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骑兵开始围着这个阵型,疯狂的奔驰。
清兵的骑兵弓箭,像这个大阵,疯狂的泼洒着箭雨。
在这个大阵中,立刻想起了密密麻麻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好像暴雨打在铁板上一般,最终混成了一片。
非洲军团的将士们, 面对敌人暴雨一般的弓箭打击,有没有任何人去停顿。
他们只是将宽沿儿的钢盔,往下缩了缩。
就基本护住了他们的要害头脸。
而身上的精钢铠甲,让敌人的弓箭毫无用处。
有那弓箭射中了手臂铠甲的接缝处,这些昆仑奴也不发一声,更不将那些弓箭拔除, 就好像带着闪亮的勋章, 更加骄傲。
面对眼前如飞走马灯一般的敌人。
侍卫长走在最前面,他那巨大的和王学军一样的带有面罩的头盔,更将它保护的如铁罐子一般。
巨大的双脚,践踏着大地,每一步下去,都扬起厚重的烟尘。
整个大军前进的过程中,践踏起来的烟尘最终将整个阵型,浓浓的包裹住。这反倒让敌人失去了精准射击的目标。
钢铁的洪流,如磨盘一样,坚定的向东,向东,再向东。
敌人的战马已经开始减缓了速度,他们再也奔驰不动了。
清兵的双臂已经酸软,弓箭的威力大大的减弱了。
然而这一番竭尽全力的绕行骑射,却并没有给敌人带来多么巨大的伤害。
布洛克大吼:“收弓,举刀,冲锋。”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骑兵收回了弓箭, 举起了战刀,展开了真正的冲锋。
上万的人马如滚滚洪流, 从四面八方向这个黑色的大阵压迫过来。
就像一片大海的海水,海啸一般压向这个孤岛。
面对排山倒海的敌人的冲击,处在锋矢箭尖的侍卫长,没有停下他前进的脚步,就像一个锥子一样,插进了敌人冲锋的队形里。
大吼一声,陌刀批下,将一个清兵一刀两断。
而他身后紧挨着的两个兄弟,立刻滚刀而上,将想要冲击他的另两个敌人,劈砍在马下。
大刀再举,前进一步。再次挥出。
陌刀队就这样滚滚向前,就好像一只巨舰,劈波斩浪而去。
外一层的将士,有牺牲的。里一层的将士,毫不犹豫的补上缺口。
刀墙依旧严密的密不透风。将一批又一批从眼前飞驰而过的敌人,斩落马下。
这一个小小的阵型,在千军万马里,坚定的向东前进。
所过之处, 都是敌人的死马死尸,在那期间,也会有三两名死难的昆仑奴。
经过一段战斗,侍卫长已经不知道自己劈砍死了多少敌人,他感觉到浑身已经在这大冷的冬天里,被自己的热汗彻底的湿透。
他感觉到举起大刀的手臂,有些滞涩了。
这严重的影响了他的杀敌速度和效率,他的肩甲上,已经挨了两刀了。
其中一个人的大刀,沉重而锋利,竟然砍开了他肩膀上的铁甲,砍到了他的肩膀上。
正在他咬牙坚持的时候,身后有人吼了一声:“你退下,我来。”
这是自己的副手的声音。
他已经在队形的里面,养精蓄锐久了。
这时候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这时候必须杀开战团的时候。
侍卫长停顿了脚步。一个和他同样高大壮硕的身影,代替了他的位置。向前一步大踏步的迈进,一刀下去,又是一个敌人被
队伍虽然有些缩小,但依旧保持着旺盛的士气,凌厉的杀气,在艰难中,顽强的一步一步向东突进。
被包围在阵型中间的王学军。
这时候反倒感觉到无所事事了。
战斗不需要他,指挥调度也不需要他。
当然在这时候,即便他有什么军令要传达,在这上万人拼命喊杀的场景下,在如雷的马蹄声中,即便他喊破嗓子,旁边的人几乎都听不到。
这时候就看出训练和配合的作用了。
这些非洲军团的将士,在平时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可做,他们也做不好。
他们唯一每日能做的事,就是披上沉重的厚甲,然后将手中80斤的大砍刀,在组成阵型之后,一次一次的劈出收回。
在最开始的时候,拿着这么沉重的大刀,一个强悍的昆仑奴,仅仅只能批出10次。
然而随着训练的强度增加,伙食的加强,加上他们自身基因的优势。慢慢的从10次到15次,再到30次。
侍卫长和他的那几个兄弟,竟然能恐怖的连续挥舞五十次而不疲惫。
而这个锋矢阵型,最大的好处就是,整个团队只有最外面的那一层,接触敌人,而里面的将士就能够有充裕的时间,积攒体力,来接替外面的那些体力削弱的兄弟继续战斗。
而退回到阵内的将士,就可以再次舒缓体力,等待接替下一批兄弟上阵。
这几乎就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机器。
挡开了一个飞过来的敌人弓箭,王学军先4下看了看,敌人的进攻也已经出现了疲惫的状况。
在自己的大队阵型面前,他们已经开始咬牙在坚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桓城已经隐没在地平线下。现在战场的形势,似乎自己的队伍不是在突围逃命,反倒是对敌人发动进攻。
对面的敌人不是在拼命阻止自己突围,反倒更像是在阻挡自己对他们的进攻,苦苦的支撑着。
满清八旗的骄傲,让他们不愿意承认失败,他们在为自己的骄傲,在陌刀阵面前,用生命换取光荣。
“非洲太远,往来一回,时间真是太久了。否则自己就可以将非洲军团无限扩大。到时候有这样一支强悍的队伍在手,再有着无坚不摧的陌刀,天下自己哪里去不得?”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思绪竟然跑到了开封城:“紫妍那个暴脾气的丫头,为了救援自己,竟然给他玩出了盗虎符的手段,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带着2万个还没训练结束的将士,就一头扎进了河南。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
想了一下:“我可怎么向我自己的良心交代呀。”
想到那个泼辣的丫头,跃马挺枪,身先士卒杀敌的飒爽身影,王学军就不由得笑了。
“她的功夫真好,尤其是每一次悄悄踩我脚的时候,或者是悄悄给我一肘的时候,都是那么的有劲。”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再次怀疑了自己:“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种受虐狂的倾向?时不时的讨打。这个倾向我必须得改过来。要不然我这不就是犯贱了吗?”
王学军就骑在马上,随波逐流的让自己的思绪发散飘舞。
正在他想到不着边际的时候,身边的昆仑奴突然间一起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破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