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芸面无表情的说道:“要是不同意,我们全家还有活路吗……”
姜新禹:“你这样到处找人帮忙,就不怕传到袁会长耳朵里?”
“多谢提醒,我心里有数。”任晓芸缓了一缓,说道:“姜队长,只要你肯帮忙,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如果不嫌弃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
姜新禹打断她的话,说道:“很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
“明白了……”任晓芸神情凄然的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望着任晓芸慢慢走过周记洋服店门口,姜新禹这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来取旗袍,而是特意来和自己说她妹妹的事。
按照她自己所说,应该是找过了几个有些能力的人,但是没人愿意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去得罪心狠手辣的袁文魁。
做为臭名昭著的铁杆汉奸,袁文魁一直在军统暗杀名单上,只是他平日里出来进去身边最少十几个警卫,很难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才没有对他实施锄奸行动。
两天后,清晨。
任晓芸在娘家住了两天,今天是返回袁府的日子。
巷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五姨太,你好。”车门一开,车里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任晓芸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是谁?”
男子恭敬的说道:“在下赵源,是卞副队长派来的。”
任晓芸冷哼了一声,说道:“卞则东?我和他不熟,找我什么事!”
赵源:“卞副队长说,上次你说的那件事,还可以再谈一谈。”
任晓芸惊喜的说道:“他……同意帮我了?”
赵源看了看四周,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请上车。”
任晓芸找过的几个人当中,卞则东也是其中之一,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她也不想轻易放弃!
轿车的车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任晓芸和赵源坐在后车座。
“卞副队长在哪?”任晓芸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源:“五姨太,你也知道,袁文魁在堰津的势力很大,就连日本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卞副队长虽然有心帮你,但是也不想太过张扬。”
“他是什么意思?”
“卞副队长的意思,不想在事后被人抓到把柄,所以委托我全权和您谈这件事。”
“他想怎么办?”
“办法有一个,不过,要看五姨太胆子够不够大!”
“只要能救我妹妹,我什么都肯做!”
赵源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里面是五粒白色药片,说道:“把它倒进袁文魁的茶杯里,只要他喝下去,事情基本就算成了!”
“这是……毒药?”
“不不,听说袁文魁喝茶都用纯银茶杯,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下毒,下毒立刻就会被发现,况且,卞副队长并不想搞出人命。”
“那这是……”
“只是一种过量服用,就能让人昏厥的药物。”
“然后呢?”
赵源微笑着说道:“虽然不是毒药,但是它有一种副作用——会让男人失去对女人的兴趣!那样一来,袁文魁自然不会有娶姨太太的心思,令妹也就安全了。”
任晓芸疑惑的说道:“我不太明白,怎么对女士失去兴趣?”
赵源有些尴尬的说道:“五姨太,医学方面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应该是和太监差不多吧。”
听他这么解释,任晓芸多少明白了一点,红着脸说道:“那个……我想听听,卞副队长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数。”赵源伸出三根手指。
任晓芸咬了咬牙,说道“可以!只是,万一你们这个药不灵怎么办?”
“事成之后,我来找您收钱,相信五姨太不会不认账吧?”
“当然,我怎么敢赖卞副队长的账。”
“那好,咱们一言为定!”赵源把药瓶递给任晓芸。
任晓芸把药瓶收好,说道:“除了钱之外,卞副队长没……没提其他条件吗?”
赵源:“卞副队长说,等到事态平息之后,他会亲自和你谈。”
卞则东贪财好色,上一次任晓芸找他的时候,就对这位俊俏的五姨太垂涎三尺,如果没有提出非分之想,任晓芸心里反而感觉不踏实。
轿车在一处僻静的路段停下,任晓芸开门下了车,在街边叫了一辆黄包车,说道:“公使巷,袁府。”
袁文魁从佛堂出来,刚好看见任晓芸走进院子,他走到门口,说道:“老五,进来。”
任晓芸低着头走进客厅,说道:“老爷。”
袁文魁挥手让下人退下去,看了看任晓芸,说道:“怎么,回了一趟娘家,有什么收获没有?”
任晓芸心里一惊,表情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收获……”
袁文魁脸色一沉,说道:“没收获?就是说你家里还是不情愿,让晓霞做我的八姨太!”
任晓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老爷,您要是真的喜欢晓霞,就再等几年也好,她现在还在读书……”
袁文魁一拍桌子,怒道:“等几年?我为什么要等几年?这些年没有我的帮衬,你们家里有钱让晓霞读书吗!”
任晓芸哀求道:“可是,晓霞只是一个孩子……”
“女孩子15岁,什么都懂了,看晓霞的身条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袁文魁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老爷……”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嘛,下次回娘家告诉你父母,我这次给双份的彩礼!”
“……我替家里谢谢老爷。”
任晓芸知道,想要劝说袁文魁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放办法,只能寄希望那瓶药!
傍晚。
“茶泡好了没有?”二姨太对佣人说道。
佣人:“我这就去泡茶。”
“马上开饭了,老爷喝的茶要温凉正好,快一点吧。”
“是。”佣人转身进了厨房。
任晓芸跟着进了厨房,见佣人刚刚泡好茶水,说道:“去把桌椅摆好,省得大太太又要骂人。”
佣人答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任晓芸从怀里掏出那瓶药,打开茶壶盖子,把药片一股脑倒了进去,药片入水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