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压玩具又报废了一个,燕秦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小熊猫继续捏。
他不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换了队友之后血压直线上升,不得不需要各种各样的解压玩具来让自己克制住脾气。
燕秦抱着自己的键盘换到了阿燃的位置上,避开看见蔺绥,心情忽然好多了。
不过因为坐过来也没有办法再看瓜比打游戏,他压制住心里的好奇,打开游戏开始单排。
反正他抵死不从,他不希望蔺绥出现在CE,和蔺绥做队友,燕秦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炸开,这太影响他的心态了。
蔺绥并没有特地在燕秦面前晃,燕秦现在就是一逗就炸毛的小狗,得慢慢玩才有意思。
阿燃和教练谈了好久,被做了好一番心理疏导,才勉强心态稳住的走出了会议室。
阿燃觉得教练说的对,只要自己争气一点,也不至于会被换走,但他没办法控制住,他心里明白,哪怕今天来的不是蔺绥,也会是别人。
大不了就再回二队训练,阿燃给自己心里打气,回到训练室时,发现燕秦坐在了自己的电脑前,他的键盘被放到了另外一台电脑上。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队长要换位置,但不妨碍阿燃训练。
等燕秦打完一场比赛后,他开始和燕秦双排。
顺风顺水倒还好,但游戏对局总不是一帆风顺。
阿燃看见自己打了一个小失误,心里一阵紧张,按照队长以往的脾气,现在已经开始骂他了。
“你……算了,继续,加油。”
燕秦强忍住脏话,他不能在蔺绥面前给队友没脸,而且他真的希望阿燃稳住,别被人顶了。
燕秦这边打得乌云密布,双人路一如既往风平浪静,瓜比则是春风得意。
好的节奏会给队友带来舒适感,瓜比常年混迹孤儿路,就喜欢和对面上单一对一玩真男人大战,但是对面打野时不时喜欢过来骚一下,可有蔺绥在,对面根本顾不上上路,持续支援下路。
他气定神闲地把对面打穿推塔,这就是通天边路的快乐。
不过情况未定,瓜比也只是给蔺绥竖了大拇指,没有说太多。
燕秦坚决拒绝和蔺绥一起排,在对局结束的空档里,对上阿燃忐忑的目光,在心里播放清静经。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燕秦露出笑容:“继续。”
只是那表情里怎么说都带上了一点狰狞的味道,阿燃一抖,觉得这样阴阳怪气的队长简直比以往大发雷霆的队长还要恐怖。
蔺绥并没有和他们一样训练到很晚,而是在十点半的时候就去了宿舍。
因为夏季赛很快就要到来,选手们感觉到压力多训练也很正常。
CE这个队伍里虽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问题,但是最大的问题还是中野之间的磨合。
只有燕秦愿意和他双排练默契,之后他们才能五排,但燕秦摆明很抗拒,蔺绥也不强求。
他进了燕秦的房间,宿舍面积并不大,两张一米八的床带床头柜,衣柜是共用的,两张床之间形成了去往浴室的过道。
浴室干湿分离,中间是透明的玻璃窗。
燕秦的宿舍很干净,空气中也没有奇怪的味道,没有散乱的垃圾,但衣服确实是杂七杂八的乱丢,全部堆到了另一张没有人睡的床上。
蔺绥看着床上的一堆衣服,觉得燕秦有点少年样也挺好,毕竟按照他的经历,他很少有这样散漫青春的模样。
但蔺绥可没打算动手收拾,他将行李箱里的两样衣服放进了衣柜里摆放好,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在洗漱出来之后,选择了那张干净的床,躺了进去闭上了眼。
燕秦在11点的时候下机,被教练告知新来的人暂时住在他的宿舍里,眼睛瞪圆。
野王很不高兴地说:“我没答应!”
“这是经理安排的,毕竟咱们也没有多余的位置,你要是想换的话,你去跟他们说,谁愿意跟你换,直接换就行。”
张哥摊手,表示这不是他的主意,他也没打算插手这件事。
燕秦先去敲了瓜比的门,瓜比穿着拖鞋,手里端着刚刚拆开的泡面。
“咋了?”
燕秦也没废话:“换宿舍吗,你去睡我床。”
瓜比疯狂摇头:“我不换,我住我这狗窝就挺好的。”
说实话瓜比不太好意思跟蔺绥一起住,他一糙老爷们儿什么臭袜子汗衫乱丢,燕秦都比他讲究多了,更别说蔺绥。
有些人一瞧就能知道,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瓜比向来识趣。
“话说那人什么来历啊?”
“之前有点矛盾。”
燕秦含含糊糊,没有说的太清楚,能不能告诉队友那是他继母吧!
想起这份关系,燕秦就痛苦面具,看向了阿燃。
阿燃抱歉地说:“哥,我也不想换,我和瓜哥已经住出感情来了。”
阿燃有点怵蔺绥,看着就忍不住自卑,没办法啊,人家也玩中单,APM450,他们现在有一点竞争关系,但是他觉得他打不过,他拿头都打不过。
阿燃很愁,觉得今晚梦里都是APM450。
燕秦没办法,不抱什么期待的去敲了双人路的门。
双人路的联系比其他分路都要紧密,AD是辅助好大儿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在DW里辅助并不会随意游走,一般都是跟紧AD,射辅一体,他们的关系和其他队友相比更紧密。
伏安来开的门,他的话并不多,用眼神表示困惑。
“那个……能不能换个宿舍,你去睡我的床?”
伏安很干脆:“不换。”
燕秦耳朵尖,听见了浴室的水声,道:“那我等陶陶洗完澡问问他。”
伏安很坚定:“他也不换。”
“好。”
燕秦心情十分苦恼地去往了走廊尽头,大不了在沙发上对付,不过总得回去洗个澡,现在初夏,身上总觉得闷闷的,哪怕在空调房里呆着也不太爽快。
燕秦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打开了房门,一眼就瞧见了自己被窝里的隆起,瞳孔地震。
往事与今日重合,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阴影再度出现,燕秦连连退后,稳稳矗立在崆峒山之巅。
救命!
燕秦一瞬间有种想打电话给老爹告状,让他把他老婆领回去的冲动。
燕秦神色凝重地进入房间,不敢去掀被子,生怕看见不该看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把蔺绥叫醒。
他冷冷提醒:“这是我的床。”
它脏了!它的灵魂脏了!
蔺绥正在闭目养神,并没有真的进入睡眠,闻言睁开了眼,和燕秦视线相对。
“很显然,那张床不能睡人。”
蔺绥从床上坐起,夏天的空调薄被从他的锁骨处滑落。
燕秦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见蔺绥穿了睡衣,心又平安落地。
还好还好,燕秦心里双手合十。
燕秦看着另外一张床上散落的自己衣服,飞快地收拾。
他简单粗暴地把衣服抱了起来,丢到了自己床上,快速的把那张床清空,对蔺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蔺绥:【婆婆,他好不一样噢。】
蔺绥心里轻笑,少年人所具有的活力,生机勃勃。
系统:【没错,因为残魂只是主体的一部分。】
系统难得和蔺绥站在了同一战线,在心里为气运之子摇旗呐喊。
对!就是这样!就要对他不心动!
蔺绥掀开了被子,脚踩在了拖鞋上。
燕秦看见他衣着完好,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他的足尖。
男人的脚有这么白吗?
青色的血管脉络顺着脚背蜿蜒向上,足尖淡粉,脚腕纤细,落地的那一刻燕秦有些恍惚,莫名觉得这双脚不应该穿上鞋子,应该赤着踩在深色的地毯上。
黑色又或者是深红色的地毯,柔软的长毛会衬得这双脚越发莹白如玉。
草,他在想什么东西!
燕秦心里骂了自己一顿,他不会被男同之力影响了吧?
保洁阿姨会定时更换床单,蔺绥这张床的床单被褥刚换没有多久,并没有什么灰尘。
蔺绥躺了进去,准备闭眼休息。
燕秦看他安安静静不像是要搞事情的样子,快速拿了睡衣进了浴室冲凉。
他一边洗一边心里犹豫,不去睡沙发也没什么吧?
沙发虽然可以容纳下他,但是瓜比昨天吃炸鸡还不小心把残渣弄上去了,上面可能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饮料奶茶之类的痕迹,还有那是队友坐在屁股底下的,舒适度和床完全没法比。
燕秦很快完成了自我劝服,反正小妈总不可能是千里迢迢从京跑过来爬他床的,可能就是闲在家里没事做,看他打电竞也过来凑凑热闹。
还得怪燕行森,有病让老婆独守空闺,娶了不对他好,弄回家跟供神像似的供着。
供财神爷好歹也得天天拜拜擦擦灰,燕行森那是根本不着家,连柱香都不上。
燕秦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轻手轻脚地收拾床上一堆衣服。
这是他前两天洗的丢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叠,燕秦一件件的叠好,放到衣柜里。
燕秦的记性很好,所以叠完之后,他清楚的发现,他好像少了一条内裤。
难道是刚才丢的时候不小心掉地上了?
燕秦弯腰寻找,甚至趴着往床底看。
“你是在找这个吗?”
青年悦耳的嗓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燕秦僵硬地转头。
只见他那位小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显然已经看他找了好一会。
青年的手里勾着样布料,在他面前轻晃,甚至看着吹了声口哨:“本钱不错。”
那双上挑的多情眼里盛满笑意,灯光之下,潋滟生辉。
燕秦火急火燎地一把抢过,脸被气得通红。
“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蔺绥歪头:“我是你的长辈,你在害羞什么?”
他慢悠悠道:“我只是把我床上你的东西拿给你,又不是这东西穿在你身上,我把它脱下来了。”
燕秦想象力太丰富,直接脑补了场景,而后夺门而出。
睡个屁床,就他妈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