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离开后,吴蓉突然道:“小桃,你说我比她差很多吗?”
小桃闻言有些难受,自家小姐在她看来是最好的人,也值得配最好的人,明明是小姐跟景亲王先认识的,明明是那么好的开始。
为什么回京后就都变了呢?
“小姐, 奴婢觉得景亲王约摸是身不由己吧!”
自家小姐说过不与人做妾,景亲王的身份,她也明白,做不得亲王福晋。
吴蓉多聪明一个人啊!她比小桃更加了解弘昭的为人,那样的人,若是真喜欢, 哪里会委屈自己。
真正的天之骄子。
“那对表好好做, 送去索绰罗府上, 算是我给景亲王的新婚贺礼他庇护我多日,是该感谢一番的。”
“小姐?!您何必如此?要奴婢说景亲王可未必在乎他那个福晋。”
小桃觉得自家小姐处处都比玉珍好,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
吴蓉想不明白,她也拉不下脸来去求男人死缠烂打。
玉珍回府后,便没了再亲自准备嫁妆的心情。
对这桩婚事,玉珍说不上期待,更多是忐忑,她没见过景亲王,关于他的传闻不少,自家阿玛哥哥口中关于景亲王也都是称赞的好话,可是玉珍明白,男人的能力和男人对自己福晋态度,这是两回事。
玉珍见过吴蓉,她便觉得传闻似乎也有几分真了。
就在这时, 玉珍订做的那对表做好了,掌柜的亲自给送过来。
“索绰罗格格, 我们东家说了,这是给您和景亲王的贺礼,也算是多谢景亲王一直以来的照拂,还望格格收下。”
杀人诛心,玉珍这礼收了,不过收的并不开心。
玉珍的奴婢道:“格格,这吴姑娘也太过分了,她这是什么意思,炫耀自己跟景亲王关系好嘛!得意什么得意。”
听着小丫鬟抱怨的说道,玉珍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是她想岔了,随即便笑着开口:“去把那对表拿来,好生收着,日后成亲了,我跟景亲王必然日日都要带着。”
吴蓉虽然不会对弘昭死缠烂打,但是心里难免不平,女人最懂女人,吴蓉送对表,那番话绝对说不上什么好意。
玉珍一开始听了确实不开心,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吴蓉这么做, 恰恰说明了她跟景亲王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些种种。
要不然何至于用这样的手段, 玉珍突然就释然了。
既然释然了,也就没必要再耿耿于怀了。
对表自然是要收着的,能省则省,景亲王庇护吴蓉是事实,夫妻一体,收点利息也好。
玉珍被赐婚后日常交际就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的。
然后吴蓉那家买表的铺子突然就火起来了,掌柜的有心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原因,竟然是玉珍推荐她们过来的。
玉珍是怎么说的呢?
她是这样说的:“那吴姑娘我见过,是个极好的人,待人也十分温和,一个人还能撑得起偌大的家业,极为难得,性子豪爽,极为坦荡磊落,也极有能力,吴还送了我一对表,那家铺子可以定制,喜欢的样式自己便能做主,这可是别家没有的。”
玉珍把吴蓉好一顿夸赞。
这话由着掌柜的的嘴传到了玉珍耳朵里,突然吴蓉就觉得自己输了。
其实这是吴蓉还没反应过来弘昭一开始就没有给她竞争过机会。
玉珍跟吴蓉之间,交集不多,但是高手过招,没有刀光剑影,胜负却已经定了。
关于吴蓉和玉珍之间的种种,除了她们本人,似乎没人能明白。
当然了,还有一些弘昭。
既然选中玉珍做福晋,弘昭自然会派人关照着,别人看不出来的事,弘昭可明白着呢。
倒是个聪明的。
随即弘昭吩咐道:“把这个图纸拿去内务府,让他们按着这个样式来订做对表,然后把其中一块表送去你们格格那去。”
一句你们格格,就把玉珍放成了自己人。
小太监笑着拿过图纸往内务府去了。
一个月后,玉珍突然收到了弘昭派人送来的一块表,表盘上有些暗刻的玉兰花,那是玉珍最喜欢的花。
“格格,我们爷命内务府做了两块,是一对表,一块是这个,还有一块爷自己留着了,说是提前送的一份聘礼,还望格格收下。”
提前送的的聘礼,后面还有。
玉珍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笑着说:“景亲王有心了,待我谢过王爷。”
“格格您客气了不是,我们爷可说了,您也不是旁人。”
玉珍笑了。
自从弘昭送了那块表过后,玉珍突然对弘昭就有了些印象,虽然没见过他的模样,但应该是个很好的人。
京城中有关弘昭跟吴蓉的传闻不知何时便没有了,玉珍隐约有了些猜测,她突然对情爱有了具体的想象。
戈柔忙着改革,做王爷时就在做,当了皇帝后,自然也没听过,弘昭是她跟胤禛一手教导出来的,也继承了她的愿望,整日忙个不停。
次年,弘昭成亲,用盛大的婚礼迎娶了玉珍进门。
婚后的生活很平静,没有每日时时刻刻不停的缠绵,不过玉珍总能在小细节中发现弘昭的温柔体贴。
玉珍发现,原来话本里描述的至死不渝都是真的,不是骗人的。
又一年,玉珍怀孕了。
胖了些,府里有些姿色的丫鬟忍不住有些意动,有一天,玉珍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她被惊醒:“外面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福晋,没事,有个奴才亲人去世了,已经安排妥当了。”
玉珍忽然觉得不对,那哭喊声有些耳熟,似乎是她院里刚来的一个小婢女,容貌似乎挺娇俏了。
“你安排就好。”
随即玉珍摸了摸肚子,笑的一脸温柔。
“福晋,主子爷刚才过来,见您睡着,说晚一些再过来陪您。”
玉珍笑了:“让小厨房准备好他爱吃的饭菜。”
“是,福晋。”
又过了两年,弘昭后院还是只有玉珍一个人,一天晚上,温存过后,玉珍问出了一个存在心里很久的疑问。
“为什么会是我?”
玉珍不觉得自己多特别。
“你可能不记得了,皇阿玛刚继位那年,我路过小汤山,那时候,我们见过。”
玉珍露出一个非常惊讶的表情:“那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