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陈培尧就给远在漠北的褚白露写了一封信。
唐娇就在旁边,看着陈培尧写完信问:“褚白露就能把二皇子喊回漠北?”
“褚白露既然能说服他回来就能让他回去。”
“这么肯定?”
陈培尧点头,把信封好之后忍不住笑了,说:“你就没想过,二皇子喜欢褚白露?”
“啊?真的啊?”
之前也只是猜测,竟然是真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好在我在漠北军营里面有人,当初褚白露以性命救下二皇子之后他对褚白露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太子那边知道吗?”唐娇问。
若是太子知道,定然是不会放过二皇子回漠北的吧?
“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陈培尧把默声喊进来,让他把信送到漠北那边。
“太子选侧妃之事如何了?”唐娇突然问到这事上。
“朝中那群老东西比较满意张家小姐,不过张家小姐也是一个狠人,把之前她被司马具绑架之事散播了出去,自然就排除了太子妃侧妃人选。”
唐娇也诧异道:“张家小姐那柔柔弱弱,而且把名声和家族颜面看得如此重的人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事,看来是对成为太子侧妃是真的排斥。”
陈培尧笑得意味深长。
唐娇看他这模样忍不住问:“你笑什么?难不成着里面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知道张家小姐被司马具绑走之后关在哪里吗?”
“司马家?”
“对,和青詹关押在了一个院子里,青詹那样子你也知道,彬彬有礼,又会卖弄点文采,自然是让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张家小姐爱慕。”
唐娇可没想到这一会就听到了两个八卦。
“两个人不是在一起关了没几日吗?”唐娇问。
陈培尧耸肩,说:“这也是我猜到,若是夫人想要证实,改日大可以和张家小姐见面聊聊。”
顿了一下陈培尧又说:“也不用,青詹在咱们府中,若是我的猜测是真的,那过不了几日张家小姐就会过来咱们府上了。”
事实证明,陈培尧猜测的没错,第二日张家小姐就过来了。
打着是来感谢陈培尧帮助的名义。
可这种事哪里用得着她一个小姑娘亲自登门啊。
唐娇接待的张家小姐,两人说了没大会儿张家小姐就问青詹在何处,上次说到一位大家的画作,张家小姐带过来了,借给青詹看看。
唐娇让人带着张家小姐去了青詹所住的院子。
只道是缘分来的真奇怪。
关于张家小姐和青詹谈了什么唐娇就不知道了。
当天晚上唐娇给陈培尧说起来这事,却只是换来陈培尧一笑。
“不过是张家小姐对青詹有意思罢了,我瞧着青詹没那方面的想法。”
“还有,就算他们两情相悦,可他们如今身份悬殊,张家也不会允许张小姐下嫁青詹。”
唐娇挂在嘴角的笑意慢慢消了下去。
原本还觉得有意思,被陈培尧这样一说,瞬间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子冷水。
“万一他们就能在一起呢。”
看出来了唐娇对他们感情的期待,陈培尧笑着揉了揉唐娇的脸颊,说:“对,就像我们一样,只要想在一起总会有办法的。”
唐娇这才满意点头。
而司马家那边,已经不是一般的忙。
司马具的人去了陵墓,都已经快把陈家祖宗的坟墓挖一个底朝天了,可依旧没找传闻中的那枚丹药。
陈培尧不在乎什么陈家祖坟,可陈家那群人就开始不满意了。
陈家那边的人不敢找司马家的麻烦,就叫嚣到了陈培尧这边。
他们似乎对陈培尧也要顾忌,所以专门挑陈培尧不在家的时候过来。
他们或许是觉得唐娇好欺负。
可陈培尧跟唐娇说过陈家的事情之后,她对这群人恨得牙痒痒,如今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她怎能退缩半分?
王管事过来禀报说陈家那边过来人,是否请到前厅时,唐娇直接冷笑。
“他们也配进我们家门,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王管事看了一眼唐娇,或许是没想到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的夫人还有这样的脾气。
陈家那群人被拦在了外面,一个个脸色铁青。
他们都是陈家的老一辈,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本次过来除了祖坟一事,还希望和缓和和陈培尧的关系。
可如今被唐娇拦在了外面,他们也不想装了,直接拿陈家的组训和家规来。
王管事把这些禀报给唐娇,唐娇直接让人关上了府门。
“他们来做什么的?”唐娇问王管事。
虽然已经知道这群人过来不是什么好事,可听王管事说完为了祖坟之事她险些笑出来。
这时候他们顾及起来什么祖坟了,当初陈培尧家遇害,不就是他们帮助的司马家吗?明知道司马家的目的就是他们陈家祖坟的。
如今这又是过来装什么正义?
“不用理会,他们若是要脸面等会儿就走了。”唐娇说。
王管事应了一声,只让人去加强府中护卫。
外面那群人确实也丢不起来人,在大门被关上,街上行人往这边张望,他们就走了。
陈培尧晚上回来知道这事,直言让人去给他们警告。
“这事你就别管了,他们中也不是没有在朝为官的,你若是因为此时和那边闹得不好,他们被人利用在朝堂上状告你不敬先祖那就得不偿失了。”
只要陈培尧不出面,陈家就拿司马家那边没办法,陈家那边也挑不出来陈培尧的错处。
陈培尧按压眉心,“那这事交给夫人?”
“可以啊,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
陈培尧看着唐娇,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颊。
“我家夫人真好。”
“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陈培尧抱住唐娇的腰,手开始不怎么老实,唐娇赶忙制止他。
“别乱动,我这边还忙着呢。”
“忙什么呢?”陈培尧翻看着唐娇手边的册子。
都是一些房屋的图纸,他问:“夫人这是要买宅子?”
“嗯,想着近来舅舅也在京城这边,有他帮忙我想在京城弄一个织造坊。”
如今缂丝生意做得大,京城这边生意也比想象的好,在这边建织造坊很有必要。
“需要我帮忙吗?”
“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
陈培尧揉了一下唐娇的脑袋,“来,我对京城熟悉,我给你选选地方。”
在陈培尧的建议下唐娇挑选了京城城外的一处宅子。
次日带上管事打算去看看,刚出了门就碰到了又找上门的陈家那批人。
唐娇不认识,还是王管事提醒。
“夫人,您看您要不要先进去?”王管事看着一群人来者不善,生怕他们做出什么冲动之事伤害到唐娇。
“不用。”
唐娇站在台阶上看到对面这群人走上来。
“正好碰到了,那就跟我们好好谈谈吧。”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蓄着胡子,看着唐娇的眼神也不是很耐烦。
唐娇扫了他们一眼,冷淡说:“何人?敢来我陈府门前叫嚣?”
中年男子顿了一瞬,然后就斥责道:“我是你二叔,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二叔?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叔或许早就死了,你冒充一个死人何必呢?”
这人被唐娇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我是陈培尧的二叔!”
唐娇狐疑问王管事。
“王管事,咱家大人有二叔吗?”
“是的,夫人,这位确实是大人的二叔。”
“这样啊,原来陈家还有亲戚啊,那当年陈家遭难,为何陈培尧流落到了碧城县?那个时候你们这些亲戚哪里去了?”
唐娇是笑着说的,可这话无疑不是巴掌一样打在面前这人脸上。
“岂有此理,我是陈培尧的亲叔叔,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我是陈培尧的夫人,这家的女主人,如何就不能对你这么说话?”唐娇眼神倏地变得清冷。
“我以前只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可没承想,这天子脚下竟然也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这里是陈府没错,可这是陈培尧靠自己考取功名皇上赏赐的宅子,跟你们没关系,以后你们也别舔着脸上门,这一次我好言相劝,下一次直接让府中护卫赶人。”
唐娇这一番说话,不仅是这个中年男人,跟着他一同来的人也都羞红了脸。
当年他们是为了利益出卖了陈培尧的父亲,可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司马家他们不能得罪。
如今不一样了。
陈培尧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以后也指不定什么样子。
就说他手中有一成铜矿,就足够他们这些人眼红的。
那些东西原本也是有他们一份的。
“陈家何时是女人当家了?陈培尧在哪里?让他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不敬祖先,连我这个二叔都不当回事了?原来朝廷命官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吗?”
这老东西一吼,街上看热闹的就过来了。
“大家给评评理,如今陈家祖坟被人侵占,陈培尧作为陈家的子孙应不应该出一份力气?”
“我这个二叔都求到他府上了,他竟然连我的面都不见,大家说,这样的陈家子孙我有没有权利逐出陈家族谱?”
一群看热闹的不知原委,只知道看热闹,被陈二叔这样一问齐齐应是。
陈二叔得意看向唐娇,继续说:“既然逐出陈家,那是不是把陈家的东西交出来?”
唐娇双眼微眯,冷声问:“交出什么?”
“当年陈培尧父母被害,你们是帮凶,搜刮了陈家所有财产,连陈培尧母亲的嫁妆都没幸免,他逃离京城什么都没有,你让他交出什么?”
陈二叔厚着脸皮,“你说没有就没有,他当初就拿走了,江南矿山的地契,那些原本是我们陈家的,把东西交出来!”
“对,交出来,既然都不管祖坟的事,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陈家一群人应和,看热闹的人还不明所以。
唐娇冷笑道:“还真好意思厚着脸皮说出这样的话。”
“你敢发誓说那矿山的地契是你们陈家的?”
“我当然……”
“你好好想清楚,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大家长了耳朵,你说的每一句话等会儿都将成为公堂上的证供。”
陈二叔脸色果然变了变,问:“你什么意思?你要把我告上公堂?你敢!”
“如何不敢?反正理亏的不是我。”
陈二叔气得胸口起伏。
“怎么,这会儿害怕了,怎么不继续说那矿山是你的了?”
众多看热闹的人注视下,陈二叔眼神底气就不足了。
如今也不能完全得罪陈培尧,他只是想把事情闹大一些,让陈培尧碍于面子给他们这些人一些好处。
可没成想陈培尧的这个夫人不是一个善茬。
看来以后还是以后再想办法。
“咱们走着瞧。”
扔下一句狠话,陈二叔带着人离开了。
王管事看向唐娇,问:“夫人,可要告诉大人,让大人解决?”
唐娇摇头说:“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处理的,没必要事事都让他费心。”
“是,夫人,我们今日还去城外看宅子吗?”王管事问。
“自然。”
唐娇是完全没有被这群人给影响到,带着王管事出了城。
一切都很顺利,唐娇当场就定下来了宅子,至于织造坊的管事,唐娇让王管事找两个可靠的。
等他们回到家已经到了晌午,陈培尧在等着她吃午饭。
陈培尧先是问了唐娇去看宅子的情况。
“就是你说不错的那个宅子,已经定下来了。”
陈培尧给她夹菜,又说:“那些人若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别出面了,让府里的护卫赶走他们就是了。”
“没关系,我能应付,他们只不过是想在咱们这里讨一些好处,你就别插手了,为了这种人而搭上了自己的名声不值当。”
陈培尧笑着点头,“知道了,我会听我娘子的话。”
“就贫吧你,司马具那边如何了?那没丹药找到了吗?”
“没有,哪里有什么丹药,估计司马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两日见他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既然没找到,那他的人该离开陈家祖坟了吧?”
陈培尧轻哼道:“以司马具那偏执的性子,东西没找到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真的把陈家老祖宗的陵墓给翻个底朝天?那这样你若真的不管不问,怕真不怎么好看。”
毕竟是陈家祖宗的坟墓,而且还是当过文祖皇帝的御医。
坟墓也不能这样被胡乱挖掘。
想到这里,唐娇顿了一下,诧异看向不急不缓的陈培尧。
“你是故意让司马具动陵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