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我在七峰会武上让陆安魂颜面扫地,他奈何我不得,只能拿你出气。”谢炀一边抚摸鸟脑袋,一边若有所思想着什么,“听说陆安魂也收了个灵宠,我待会儿就去宰了它。”
周羽棠一呆。
谢炀微微一笑:“然后送给他做新婚贺礼如何?”
周羽棠忐忑滚了滚喉结。
“一报还一报不是我行事风格,我喜欢买一送一。”谢炀继续爱抚鸟头,说道,“新婚丧妻如何?”
周羽棠这下不淡定了:[别别别,锦薇是无辜!]
那么大一朵白莲花,专克渣男陆盏眠,怎么能死?
再说,锦薇真是无辜。
“你不喜欢,那就不杀。”谢炀相当好说话。
周羽棠松了口气:[主人刚刚说新婚?陆盏眠要成亲了吗?]
“嗯。”谢炀点头道,“七峰会武结束之后,陆安魂跟锦薇择日完婚。”
周羽棠反应了会儿。
这要是成婚话,那原著剧情可就被打得乱七八糟了。
周羽棠无奈失笑,其实早就乱妈不认了吧!
江小枫放下了陆盏眠,自然不会再为陆盏眠要死要活。
谢炀没有成为陆皎徒弟,而是作为清洆真人弟子,未来发生事情也会大不一样。
“小糖。”谢炀打断了周羽棠繁复思绪,“这些日子你都到哪儿玩了?”
[东海。]周羽棠说道,[去吃螃蟹啦!]
“馋嘴。”谢炀取出小碟,将锦囊里圆滚滚东西倒出来,“这是百香果,十年开花,百年结果,没有灵兽能抵御它香气,你尝尝。”
周羽棠凑过去闻闻,简直上头。
这就是猫见到猫薄荷感觉吗?
啥也不说了,狼吞虎咽!
周羽棠一边吃,一边问:[主人,七峰会武结束了嘛?]
“还有一场明日比过。”谢炀说,“我跟容师姐争魁首宝座,不过无论结果如何,一甲和二甲皆是踏雪峰。”
周羽棠拍打翅膀鼓掌。
厉害啊!
原著中七峰会武第一名是陆盏眠,没想到现在谢炀居然赢了!
“嘿,你怎么在这儿偷闲呢?不用准备明天决战吗?”尹喻从远处走了过来,“哦对,反正不管明天你俩谁输谁赢,荣耀都是踏雪峰——呀,小糖!”
尹喻两眼放光,活像黄鼠狼见了鸡:“我可想死你了!”
周羽棠差点被百香果噎到。
尹喻:“什么时候回来?”
谢炀冷冷道:“有事说事。”
“打扰你们主仆二人了呗?”尹喻好一阵阴阳怪气,坐下石墩说道,“我还真有事跟你说,知道听阙阁吧,新任阁主出炉了。”
谢炀还真不关心这些事:“是谁?”
尹喻卖起关子来:“让你猜猜哈!竞争热门人选分别是西海慈宁道人,仙都飞虹真人,死灵海丹妍地仙,散修周羽棠。”
谢炀眉心染上一缕困惑:“周羽棠……”
“靠,你猜这么准?”尹喻难以置信窜起来,反倒把谢炀弄得一愣,“什么?”
“新任阁主就是这个叫周羽棠!”尹喻情绪激动道,“别说你了,我堂堂天雪宗少主都懵了,以前压根儿没听过这号人,更何况是个散修了,无门无派,哪来那么厉害法术修为,居然能赢得了慈宁道人丹妍地仙她们,这也太离谱了!”
谢炀淡定道:“不为世人所知高人有多是,越是其貌不扬越是修为高深,可能他隐遁红尘世俗之外,修行千载。”
“什么啊,他就是一小孩。”尹喻说,“才不是白胡子老头呢,好像跟咱俩年龄相仿,不仅如此啊!”
尹喻顿了顿,左右环视跟做贼似,然后才稍微凑近谢炀一点,小声说道:“他可不是其貌不扬,据传闻,此人长那叫一个绝,比容师姐还瑰艳三分呢!”
谢炀面无表情。
尹喻急了:“你还别不信,虽然传闻或许有夸张,但能传出“举世皆浊,仅此一抹清丽”形容来,可见此人有多绝。”
“说什么红颜,转眼便是枯骨。”谢炀似有感慨般喃喃自语,“皮囊再惑人,也难抵天妒。”
尹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想起了书中所载,名为谢昭荷女人。
千里画廊小公主,传说是这世上最美最美女人,丽色姝艳,清雅绝伦,可惜到头来不也……
小糖用毛茸茸脑袋瓜拱了拱谢炀手,谢炀有所感触,淡淡轻笑:“不过听你所言,我也有些好奇这个叫周羽棠人,与我等年纪相仿却能力战群雄成为阁主,如此旷世之才,必当结识。”
“英雄所见略同。”尹喻笑道,“听阙阁会举办继位大典,届时各大门派人都会去观礼,你名列七峰会武三甲这么威风,掌教肯定会带你去,到时就能一睹周羽棠风采了。”
周羽棠:“……”
不,你们看不到了。
阁主已经跑啦!
周羽棠原本担心谢炀受伤了,但现在看他能说能跳,应当是身体无碍。晚些时候遇上颜如玉和煤球,听它们俩说,周羽棠才知道谢炀和陆盏眠比武,双双负伤。
为了七峰会武绝对公平公正,谢炀跟容尚卿比武决胜局推迟了几天,定在三日后一决高下,这期间留给谢炀治伤,彼此也都养精蓄锐一下。
在周羽棠回到太上仙门第二天,陆盏眠也回来了。
他本来去听阙阁就是为了会会周羽棠,结果进入牡丹亭,人去楼空,连根头发丝都没有。
阁主神秘失踪,听阙阁上下炸了锅,陆盏眠自然没心思在那里看热闹,跟亲卫交代了几句,自己就回太上仙门了。
第三天,周羽棠跟煤球去“食天”蹭吃蹭喝时候,遇到了林间漫步九尾狐。
[老大,就是它,听说是陆盏眠宠物。]煤球动了动猫耳朵,[好像是叫饭碗还是筷子……]
周羽棠:[湘菀。]
煤球恍然大悟:[对对对,叫柔菀。]
[啊?]周羽棠目瞪鸟呆。
九尾狐不是被听阙阁囚禁了吗?怎么就放出来了?还改了个名?
周羽棠看向一向消息灵通煤球,拐弯抹角问:[不是说听阙阁有只九尾狐吗,是这只?]
[不是啦老大,九尾狐虽然稀罕,但又不是世上仅此一只。]煤球说道,[听阙阁那个据说死啦。]
周羽棠被吓到了:[死了?怎么回事?]
煤球:[好像是内丹爆了。现在听阙阁乱成一锅粥,因为他们阁主不翼而飞了嘛,满门弟子都在焦头烂额找阁主,哪有空理会那只小狐狸呢!这不一个没看住,让远在千里主人给弄死了。]
周羽棠更觉得恐怖:[被主人杀了?]
煤球摇了摇猫尾巴:[嗯,大家是这么猜测。小狐狸对其主人姓名身份守口如瓶,可它主人是个无情黑心鬼,怕小狐狸泄露自己身份,所以捏爆它内丹。主人想杀死自己灵宠是易如反掌,就像召回术一样,远在万里之遥一道血咒,嘎嘣就死了。]
周羽棠看看柔菀,再想想湘菀。
绝了。
别以为你换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什么这个菀那个菀,压根儿就是一个菀!
就像煤球说,听阙阁此时自顾不暇,哪有空理会小狐狸,这就让陆盏眠有机会偷龙转凤,搁这儿玩狸猫换太子呢?
送进去个替身,把真灵宠弄出来。
九尾狐转头,看见周羽棠刹那炸起了浑身毛发:[你是小糖!?]
煤球冲上去趾气高扬道:[你个小狐狸什么态度,还不过来跪下叫老大!]
谁知九尾狐凶相毕露,杀气腾腾就冲了过来:[我杀了你!]
周羽棠早有防备,高高飞起,反倒是煤球被殃及池鱼,被九尾狐尾巴扫中,叽里咕噜滚下百层台阶,差点摔成脑瘫。
[大,大胆狂徒,你敢对老大不敬!]煤球迷迷糊糊爬起来,气甩起三条长尾,[受死吧你!]
九尾狐灵巧躲过,怒不可遏:[我要给我娘报仇雪恨!]
煤球一愣:[啊?]
周羽棠科普道:[朔月小镇那个九尾狐妖,记得吗?]
[啥?]煤球一猫懵逼。
所以这个柔菀是九尾狐妖孩子?陆盏眠收它做灵宠,啊这……
[你讲不讲道理呀,是你娘滥杀无辜,老大只是斩妖除魔!再说了,你娘死陆盏眠也有份!]
九尾狐死活不听:[就是它杀我娘,它还吞了我娘内丹!]
周羽棠:[煤球,叫大点声。]
[啊?]
[叫吧。]周羽棠道,[我怕我叫它会头裂。]
“喵!!”煤球特别卖力,“喵喵喵喵!!!”
不少弟子被叫声吸引过来,就看见九尾狐失去理智怒杀小糖,而小糖只是躲避,并不还手。
“都给我住手!”
一声厉喝,众弟子纷纷回头,当场噤若寒蝉——是冷面煞神谢炀!
“无视门规私斗。”谢炀并指放出一道锁灵笼,将发疯九尾狐困住,冷冷说道,“门规第一千零二条,灵宠私斗,罚戒鞭二十,禁闭三个月;门规第一千零三条,灵宠私斗,主人管教不严同罪同罚!”
九尾狐气急,原地化为人形,朝谢炀大声控诉道:“好你个姓谢,你滥用职权徇私舞弊!”
谢炀目光清冷,眼波如刀:“小糖是我灵宠没错,但至始至终皆是你在攻击它,它不曾还手,更不曾挑衅,诸位同门师兄弟均可作见证。”
“没错没错。”
“是是。”
湘菀忍无可忍:“你们一个个屈服于他淫威,昧着良心来欺负我吗!”
周羽棠都快不认识“昧着良心”这四个字怎么写了。
谢炀:“刁蛮无理,出言无状,触犯门规第二百五十八条,掌嘴三十;不服管教,触犯门规第三百条,以上刑罚加倍。”
“你敢!”湘菀差点气疯。
谢炀冷笑:“我有何不敢?”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主人可是陆盏眠,是太上仙门公子!”
谢炀:“仗势欺人,触犯门规第五百条,罚戒鞭三十;恐吓执法者,触犯门规第两千九百九十八条,罚戒鞭一百;屡教不改,忤逆执法者,触犯门规第两千九百九十九条,以上刑罚乘以三倍。”
湘菀几乎吐血:“你!”
“我什么?”谢炀一边说一边记,手握朱砂笔看着湘菀,好心等待她说下去。
湘菀闭嘴了。
“综上所述,总共戒鞭五百一十,掌嘴一百八十,关禁闭十八个月。”谢炀眼底凝起一抹威严邪气,“同样刑罚送给你管教无方主人,明白吗?”
围观群众毛骨悚然,大气不敢喘。
湘菀已经疯了,用力顶撞锁灵笼:“拿个鸡毛当令箭,你算什么东西!我宰了你!”
谢炀听到这话,忽然就笑了,他缓步朝前走,走到凶神恶煞湘菀面前停住,说道:“门规第一千条,灵宠嗜血弑杀攻击人类,当处以死刑。”
湘菀浑身战栗,当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