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晋好转,随之胤禛送药丸子和平安符的事也就传出来了。
说到底,这事胤禛也没打算瞒着。
因着这事,胤禛在宗室的人缘空前的好了起来。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
虽然他已经几次表明她手里已经没了药丸子和平安符,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宗室福晋们的热情。
不管他手里还有没有那些东西,就冲着他跟大福晋泛泛之交还愿意把救命的东西送去,别看做法傻了些, 朴实“蠢笨”了这,可是这些宗室福晋就喜欢这样“蠢笨”之人。
大福晋对胤禛更是热情的不得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大福晋又不是那等狼心狗肺,知恩不报的人,对他那是真心实意的好。
过了一段时间,正在跟沙俄打仗的大阿哥收到了大福晋的家信, 信中大福晋把这段时间京中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大阿哥看完后,心情复杂。
来之前他就知道大福晋情况不好,只是大福晋有心瞒着,大阿哥也只能配合着,这也能让她感受一些。
行军至此,每到夜深时,他也会想起京中的大福晋,生怕她有个不好。
他问过太医,大福晋那身子,主要是生孩子生的,对此,大阿哥也是后悔,早知如此,他也不会那么热衷于跟福晋生孩子,以至于让她坏了身子。
看着信,他才知道, 他走后,他福晋确实不很好, 只是后来让四弟妹救了, 如今福晋身体已大好。
大阿哥没想到四弟妹竟然会把活佛给的东西给他福晋用,这份恩情,大阿哥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想了想,大阿哥放下书信,去了戈柔的账中。
“大哥怎么突然来我这儿?”
今日吹的是什么风?
她如今虽然是康熙暗中认定的继承人,但是并未明说,这些兄弟对她也就面子情居多,这么晚,大阿哥还过来,戈柔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带了酒,陪大哥喝些?”
戈柔没拒绝,只是她酒量一般,大阿哥带来的酒,最后大多数都进了他自己的肚子里。
喝到起兴时,大阿哥眼眶湿润着:“大哥从前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也保证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你福晋之恩,大哥记下了。”
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大哥,我福晋之恩?我福晋做了什么?”
难道胤禛在京城做了什么她不知情的?
不应该啊!
就算有,也该先知会她一声才对。
大阿哥一顿:“你不知道?!”
大阿哥语气疑惑中带着些许震惊。
“我该知道吗?”
大阿哥想到近来这段时间她确实忙的脚不沾地,倒也情有可原。
随即大阿哥说了缘由:“我福晋病重,你福晋那了活佛的药丸子和平安符,如今活佛已经圆寂,那药丸子和平安符已经不会再有了,我福晋的命是你福晋救回来的,这份恩情,我记你身上,以后有需要,你说一声,能帮的,大哥义不容辞。”
这话他说的真心实意。
戈柔的才能,大阿哥是真心服气的,从前样样优秀的太子大阿哥都多有不忿。
可戈柔,他没话说。
再者,大福晋于大阿哥而言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是年少夫妻,一路走来,是真的相互扶持。
他们也曾有过艰难的时候,可是大福晋从来没有怨言,大福晋病重,是为他生儿育女至此,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即便是他亲额娘也不能比的。
惠妃对他还有诸多要求,希望他跟太子比,可福晋从来没有。
听了大阿哥这话,戈柔需要些时间理理。
活佛她知道,不仅知道,她还见过呢!
就跟胤禛一起见的。
能让活佛对康熙说出那样的话,戈柔和胤禛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也仅仅是见面,她可以肯定,活佛并没有给什么东西。
可是如今活佛圆寂,给没给,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那么大福晋的病,戈柔想了一下,要不是没出意外,应该是她临走前给的一些救命的东西。
至于药丸子和平安符,估计是胤禛特意安排的。
对胤禛,戈柔绝对信任,既然他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不过面对大阿哥要“报恩”一事,戈柔对此表示:“大哥倒也不必如此,既然是我福晋给的,那就是他的主意,大哥若是这想谢,日后见到我福晋,说一声就是。”
大阿哥自然没当真,救命之恩,这恩情,一句话道谢就还了,他没这个脸。
见戈柔真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大阿哥心里还是决定,若是戈柔日后用的上他,他能帮就帮了。
反正也服气她,可能也是好事。
大阿哥很晚才醉醺醺的出来。
前太子,如今的理亲王那边,因为习惯性注意大阿哥的动向,大阿哥那边一有动静就有过来禀报了。
理亲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习惯成自然了。
“你说大哥提了酒去四弟帐里,很晚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面色高兴。”
“是的,主子。”
理亲王微微皱眉,也是习惯性的,他真的是习惯性的揣测大阿哥这个从前死对头的做法。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所为何事,最近也没听说两人有私下的交集啊!怎么突然就“好”上了呢!
奇也!怪也!
“主子,要不要奴才去打听打听。”
理亲王听了,刚想说“去吧!打听打听。”随即就想起自己如今已经不是太子,跟大阿哥之间没了需要争斗的缘由,也就没必要这么盯着他的动向了。
随即他摇摇头:“不用打听了。”
那奴才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道:“是,主子。”
不用太子打听,没两天他就明白那天晚上大阿哥为何突然找戈柔喝酒了。
知道缘由后,太子也新生感慨,对戈柔感觉也颇为复杂。
那药丸子和平安符,四弟能允许四弟妹收着,还允他随便送人,太子自问,若是太子妃得了那样的东西,他做不到不插手,太子妃也做不到那样大度。
人是复杂的,充裕时,可以不吝啬自己的善良,展现自己的良知,可是困难时,在面对生老病死时,少有人真能舍己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