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爵比乐泉想象得更安分。
他等乐泉挑了睡哪边,然后就贴边睡在另一边。
乐泉都怀疑他翻个身就要掉下去了。
但郑爵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不停翻身是不会掉下去的。
只是乐泉被他翻得心烦。
「你怎么一直动,能不能安生睡觉?」
郑爵翻身过来,朝着她的方向,淡淡道:「你倒是挺安分的。」
乐泉「嗯」一声,「睡觉不安分,脑子有问题。」
郑爵沉默一会儿,才粗着嗓子道:「乐泉。」
「干嘛?」
「半夜三更,你跟我这样一个年富力强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难道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乐泉在黑暗中睁开双眼。
她把腹部一直绞在一起的双手松开,声音轻快道:「没有啊!」
「……」郑爵难免郁闷,「我对你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乐泉笑了,「我跟外面那些哈你哈得要命的女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乐泉「啧」了一声,觉得他今晚话太多了。
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不是外面那些女人把这人惯坏了,以为每个女人都会被他魅力折服?
他们两个分手后,乐泉就没有太关注郑爵的感情生活。
但偶尔听共同好友说起来,也知道郑爵感情生活经历丰富。
就像从前一样,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
而乐泉自己……
她不跟他比这个,哼!
谁让她宁缺毋滥呢。
在郑爵只是前男友的阶段,乐泉从来不在意这些,但现在两人阴差阳错又以这种关系绑到了一起,郑爵还一直问这方面的问题,乐泉忽然也有点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爽,别人就别想爽。
乐泉慢吞吞道:「因为我见过的世面比她们多呗。」
郑爵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意思是,那些追他的女人因为没见过世面,所以才看上他。
郑爵「哈」地冷笑了一声,「据我所知,乐大小姐在我之前可没见过什么世面……」
他顿了顿,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人,而且当初他是那个占了乐泉初次的人,再说下去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所以点到为止,又继续道:「莫非在我之后,见过很多世面?」
所以把他给比下去了?
乐泉就等着他自己凑上来。
「也并不一定要跟后来人对比。」乐泉不怀好意地一笑,「你活好不好,那些讨好你的女人肯定不能说实话,但我是不介意告诉你……啊!」
她的坏笑和话语都被突如其来的重力给打断了。
乐泉的双手被郑爵抓在一起,按在头顶。
郑爵咬牙切齿,「乐泉!」
乐泉用力挣扎,但毕竟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压制着她。
她也跟着呵回去,「郑爵,你给我松开!」
郑爵没有松开她,声音带着隐隐的威胁,「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找……,是在暗示什么,嗯?」
他将最露骨的字吞下,但乐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以为郑爵不在意。
但乐泉不知道,郑爵不是听不出,也不是不在意。
他有时候也怀疑——
自己对乐泉那毫无底线的放纵,没有边界的风度,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估计要往回数几辈子,看看是不是欠她太多。
「郑爵……喂
,你这是婚内强尖!」
郑爵俯身,在乐泉的耳朵上咬一口,甚至还报复性地磨了磨牙,「你也知道是婚内?」
乐泉的烧虽然退了,但耳朵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不止是耳朵,这只是。
今晚没有鼻涕捣乱,但郑爵竟然也没有做到底。
他换了个姿势,侧躺到她身边,将人重重地勒到自己怀里,让乐泉感受到他的意志力在进行多大的抗争。
「乐泉,你怎么不挣扎了?」
乐泉将汗湿的脸埋在他胸前,气息好半晌才平稳下来,「——在等候时机给你致命一击。」
郑爵低沉地笑了一声,胸膛跟着震颤。
要不是乐泉身体的本能反应取悦了他,他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反正两人是合法夫妻,持证上岗。
他做点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只看他心不心疼她而已。
郑爵不知道,其实乐泉也是这样想的。
她当然是身体不舒服,但也没那么不舒服。
郑爵摆弄得她身心愉悦了,本来打算配合一下也没什么。
而且事后,她还能就着这件事,站上道德制高点,让郑爵在她这儿永远理亏一头。
郑爵见乐泉乖乖埋在自己怀里,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忽然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乐泉一把搡开他,「……睡觉!」
明明睡前的气氛很和谐,但乐泉第二天醒来,发现一件事。
郑爵竟然是从客房里出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但也没问他是什么时候跑来客房睡的。
只是问他,「怎么这个点了还不去上班?」
郑爵昨晚是凌晨三点搬到客房才睡着的,自然起晚了。
「待会儿就去。」
「哦。」乐泉自然道,「那你干脆顺我一道吧。」
「你去哪儿?」
「这话问得新鲜,上班啊!」
郑爵上下打量她一番。
乐泉的身体看起来像是恢复了的样子,至少不蔫吧了。
「昨晚还听到你咳嗽了,再休息两天吧。」不等乐泉反驳,「你这个小老板,连偶尔翘个班的权力都没有吗?」
那倒不是。
因为她乖乖领证结婚的关系,乐正平慷慨地给了她一个月的「婚假」,到现在还没用完。
但是让她在家里待着,似乎也没什么事可做。
郑爵却告诉她,「发烧会反复,可能今天温度还会升上来。」
下午,乐泉躺在沙发里敷冰袋,硬是要怪郑爵乌鸦嘴。
郑爵也不计较,替她送药送水。
幸好今天只是低烧,也就没折腾着上医院。
郑爵把工作也带回来了,干脆在家里陪了几天。
乐泉终于满血复活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出去放放风。
虽然郑爵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都要管他自己的工作,两人连觉也是分开睡的。
但乐泉就觉得24小时待在一起,心里不得劲儿。
就是因为太自然,甚至都有点温馨了。
温馨的家庭环境,对于乐泉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课题。
她本能地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