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一顿，愕然看向舱外。
果然，舱外风景不再是倾斜状态，而是恢复到了水平。
已经失控的DC10，竟然真的重新回到了水平飞行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机长一脸懵逼。
此刻心里只有四个字：不明觉厉。
然后他悄悄将泰瑟枪放回了原处，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问道：“亲爱的……秦，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机长从刚才的通话中已经知晓了秦嬴的名字。
嗯，按照外国人的思维习惯，哪怕我只是知道你的姓氏，也代表我知道了你的名字。
反正我也只会念姓……
秦嬴全神贯注盯着前方操纵台，没有闲暇搭理机长。
机长却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惊跟激动，兀自喋喋不休说着：“真的难以想象，这简直就是奇迹！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从战斗机驾驶员转飞的飞行员！连我面对这种情况都手足无措，而你却做到了！秦，你真是……”
秦嬴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机长的话，道：“飞过几年战斗机就很厉害了吗？击落过战斗机吗？”
“……”机长立马闭上了嘴巴。
同时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之色，就像是在听什么疯人呓语。
击落战斗机？
开什么玩笑！
整个世界能够达成这种成就的飞行员都屈指可数。
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很少有直接参战的机会。
秦嬴不屑的瞥机长一样。
就这？
秦嬴可是还没说他击落战斗机的方式呢！
如果被机长得知秦嬴击落战斗机的方式是一人一剑、单枪匹马，怕是机长得惊骇的当场昏死过去！
“我知道了！”
这时候，一直盯着秦嬴双手的副驾驶忽然大叫一声。
吓得机长一个哆嗦。
“这位先生是在利用仅存的两个引擎推力，以细致入微的极限操控手段，调整飞机的飞行姿态！”
“虽然DC10的2号引擎损毁，但是它左右两翼的两个引擎并没有受到损伤。”
“所以，当我们加大左侧引擎的推力时，飞机就会向左偏，此时如果同时减小右侧引擎的推力，那么飞机会大幅度的向左偏，包括偏航方向和翻转方向。类似于……汽车的漂移！”
副驾驶挠挠头，终于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
只不过汽车漂移是在地面，而DC10此刻却是在玩空中漂移。
而且，漂移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
目的是利用这种极限偏转，实现飞机的姿态平稳。
秦嬴听到副驾驶的话，忍不住叹口气。
这么久才看出来秦嬴这番操作的用意，怪不得你只是一个副驾驶，而不是机长。
机长虽然有些话痨，但是至少眼力劲还是有的……
“原来如此！”机长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秦嬴立马将内心夸赞机长的话语收回。
敢情你还不如副驾驶！
机长跟副驾驶两人知晓原理之后，全部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再胡乱说话打扰秦嬴。
因为正如副驾驶刚才所说：这是一种极限操作。
稍有不慎，没有控制好左右两台引擎的推力，飞机就会进入失速状态，迅速朝着地面跌落。
这比刀尖上跳舞还要刺激。
呼！
舷窗外，两架战斗机呼啸而过。
本来两架战斗机升空之后，就只敢远远的跟随在DC10的后方，不敢靠近。
毕竟谁也不知道DC10可能会发生什么变故。
两人甚至还互相通话，表达了彼此看法：DC10完蛋了！
冒着浓烟的尾翼，倾斜到可怕程度的机身，以及不受控制的飞行方向，都说明DC10坠毁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就算换成他们担任DC10的主副驾驶，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交流完看法之后的一秒钟，DC10竟然以一个难以置信的姿态，恢复了水平飞行！
两人下意识就看向DC10的机腹。
想要看看在那里是不是有个裤衩外穿、身披红色斗篷的家伙在托着整架飞机。
很可惜，他们没有看到。
也就是说，DC10是以自己的力量实现的救赎！
“DC10，这里是战隼。我们接到命令为你护航。请问，贵机恢复水平飞行，是失效的液压系统重新生效了吗？”战斗机驾驶员通过无线电，联系DC10道。
DC10机长接到了无线电信号，立马答复：“你好，战隼。这里是DC10。我们恢复水平飞行并非液压系统重新生效，而是我们有一位华夏乘客具备极高的驾驶技术，他用一种控制左右引擎的极限操控方式，将飞行姿态稳定住了。”
“什么？”战斗机驾驶员大惊。
两人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不过两人很快反应过来：“那你们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安全着陆吗？”
机长犹豫一下，看向正在操控飞机的秦嬴。
秦嬴冷冷回答：“他但凡带点脑子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架只能利用大范围右转调整方向的飞机，而且还缺失一台主要推力引擎，请问怎么安全着陆？”
机长虽然猜到这个答案，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嬴终究不是上帝啊！
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全着陆，确实是只有上帝才能做到的事情。
“回战隼：不能。没有液压方向控制，想要实现安全着陆就要以极其细微的精准度，控制飞机的高度、进场方向以及进场速度。三者缺一不可，而这是目前的DC10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好的，明白了。”战斗机驾驶员微微叹口气。
这岂不是意味着：DC10此刻的恢复水平飞行姿态，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等到燃油耗尽的那一刻，DC10以及飞机上的两百多名乘客，终究还是要奔赴死神的怀抱？
两个战斗机驾驶员一瞬间变得心情沉重起来，然后准备将DC10的情况发送给了地面指挥中心。
只是还没来得及发送，这时候却听DC10那边响起一个声音。
“让蒙城机场清理出一条铺满消防泡沫的跑道来，做好营救措施。然后把那些该死的记者驱逐出机场，我可不想因为他们抢头条的冒失行为导致迫降失败。”
“另外，你们两个碍眼的家伙也有多远滚多远。这片空域，从这一刻开始，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