把荷包塞给我，“看到没？人家不需要你帮忙。”
一边说着，一边推走叶长歌，回头摆了摆手让卫炎景离开，“今天的开销都我来出，你就放心大胆的买。”
动作之迅速，根本没有给叶长歌机会拒绝，“你给我买，无功不受禄啊。”
“你方才请我吃饭，这算我的回礼。总可以吧？”清扬回头看看，确定卫炎景不在视线范围内，这才松开了叶长歌。“再说你给我妹妹买东西，肯定不能买那些便宜东西，这你哪受得了？”
叶长歌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她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也只好先这样吧。“又欠你个人情。”
清扬嘟囔了一句，“欠我人情总比欠卫炎景人情要好。”
“什么？”叶长歌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清扬转移话题，这个是两人面前的一家首饰店，“没什么，你听差了，去看看吧，清月就是喜欢这些小女儿家的东西。”
叶长歌抬头看着首饰店，装潢十分华贵，牌匾似乎都是镀金的，里面来往走动的皆是一些富家小姐，贵夫人，一时间有些心虚，“换一家吧。”
清扬看出了她的不适，“我带够钱了，快去快去。”
叶长歌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跨进门，一下吸引了一批人的目光。
叶长歌有些尴尬地推了推清扬，站到他后面，“都说了别来这了。”
清扬倒是落落大方，扯了扯叶长歌的衣袖，“气势还是要有的，别怯场。”
叶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才顶住别人异样的眼光。
这家首饰店的采光十分好，摆放手饰的方式也十分新颖，店铺的中央，摆着一颗巨大的珊瑚树，上面零零散散的挂着许多首饰，在自然光的照耀下，更加光耀夺目。
叶长歌一眼便相中了放在珊瑚树最顶端的那只凤凰步摇，这步摇做的极为精细，凤凰尾部做成了圆润的扇形，而步摇的流苏处则是和凤凰尖喙完美融合。
叶长歌指了指那只步摇，“我要那个。”
在一旁服侍的小二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今天可算是遇到一位大主顾，“客官好眼光，这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您还是第一个还要拿下它的人。”
镇店之宝四个大字，倒是让叶长歌心里慌了一下，但是转头看到清扬如此淡定，叶长歌也就稍稍放心。
小二双手将步摇呈上，叶长歌用手掂了掂，这步摇分量极重，凑近看还能看到凤凰羽毛的纹理，可以见得工匠技巧娴熟，说是镇店之宝也不为过。
突然步摇被一只手抢过，叶长歌抬头，却发现来人是位熟人。
是当今礼部尚书女儿，苏娇娇，此人同她名字一样，骄横无礼，十分不喜叶长歌。
“这步摇我也看上了。”苏娇娇声音清脆。
小二立刻犯了难，看向叶长歌，苏娇娇也算是个人物，可没人敢得罪。
叶长歌并不想在此处起争执，“可以不要这只，我再看看吧。”
清扬突然在此时开口，“清月月喜欢的就是这只，早些时候还缠着我要买。”
叶长歌怀疑他是故意的，看到清扬一脸诚恳，只好忍了忍，问小二，“只是步摇现在有定价吗？”
小二比了个二的手势。
叶长歌呼了口气，二百两她还是付得起的。
“两千两。”
叶长歌被这价格吓得几乎站不住，清扬在一旁扶着她，才不至于失态，叶长歌又重复问了一遍，“两千两？”
突然一阵嬉笑声，原本在店中走动观赏的小姐们突然聚到此处，听到叶长歌这话，皆是不约而同的笑，小二此时也有些无语，“买不起就早说，浪费时间。”说着，转身看向苏娇娇，“苏小姐若是喜欢，小的这就给您包起来，送到府上。”
人群中不知何人，先嘲笑了一句，“叶家这个叶长歌，还真是胆子够大，也摸不清自家的家底，就敢来这里买东西，他们整个叶家掏空了，也凑不够两千两吧。”
“是啊，是啊，我听说她还做账房先生，成日与男子相处，名声早就坏透了……”
……
这样的议论声源源不断，叶长歌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质疑，只是可惜那步摇是买不到了。
没想到清扬倒是先发火，“都给我住嘴！谁准你们这么侮辱她了！这个步摇我们要了。”
叶长歌在后面拉了拉他，让他不要冲动。
“好呀，叶长歌，你还真是不安分，家底儿都被抄干净了，还敢勾搭野男人，我要是你，把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丢尽了，还敢这么招摇过市，还真是厚脸皮。”苏娇娇阴阳怪气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