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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跟其他村民集合时,就有村民循着叶长天走过的路捡了一些树枝,好在乔青青有所准备,捡到一半就没有捡了。
“长天哥的力气真大啊,我好羡慕。”
“别羡慕啦,你力气也不小啦,今天砍了真多,这柴都有你人高了哈哈。”
“嘿嘿,我得多弄一点给秀丽家送去嘛。”
“走了哈!别掉队!”叶长天深吸一口气,扎马腿、弯腰,直接将树扛起来支在右边肩膀。
这么一扛,树都比他整个人的两倍还粗,可他就是能扛着往前走。
“好厉害。”邵盛安再次感叹。
六子笑嘻嘻:“长天哥从小就是大力士啦,我听我大哥说小的时候长天哥打遍天下无敌手,附近几个村子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女儿跟他一样,力气也大得不得了,才六岁就能扛得动那么大一块石头!”
“真是天赋异禀。”
路上,叶长天换过几回手,轻而易举地将树从右边换到左边肩膀,再从左边换到右边,中途只停下来休息过两次。
回到村子时天色微亮,叶长天将柴火丢到地上,先点名。
“好了人都齐的,回家去吧!记得把柴火收拾好,别让家里小孩子玩火,玩镜子和玻璃!”
“知道了长天哥,你每次都说我早就记住了。”
叶长天踹了六子一脚:“妈的你以为老子耐烦每次都说嘛,我爸让的!好了滚滚滚!”说完将木头扛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乔青青他们跟在他身后,目送他敲开家里的院门,将木头都扛进去。
乔诵芝他们已经起床,正不安地等待他们两人归家。远远听见动静,他们就迎了出来,邵父赶紧帮忙卸货,邵母拿毛巾给他们擦汗,乔诵芝给他们递水杯,邵盛飞高大的身体在乔诵芝身后蹦跶,要将自己手头的面包给他们吃。
“谢谢大哥。”乔青青接过,分了一个给邵盛安,邵盛飞就欢喜得咧嘴笑了。
两人被称得上众星拱月的态度迎进帐篷里,帐篷里闷热,乔诵芝打开风扇。
“你们换衣服,我和飞飞先出去。”她把邵盛飞带出去了,等乔青青夫妻俩换好衣服才端着早饭进来。
“亲家母四点就起来熬粥了,你们喝一碗吧。”乔诵芝心疼地看着他们,“是不是很累?你们的脸色好难看,家里不缺木头,怎么弄这么多回来。”
捡起他们换下来的衣服放进盆里,她翻了一下:“肩膀的衣服都被磨破了,你们的肩膀没事吧?”
乔青青笑着摇头,她和丈夫在换衣服的时候顺便上过药了:“没事的,那里的林子特别大,我看了就挪不开眼,妈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这么贪心,肯定要多砍一点带回来。”
“妈,那片林子特别远,去的时候走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走了快两个小时,这么远的路途肯定不能只简单带一点木头,村长儿子也说了,那地方去一次少一次,可能下一回去的时候林子就没了,也建议我们在量力而行的前提下多弄一点柴火回来。”
“下次我也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乔青青没跟她妈纠结这个话题,口头上应好,转移话题:“粥挺好喝的,妈,你们吃了吗?”
“还没呢,你们没回来我们也没有胃口。”
乔青青看向邵盛安,他立刻站起来:“那就一起吃吧,我把我爸妈喊进来。”
邵父不肯停下劈柴的任务,让邵母进帐篷去吃。
“我干完再吃,去吧去吧!”他不停挥手,避开邵盛安剁砍柴刀的手,“哎呀别烦我,我很快就劈好了。”
邵盛安无奈只好作罢。
邵父劈柴劈得衣服全湿透了,邵母和乔诵芝一起洗衣服,洗掉汗臭味后将衣服挂起来晾,太阳升起不久衣服就彻底干透了,邵母又急匆匆地将衣服收进来。
“我来缝吧。”乔诵芝已经准备好针线
邵母将晒得干硬的衣服揉软一点,忧愁道:“这才晒了一个小时衣服就这么干,我都怕衣服会被晒得脆脆的,搓一下就会碎。”
闻言乔诵芝笑了,她接过衣服,将衣服反过来开始缝肩膀上的破损:“放心吧,破了我们就补,不能补了就换新的,家里衣服够穿的。”
邵母说出自己的观察:“亲家母,我觉得如果换新衣服了,也得弄一点补丁在上面,我看村子里好多人的衣服都是这样的,我们不能穿太新的,太扎眼了。”
吃惊于单纯的邵母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乔诵芝惊讶后就是感慨,为了这个家,每个人都在努力着。于是她认真点头,肯定了邵母的主意:“还是你想得周到,财不外露,回头我们跟青青和盛安提一句。”邵母就露出很高兴的模样,“能帮上忙就好!”
这一趟带回来的柴够用很久了,但之后的日子里,每隔两三天,乔青青总是能看见叶长天带着另一波村民夜里出门去砍柴。
“叶村长应该是把儿子当下一任村长在培养。”邵盛安说。
“叶村长后继有人。”乔青青收回视线,穿好鞋站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把箱子给我。”邵盛安跟上。
一个星期前,乔青青在六子的带路下,去他家里给他姐姐把脉。
六子的姐姐怀相不好,身体营养不良,加上胎位不正,临近产期了整个人起色特别差。乔青青不会接生,只能从补身体角度出发,给六子的姐姐开了些对孕妇有益的补药。本来是开中药的,但熬煮中药用水太多了,六子姐姐不肯,于是最后乔青青开了中成药。
刚才六子飞奔过来,说他姐姐前两天就开始发动看,可是两天过去还是生不出来,希望她能够过去搭把手。
两人很快赶到六子家,刚进门就听见六子的姐姐在声音嘶哑痛苦大喊。
“乔姐,我姐姐、你一定帮帮忙救我姐姐!”六子恳求。
“我会尽力的。”乔青青接过箱子推门进房间。
六子姐姐胎位不正,好婆这两天尽毕生功力帮她正胎位,胎位终于正过来了,她却没有力气生了,连叫声都变得虚弱起来。
“芳啊,你先憋一口气,我让你生的时候你再用力。”好婆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乔青青,打量她,“你就是村里新来的医生啊?阿芳的身体好了很多,多亏了你的药,不然的话这两天生产阿芳肯定受不了,我手头早就没有药了,唉!”
“好婆你好,我叫乔青青,称不上是医生,就是有一点经验。”她打开箱子拿出拿出针来,先给叶芳扎几针。
“我是真的不会接生,好婆,还是得靠你。”
好婆惊讶地发现叶芳的痛苦好像减轻了,神情也放松了一下。她也松了一口气:“不会接生没事的,你这一手就很够用了,我们娘仨一起努力,一定能行的!”
邵盛安在院子里也很紧张,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妻子这几年来多么努力,这一次如果青青帮不上忙,她该多失望。
“邵哥,你坐,你坐啊。”六子搬个椅子给他坐,他只好坐下来。
六子蹲在他身边,他的父母和姐夫都紧张地站在房间外面,沉默之中,他闷声说:“其实我很不高兴我姐姐这个时候怀孕,可是我爸妈和姐夫都很高兴,我知道他们为什么高兴,我姐结婚四年了还没有孩子……可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其实我也爱我姐的孩子,我是真的爱我外甥的,可是我……”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邵盛安回神,想了想安慰他:“你姐姐会平安生产的,你不要害怕。”
六子用手捂着嘴巴:“我真的好害怕,我姐那么瘦,可是肚子那么大,两天了都没有生下来,我好害怕……”
屋里又传来尖利的惨叫声,六子发抖,忍不住抓住邵盛安的手臂,瞪着眼睛看向房间。
叶芳生产了两天一夜,中途力竭晕过去几次次,好婆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乔青青来了之后用针灸和药吊住她的精神,为她补充体力。
“快了!看到头了!”
见状,乔青青给叶芳含上参片。
折腾到天亮,叶芳才生下一个男婴,估摸着有七斤多,也不知道四肢这么瘦的叶芳,在物资匮乏的末世是怎么将孩子养得这么大的。
“谢谢!谢谢!”叶芳的丈夫跪下对好婆和乔青青磕头,哭着冲进房间里看老婆孩子。
好婆年纪大了,此时精神颓靡,六子的母亲忙带她到房里休息。
“我们也回家吧。”邵盛安给乔青青擦汗。他见乔青青神情不好,心下一个咯噔,但他见六子一家欢喜的模样,没敢问出来。
“你回家吧,我大概得再留一会儿。”乔青青疲惫地说,她送邵盛安出门,邵盛安在门口忍不住问:“他姐姐……不太好吗?“
“如果这两天能顺利——”
邵盛安倒吸一口凉气:“那我还是留下来吧。”
“你回家去吧,别跟着熬,去吧!”
乔青青坚持让他回去,邵盛安只好回去了,不过半个小时后又回来,带着家里的饭。
“妈说怕你做事饿得快,早上就煮了干饭,你吃点吧。”
六子家没有心思做饭,等叶芳生产后才开始做,乔青青背着人吃了点巧克力,此时的确饿得心里发慌。
看见乔青青在吃饭,六子心里很过意不去,忙去跟他爸妈说。
“哎哟这是我的错,让恩人来帮忙都吃不上饭!”六子他妈赶紧去翻斗柜,拿出一个牛肉罐头,“给乔医生拿去,叶山发的肉罐头很好吃的。”在现在也算得上一份好礼了。
看着六子跑出去的背影,六子他妈跟丈夫商量:“得给好婆和乔医生送两份好的谢礼啊,我刚才听芳芳说,她吃了乔医生好多的药,还尝到了人参的味道,这时候人参不好找啊,为着芳芳生孩子这事我们提前几个月开始找,愣是没能换到。”
六子他爸叹气:“你都说人参难得了,重要时候能保命的,人家手里有也不舍得换出来。好婆接生的报酬有定例,现在没有鸡蛋,就给她送十斤米,乔医生……他们是从外面来的,听说只带了一辆三轮车和几个背包的物资,也给她送十斤米吧。”
六子他妈犹豫:“跟好婆一样多,可以吗?”
“就这么办吧,如果不是乔医生,芳芳早就没有力气生了。”
“哎好,知道了。”
“我去我哥家一趟,你看着点厨房。”
知道丈夫是要去借粮食,六子他妈点头。
后来,叶家的饭做好了,六子给乔青青盛了满满一大碗。
“我已经不饿了,你们吃吧。”
“乔姐,你吃一点吧,我妈烧的饭可好吃了,还有锅巴呢!”
“那我吃一点锅巴吧,这么一大碗我真的吃不下。”
她拿着一块锅巴慢慢啃着,斟酌着跟六子说了些他姐的情况。
“……就怕会大出血,现在大出血的话基本……我已经给你姐用药了,等一下我会再给她扎几针,你们家人得时刻关注她的情况。”
六子缓了很久才吸收乔青青话里的意思,他的眼泪掉下来,哽咽道:“我,我,那我去跟我妈说。”
三个小时后,叶芳出现了明显的血崩症状,好婆应付不了,她都多少年没有在家里帮人接生了!就是在三十年前大家都习惯在家里生孩子时,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是让产妇家人送人去医院的!
乔青青尽全力挽救叶芳,但最后还是没能止住血。
叶芳走的时候,六子全家都大声痛哭,新生儿也在父亲的怀里发出猫儿似的哭声。
好婆撑着床站稳,眼中带泪。
叶村长得到消息赶过来,叹气:“尽快给芳芳办后事吧。”不然的话这种天气之下,不一会儿尸体就该臭了。
乔青青和邵盛安回家了,她身上都是血,好在白天路上少有人外出,不然的话一定会吓到路人。
回到家后她先换衣服,邵盛安让她拿水出来洗澡。
见乔青青看他,他低声说:“没事的,你洗澡后暂时别出门,别人不知道你洗澡了。”
于是她洗了个澡,邵盛安去给她洗衣服,那桶洗澡水被泼到装土的大桶里。
她的心情实在不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的生命在她面前流逝,叶芳求生的眼神好像还近在眼前。叶芳说不出话来了,只用眼神看乔青青,恳求着青青救她的命。她还有父母弟弟,还有丈夫孩子,她不想走。
但叶芳还是走了。
“你尽力了就好,世事无常啊。”乔诵芝安慰她。
乔青青抱住她妈,低声说:“妈,你生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痛苦?”
“傻孩子,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痛?”乔诵芝摸她的头,温柔地说,“可是妈很高兴你做我的女儿,你爷爷奶奶有些重男轻女,我怀你的时候他们总念叨着你是个男娃,我偏不信,夜里摸肚子,喊妈的乖女儿哦,你就会踢我的肚子,我多期待你的到来啊,生你的时候护士说恭喜我生了个女儿,我就觉得什么痛都值得了。”
乔青青红了眼睛:“我也很高兴妈妈是我的妈妈。”
享受着女儿的撒娇,乔诵芝眼角堆满了细纹,她哄女儿:“所以你不要难过,叶芳她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还将孩子生下来,她很勇敢,孩子健康平安,她走的时候肯定安心。”
“不。”乔青青摇头,“那她的父母怎么办,我和盛安走的时候,六子的爸妈哭得很伤心。”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完美的选择,青青,那是她的选择。”
叶芳的丧事当天就办完了,她的父母弟弟丈夫送走了她,就葬在附近的山上,听说他们村的人死去后都会葬在那里。
办完丧事,傍晚时六子来送米。乔青青不收,六子着急了:“乔姐你一定要收啊。”
她摇头:“我收木头吧,你有时间就给我家送一点,不用着急的。这些米你拿回去熬米糊给你外甥吃,现在条件不好,不要亏着孩子。”她顿了顿,“虽然米糊跟奶粉比营养不够,但也算好东西了。”至少孩子吃得下。
六子嘴唇动了动,想起家里嗷嗷哭的外甥,眼泪又止不住。
“走吧,我送你回家去。”邵盛安揽他的肩膀,提起米袋带他回去。
很快,邵盛安就回来了,还带来了新消息。
“村口又来了好多人,我看了一眼都是车。”
邵母惊讶:“都是车?”
“嗯,人很多,应该是一起结伴来秋叶村避难的。”
“那太好了,这里真的很安全还有物资发,希望花城的人也能到这里来。”乔诵芝看向乔青青,“你说他们能知道这个地方吗?”
乔青青肯定点头:“一定能的。”
同一时间,花城。
王家欣正跟王家乐抱头痛哭。失踪了数月的王家乐终于找到家人,王家欣激动大哭:“你怎么才回来,奶奶没了,奶奶没了啊!她一直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呜呜呜!我也好想你啊哥,我只剩下你一个最亲的亲人了,哥啊!”
王家乐也抑制不住悲伤,和妹妹一起痛哭。
悲伤后,王家乐擦眼泪,环视一圈家人,走过去抱住哭泣的妻子周灵和儿子,转头对家人们说:“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堂叔忙问。
“我是从XX区那边回来的,当时我的冲锋舟被抢了……水退后我要回来,可是外面太臭了,好多人出去后就生病了,我就想再等一等,那里一天比一天乱,到处都在抢东西,然后有一天有军人来了,他们保护我们,前一阵他们得到消息,说要建立幸存者基地了。”
家人们发出惊喜的呼声,王叔忙问:“消息真的假的?现在通讯不好,消息怎么得来的?”
王家乐解释:“报信的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吗?就是从未来的幸存者基地!”
堂叔热泪盈眶:“真的吗?那我们这就能去了吗?有车接我们吗?”
王家乐摇头:“叔,我们得自己去,听说那边人手也不足,现在气温这么高,开车对车损耗太大了……报信的人原先也是开车出来的,听说路上车轮已经换无可换,他们就抛下车徒步来花城。”
“辛苦了,这也太辛苦了,那我们自己也能走的,只要能安定下来有地方住,走几步路算什么。”王叔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应该要再等一等,这不是才通知到图书馆这里吗?肯定要将花城的避难所都通知到位,到时候大家一起出发的。”王家乐抱紧妻儿,庆幸他跟着过来了,他找到了家人!
“那我老公呢?陈炳刚呢?王家乐我老公呢!”
陈炳刚老婆从旁边冲出来大声质问:“你回来了!那我老公呢!”
王家乐松开妻儿,转身面向她,欢喜的神情被伤感替代:“陈叔他后来生病,熬了十几天就没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的!”陈炳刚老婆晕了过去。
她的儿媳妇郑秀仪将她抱起来,先跟王家乐道歉:“我妈情绪太激动态度不好,对不起。”
王家乐忙摆手:“不要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
“再一个,我要谢谢你带来了我公公的消息,我婆婆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等……”郑秀仪朝王家人露出一个悲伤中带着冷静的笑容,“你们运气好,真好啊。”然后和孩子一起将婆婆扶走了。
市政大楼顶层,于靖深站在窗外看着这座荒废的城市,眼中忍不住有些湿意。他深吸一口气,回头对秘书说:“尽快将通知发下去,最晚十天后我们就会出发。”
等秘书出去后,他回到办公桌前,拿出自制的日历,看着上面圈出来的几个圈,神情莫辨:“他们应该都到了吧。”放下日历,他环顾着这偌大办公室,最后实现落在墙上那一块块牌匾上,他握紧拳头,闭上眼睛。
十五天后,庞大绵延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进着,不停有人染病倒下,不停有新人加入。染病的人被隔离在队伍里的军卡上,军医给他们做简单的处理,药物缺乏,只能喂一点点抗生素。
队伍里气氛凝重,大家互相不交流不沟通,避免过多接触,队伍里最多声音就是咳嗽声和呕吐声,以及成群的老鼠从脚下蹿过时众人的惊呼声。
孩子被父母背在胸前,戴着简易的口罩,大眼睛彷徨地看着漆黑的夜色。
某层楼某间房间里躺了一地的尸体,最后一具尸体倒地,凶手毫不在意地将刀在尸体上擦干净,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凑在窗边看——
直到漫长的队伍远去,他才嗤笑一声甩下窗帘,开始搜刮房子。
有人融进灯光中,有人选择继续坠于黑暗,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走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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