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商遇城要陪她去医院。
梁矜上走过商遇城身边的时候,闻到他身上一股香水味。
是女香。
梁矜上的顿足十分明显,让坐在换鞋凳上的商遇城抬眼看了过来。
“怎么?”
梁矜上抿唇道:“公司的事如果忙的话,不用特地赶回来。”
商遇城的目光从她的肚子上扫过。
她纤细的骨架要支撑这么大的肚子,想一想也知道不轻松。
“你一个人也可以?”商遇城淡淡道,“就算你可以,我也不想拿我儿子的安危开玩笑。”
“我可以找人陪我。”梁矜上微微撇开脸,不去闻他身上的香水味。
商遇城:“到我这个职位,如果连一点自由时间都抽不出来,也白坐那个位置了。再说,我也不是从公司回来的,忙不成这样。”
梁矜上不想承认,不过她刚刚那句“从公司赶回来”确实带着点故意的成分。
商遇城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凑巧就解释了这么一句。
但他并没有再细说自己是从什么地方会拉的。
梁矜上先换好一脚蹬的乐福鞋,走到前面,只让商遇城看到她沉默的侧脸。
商遇城只乜了一眼,却像是洞察了一般,“想知道我上午去了哪里?”
“不想知道。”梁矜上开门的动作没停顿,“我是在你家里蹲牢房的犯人,哪有资格问这些。”
她这几天确实待得闷了。
除了白天在小区附近的公园散散步,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虽然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只要她出门带上保镖,商遇城并没有限制不让她去逛街游玩。
但梁矜上却从来没出去过。
就当她在自苦。
这座城市承载了她前面小半生太多的遗憾。
而且她知道自己在这里留不下来。
等生完孩子,商遇城不会让她留下来,乐悠更加不会。
她的存在,会提醒他们孩子的来历。
尤其是乐悠,女人怎么可能放任一个给她丈夫生过孩子的女人再留在这个城市。
乐悠嫁给商遇城以后,她手上的权利,去驱赶一个梁矜上再容易不过了。
商遇城也不多说,两人一道下了楼,上了他开回来的宾利。
梁矜上直接坐后座,商遇城也没有异议。
坐在副驾驶还得绑安全带,太为难一个孕妇了。
梁矜上刚坐上后座,目光就落在一张纸上。
商遇城的车当然很干净,没有杂物自然只能把注意力放在这唯一的外物上。
梁矜上的视力太好,一眼就看到,那是一家婚纱店的礼服定金票据。
商遇城的车上不会放着前一天落下的东西。
尤其是有用的东西。
所以,这张票据是今天的。
梁矜上知道他身上的香水味可能是乐悠身上沾回来的。
但现在看到这个票据,让她明白,也有可能不是从乐悠身上沾回来的,而是他去试了结婚礼服,从婚纱店里沾回来的。
这个认知并不比从乐悠身上沾来的让她轻松。
梁矜上异乎寻常的沉默,引得商遇城也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梁矜上也抬头,正好与他对视。
“商遇城,你什么时候结婚?”梁矜上不知道自己竟然终于有勇气问出来。
商遇城启动车子,驶出车位后才说了一句,“你关心这个?”
“这关系到……我跟我孩子的命运。”
商遇城只淡然地吐出一个“哦?”。
梁矜上嗫喏一下。
如果她生孩子的时候,商遇城和乐悠还没结婚,她觉得自己可以跟商遇城争取一下,至少让她多陪孩子一段时间。
如果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婚了,乐悠是他的正牌妻子……
梁矜上也做不出哀求一个女人能体谅她想留在她丈夫身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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