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雇佣兵,凤白泠那一世没有接触过。
传闻雇佣兵是国外传进来的,最早是国外的退伍兵士组成的。
他们负责民间的一些保卫事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慢慢形成了规模,民间和官方都具有一定的名气。
一些大的雇佣兵团甚至能得到国家的认可,参与一些大小战役。
不同的雇佣兵团,都是用图腾来区分的,男左女右,胳膊上有刺青图腾。
茶寮里人不少,凤白泠和欧阳沉沉混迹在其中,并没有引来对方的关注。
他们走了进来,刚好坐到凤白泠和欧阳沉沉身旁。
东方永。
凤白泠近看此人,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不免诧异。
“阿泠,那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欧阳沉沉依稀记得,在顺亲王府见过那人。
好像是独孤鹜的弟弟?
喜宴上,所有人都是盛装出席,唯独那个东方永,独树一帜,留着胡须,看上去比独孤鹜还要老。
欧阳沉沉记得,当时她还好奇问了陆音几句。
陆音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趁着酒兴,他讲了几句。
“东方永和独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东方永是庶子,在顺亲王府里不大受待见。他认为独孤鹜是个野种,又是个庶子,可偏偏顺亲王却对独孤另眼相看。尤其是独孤‘娶’了纳兰纯后,他就彻底和独孤鹜决裂了。他不承官衔,外出闯荡,说是加入了什么雇佣兵团,常年在外。”
听陆音的意思,东方永和独孤鹜兄弟俩的感情很差,跟死对头没啥两样。
凤白泠不再作声,只是留意着邻桌的举动。
她和欧阳沉沉初来乍到,对喀城人生地不熟,需要人脉。
东方永的左上臂,的确有一个图腾,看着像是狼又像是狗,应该是他所在的雇佣兵团的标示了。
“几位兵爷,这是你们的茶。”
小二见了雇佣兵满脸堆笑。
雇佣兵们出手大方,可比一些商贩豪爽多了。
东方永同行的几名男子丢给了小二一些碎银,东方永坐下后,猛灌了一口茶,吐出了一口出茶沫。
“这什么破茶,喝着一股子的怪味。”
“永哥,你是不习惯喀城的酥油茶,这茶就是这味道,你是楚都来的,这种粗劣的玩意,你哪里喝得习惯。”
几名雇佣兵都是东方永的老相识了,熟悉东方永的脾气。
东方永刚从楚都回来,听说是回去探亲去了。
可他回来后,脾气反而更臭了。
“永哥,我是不明白了。你家世好,没事干嘛来和我们一起受罪,我们是贫农出身,家里也法帮衬,才来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听说你大哥在大楚当大官?”
一名雇佣兵调侃道。
“少在我面前提他。”
东方永没好气道。
他回楚都,就是为了去看望纯儿。
可独孤鹜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翻脸不认人。
还有那个新来的凤白泠也不是个东西。
纯儿如今疯疯癫癫,去了尼姑庵一定被人欺负,可他的话,独孤鹜根本不听,他只能看着纯儿被送走。
当初,若不是他懦弱,纯儿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东方永盯着杯子里的茶水,??浑浊的茶液里,出现了一张清丽的脸。
他很清楚的记得。
那一日,他代替独孤鹜去娶亲,盖头下,那一双如小鹿般清纯动人的眼睛。
若是他能再强一些,打败独孤鹜,那娶纯儿的就该是他了。
“哎,我嘴贱,不提就不提。说起这次任务,你们怎么看?运送什么东西,到这会儿都不知道,我听说,有好几家雇佣兵团在抢着接这任务。毕竟十万两纹银,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八成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居然还要做连环任务才能接,对方也是够慎重的。”
连环任务?
凤白泠在旁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人多口杂,还是小心点的好,可别遇到了其他雇佣兵团的奸细,泄露了我们的路线。”
可是这时,东方永几人却不再说下去了。
凤白泠想了想,起了身,走到了邻桌。
“几位可是雇佣兵大哥?”
几人同时警惕了起来,望向凤白泠。
尤其是东方永,一双眼阴沉沉落在了凤白泠的身上,手更是握紧了桌上的那一把短枪。
见对方个头不高,有些瘦弱,面容也是斯斯文文,几名目光老练的雇佣兵都面色稍缓,其中一人微微点头,也不说话。
唯独东方永依旧是一脸的冰冷。
“少爷,找到雇佣兵大哥了。”
凤白泠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欧阳沉沉一听,高兴地踱了过来。
“真是雇佣兵?啧啧,这腱子肉,还有这个头,这刀这枪,我可算是找对人了。”
说罢,欧阳沉沉还不忘摸了摸东方永的肱二头肌。
东方永脸拉长,哪来的不长脑子的暴发户家傻儿子。
“少爷,别忘了正事,老爷让我们出来找便宜的蜡烛。”
凤白泠“拉住”自家暴发户“少爷”,苦口婆心道。
“对对对,差点忘了蜡烛。几位雇佣兵大哥,听说你们知道哪里有买便宜的蜡烛?我是大冶欧氏商会的少东,叫欧沉。”
欧阳沉沉高声道。
几名雇佣兵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几名雇佣兵来自各地,其中就有大冶人。
欧沉的口音的确是大冶人,大冶也的确有个欧氏商会,那是个很大的商会。
其实欧氏商会也是皇家暗地里办的商会,用来管控大冶国内的商会,当然,除了皇室里的人之外,外人并不知情。
“欧少东,你想买蜡烛,该去集市上问。”
东方永摆摆手,和几名雇佣兵起身就要结账走人。
“雇佣兵大哥,先别走,我愿意出一万两买便宜蜡烛的方子。”
欧阳沉沉财大气粗,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啪的一声,就拍在了茶桌上。
东方永皱了皱眉。
周围,数道目光同时看了过来。
钱财不可以露白,这个暴发户家的傻儿子,还真是不知死活。
“这位少爷,你要找便宜蜡烛?我知道方子。”
就见不远处一桌上,有个长得獐头鼠目的男人忙笑脸相迎,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