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发现了一个最趁手的玩意儿,床边上摆着文房四宝,里边有块砚台。
不大不小,还不怕硌着少爷……正合适!
苏小棠一手捂着嘴忍住了笑,一手拿着这个砚台就往沈渊的被窝里塞。
而这时的沈渊,还在想着这到底是谁呢,却发现一只手正偷偷往自己的被子里伸。
这还能有谁?只能是蓝姑娘!要说沈渊身边的女子,和他好到这个份上的也就蓝姐姐了!
沈渊心道:没想到蓝姐姐胆子还挺大嘿,居然趁着我睡着了,想偷偷地摸我!
想到这里,沈渊等到那只手进了自己的被子,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抓住,往怀里一带!
苏小棠低低地惊呼了一声,那张被子就像是蚌壳一样张开了大嘴,一下子把她给吞了进去。
怀里的佳人身上还带着外面清新的气息,进来之后背靠着沈渊,被他牢牢抱在怀里。
沈渊知道蓝姐最怕痒,于是抬起头来一口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之后另一只手伸过去一握……心就“扑通”一下子!
“坏了!抓错人了!”
沈渊百忙之中连忙放手,苏小棠这时候也浑然忘了自己会武功,七手八脚慌不择路地往外爬!
起身之后,苏姑娘就觉得被咬住耳朵这边的半拉身子都是一片酥麻,气得姑娘抬腿就是一脚!
黑暗中也不知道她蹬在了哪儿,只听得被子里的人声音闷哼了一声。
苏姑娘觉得又羞又气,回头便走,结果却“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到底还是“哎哟”一声痛呼了出来!
船舱里,床上那个坏小子沈渊居然还在笑,同时苏小棠就听到左右两侧的船舱里,不知有多少人扑哧扑哧地笑出声来。
“既然都醒了,那就过来开会!”黑暗中沈渊的声音忍着笑说道:“谁在屋里呢?掌灯!”
等到蜡烛点起来之后,昏黄的火苗立刻映红了苏小棠姑娘娇艳的脸庞。
这姑娘奶凶奶凶地咬着银牙,一双美目还在使劲儿瞪着沈渊!
沈渊把被子掀开,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左手的两根手指却轻轻捻了捻,这家伙居然还臭不要脸的把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
要不是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苏姑娘真能当时就羞得出溜到地上去……舱门一开,却是蓝姑娘进来了。
在蓝姑娘的身后,还有秦玉虎、龙小羽、风倾野、赵原、妙莲和尚这些人。
小寻姑娘倒了茶来,大家一人手里捧着一杯,之后就见沈渊向着苏小棠努了努嘴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姑娘闻言,就觉得自己的心肝儿一颤!
之后她才醒悟这是少爷在问她,到董家去侦查时发现了什么。
她嘟着嘴平静了一下情绪,这才缓缓地说道:“已经查实了,情况和少爷推测得大致一样。”
“去分号给咱们捣乱的人正是董其昌的手下,这个人名叫李芍药,手下尽是些市井无赖、混子泼皮。”
“李芍药接连两次出手,想要给票号捣乱却没能成功。之后我就跟着他一路去到了董家,想看他跟董其昌后面还会商量出什么毒计。”
“结果没想到却发现了一个意外情况,那个董其昌的背后还有靠山!”
听见这话,沈渊暗自皱了皱眉,而屋里面的其他人却是神色严峻起来。
大家都明白眼前的情形是怎样的,一个董其昌已经很不好对付了,可是现在那个董其昌背后,居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幕后主使!
这一下情况又复杂了许多,少爷之前的那个计划还能不能用啊?
沈渊微微叹了口气,示意苏小棠接着说下去。
就见苏姑娘继续说道:“我听那个董祖常说,在他们家的后院里,董其昌正在宴请一位贵客,于是我就偷偷潜过去偷听。”
“结果发现那个贵客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倒是城府很深。”
“我在旁边听了好久,一直等着他们酒宴散去,然后又跟着那个年轻人回了他的住处。”
说到这里,苏小棠一抬头见沈渊正在看着她,她立刻低下头接着说道:
“酒席上,董祖常对这个年轻人十分尊重,称他为华少爷。听那个董其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把天元票号强占过去,之后就和这个华家一起合股,经营票号生意。”
“那个华少爷城府很深,言语中不置可否,意思是让董其昌先把天元票号搞垮了,拿到老董的手里再说。”
“不过我看他们两个狼狈为奸的意思,好像合股的事儿,基本上就能定下来了。”
“之后呢?”沈渊闻言,向着苏小棠问道。
“我跟着那个姓华的少爷去了他的店铺,是一家局面不小的客栈。”苏小棠接着说道:“我还用了点银子,跟他们店铺的伙计打听了一下,那个年轻的老板确实姓华,名字叫做华深。”
“他说他们这间店是无锡华氏家族开设的,算是华家设在无锡的分号……”
“你等等!”听到这里的时候,沈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
只见他仰头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呼的一声把这口气吹了出来。
“无锡华家,原来如此!”
这时的沈渊摇了摇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他居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那么他为什么要笑呢?其实就是因为一部后世脍炙人口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
对,你们想得没错,就是那个华家!
这个华氏家族在江南是根深蒂固,他们兴旺发达的时代几乎贯穿了整个大明朝。以至于在正史和野史上,都留下了很多这个家族的传说。
如果要是简单总结起来,这个华家的特征一共有三点:
第一他们是世代簪缨之家,好多子弟都在朝中为官,即便时至今日,华家在朝堂上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第二就是他们家非常非常有钱,可以说是一个与徽商沈氏家族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财团。
更何况华家的影响力集中在官场上,这一点却是徽商家族难以匹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