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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溱看起来纠结死了,还有点沮丧。
调整包应元的纹身图案结构时都抿着唇，大概是叶矜自带滤镜，总觉得他表情有点委屈。
纹身是项技术活，说起来向溱能做这一行也跟叶矜有点关系。
高中时他刚开始关注叶矜的时候就知道他美术很强,于是暗戳戳地就想跟心上人有统一爱好,自己也开始自学画画。
向溱还算有天赋,加上他学习起来真的非常认真努力,他在美术方面也进步得很快。
后来退学,离家出走，钟不云带他来店里本意只是想给他混口饭吃,没想到向溱还挺有绘图天赋，就开始认真教他。
“会有点疼。”向溱让包应元坐在操作椅上,胳膊跨在扶手上。
包应元：“没关系，尽管来。”
向溱先是拿出一双手套,都是两指的，他一根一根手指将其捋顺,颇有点不一样的滋味。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向溱先拿出了一支特殊颜料的笔。
“还要再手画一遍？”柳桉有点好奇，“那刚刚在电脑上画干什么？”
“电子版是给客户看的。”
向溱一边解释着,一边垂眸开始在包应元大臂外侧勾线。
羊枝笑道：“其实省事一点的方法也有,就是直接把电子版打印下来，跟纹身贴一样贴身上,然后直接纹。”
余醇懂了：“但是这样不够‘贵’。”
羊枝忍笑：“对，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家价格挺高的,慢工出细活,不图省事。”
柳桉目光一直往羊枝手臂上转悠：“你这个纹起来多少钱？”
羊枝想了想：“单独一个手臂的话,六七万吧。”
因为除了纹身费用，还有原创设计图稿的费用，一个周期下来其实要花好几个月。
“草。”余醇惊了，“我要改行！你们这招学徒吗？”
“招啊，店里有个学徒的，她今天不在。”羊枝轻笑，“其实我认识好几个纹身师以前都是美术专业。”
叶矜不了解纹身行情，不过对这个价格也不算意外。
在任何行业，原创费用本来就高。
有钱人总是喜欢只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特制，只要做的好，根本不差客户。
向溱工作起来很认真，他像是摒弃了周围的杂音，眼里只有手底下的图。
慢慢的，细致的勾线就出来了，随后才开始用纹身笔勾线。
和大家刻板印象中黑红黑灰的纹身不同，向溱构的这个图真的很有艺术味道，不算多么小清新，但也不是“流.氓”印象，看着就反感不起来。
这跟色调有很大关系，向溱一点一点地磨着，包应元疼得龇牙咧嘴：“没有麻药吗？”
“说纹身能打麻药都是骗你的。”羊枝乐了，“麻药这种东西只有医院能用，随便什么地方都能搞到，那岂不是乱套了。”
向溱眉眼专注，手上动作不停：“也有敷在皮肤上的外部麻药，不过效果一般，还可能会影响纹身效果，我们不建议用。”
包应元人都麻了：“我……我能休息下吗？”
向溱停下针笔：“可以。”
隔壁钟不云还没忙好，看来他那个纹身工程挺大#303...
，还在独立操作间，看来纹的是比较隐私的部位。
向溱抽空去了趟卫生间洗手，他看起来冷静，其实手心全是汗。
第一次在叶矜面前施展自己的工作……真的好紧张。
身后的门突然被轻扣了两声，向溱当然知道是谁，耳根微微发热。
叶矜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向溱的上衣扣子。
向溱张着满是水渍的手无措地看着他：“矜矜……”
“让我看看，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向溱一动不敢动，就是脸越来越热，还有些慌张。
等最后一粒扣子解开，叶矜勾着向溱的裤腰往下拨了拨，看见了一处还没画完的纹身，隐约能看出他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矜。
“……”叶矜伸手抹了抹，“已经纹了？还是笔画的？”
向溱咬了下唇：“笔画的……还没有纹。”
叶矜松了口气，随后捏着向溱的腰倾身吻过去，似有似无地批评：“弟弟不乖喔。”
向溱耳根发烫，只敢小声说：“乖的。”
叶矜没忍住笑起来，给他重新把扣子扣上：“先去忙吧，结束了我们再算不乖的账。”
包应元这个图不大，理论上来说最多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偏偏向溱磨磨叽叽的，花了两个半小时。
就连叶矜这种外行都能看得出他在拖延时间，钟不云都忙好了，看到他还在弄，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没……”包应元龇牙咧嘴地回应。
钟不云那个客户也出来了，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常扣衬衫扣子，看起来纹得应该是后背。
钟不云给他打了声招呼：“今天就先到这，上色得等下次。”
“行，到时候约——”那人随意地摆摆手，“今晚有空吗？喝一杯？”
钟不云笑了声：“不了，家里小孩喜欢查岗，知道我去喝酒要闹脾气的。”
那人啧了声，他说的喝酒当然不止是喝酒的意思：“你收养儿子了？还是安定下来了？”
钟不云顿了顿：“都不是。”
话音刚落，方难水的查岗电话准时准点地打了过来，应该是刚结束晚自习。
钟不云跟客人摆了下手，就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二楼去了。
叶矜挑了下眉，没说话，等着向溱慢腾腾地摘手套。
包应元丝毫没察觉到氛围不对：“多少钱啊？我去买单。”
向溱心不在焉地回复：“不用给……”
叶矜也不说话，就含着笑看他。
向溱叮嘱着注意事项：“回去注意别碰水……”
感觉到身后的灼热目光，向溱耳根越来越红。
柳桉看看这两人，琢磨了下：“你今晚不会去吧？那我们走了？”
“嗯——”叶矜的视线终于从向溱身上移开，“你们抓紧，还能赶上门禁。”
包应元欣赏着自己的手臂上的图案，越看越满意，擦过叶矜身边时小声说：“他不收，我去前台转一千啊。”
叶矜点头：“好，下次请你吃饭。”
毕竟向溱付出了劳动力，叶矜也不好让自己的朋友吃白食。
他直接带着终于忙好...
的向溱往楼上走：“就不送你们了，周一见。”
刚好楼下没人了，羊枝在操作间忙，钟不云在楼上跟方难水通电话。
叶矜和向溱往休息室走去，门随着最后一只脚踏进来一起关上。
向溱呼吸跟着一紧，不知道叶矜要怎么算他不乖的帐。
“原图给我看看。”
向溱犹犹豫豫地打开电脑，把自己设计的原图调了出来。
叶矜瞥了眼，来到落地玻璃旁将百叶窗一点一点拉严实：“衣服脱掉。”
向溱呼吸一窒：“矜矜……”
“快点。”
向溱隐约能听见二楼阳台上钟不云和方难水的聊天声，紧张到爆：“回家行不行？”
“不行。”叶矜勾着唇，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这是惩罚。”
向溱只好照做。
六七粒扣子他解了半天，叶矜坐到办公椅上，托着脸欣赏。
“裤子。”
向溱无措地看了眼外面方向，百叶窗遮得挺严实：“矜矜，能不能……”
叶矜两只胳膊都撑在了书桌上，托起下颌，笑意吟吟：“给你一个反锁门的机会。”
向溱锁上了门，但还是有些窘迫。
他实在不是追求刺激的性格，稍微有些突兀的环境就能引起他的强烈紧张。
叶矜见他不动，干脆起身拍拍椅子：“过来，坐。”
向溱松了口气，结果刚坐下，就被叶矜扣住了裤腰。
不过也没直接拖掉，叶矜只是解开了腰带和拉链，然后掀开他衣摆看着向溱原本准备纹身的地方。
“纹这里怎么行？”叶矜拿起桌上的笔，“得再往下一点。”
向溱一懵，他以为叶矜是不赞同他纹身，没想到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叶矜：“你这个图不好看，我给你画好不好？”
向溱丝毫没察觉到危机，脸红了红，小声请求：“能加个字吗？”
“可以，加个姓都行。”
向溱一喜，还乖乖道：“谢谢矜矜。”
叶矜差点没绷住乐出了声——向小狗也太可爱了。
很快，向溱就发现了不对劲，叶矜并没有要在电脑上设计的意思，而是直接拨开他双.腿，在其间半跪下，手上还拿着纹身专用的勾线笔。
“矜矜！”
向溱连忙就要拉叶矜起身，这个姿势实在是……实在是太让人想入非非了。
叶矜没动，强势地按着向溱的腰：“你乖点，我画得就快点。”
向溱傻了，这真的是要在他身上直接画呀……而且，还这么靠下。
叶矜动笔的时候向溱都不敢呼吸，生怕自己意志力不够直接抬头了，冒犯到叶矜。
叶矜不愧是美术专业，都不用草稿直接起笔。
他就着原来的图往下延伸，慢慢的，一只大型犬就成型了，向溱低头也看不清叶矜画的什么，只能越来越紧张，呼吸越来越急。
实在离得太近了。
叶矜温热的吐息就喷在那里，虽然隔着两层布料——
“可爱。”
叶矜满意地看着笔下的图，也不知道再夸谁。
他像是没察觉到向溱的异常一样，继续动笔，给萨摩耶加上亮晶晶的狗勾眼，还有毛茸茸的尾巴...
。
末了，他在萨摩耶头顶加了一颗含羞草。
“好了。”叶矜拍了张照，抬手递给向溱看，“可不可爱？”
向溱脸红得不行，匆匆扫了一眼就要拉叶矜：“快起来。”
“真要我起来？”叶矜手覆了上去，含笑问，“都这样了，不想做点别的？”
叶矜的唇很红润，又是半跪的姿态，真的很容易让想到别的。
向溱别开视线：“矜矜……我们回家好不好？”
“不好——”
叶矜弹了他底/裤腰：“不想要手的话，其它也可以喔。”
向溱热得要爆炸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
偏偏叶矜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眼看着就要付出行动。
向溱心一横，直接用蛮力把叶矜拉了起来抱在怀里，紧紧箍着，热腾腾的脑袋在叶矜脖颈处蹭了又蹭。
“矜矜想要的话……我帮你就好了。”
向溱不是没听懂叶矜的暗示，但真的不舍得叶矜为他这样。
于是不过半分钟，两人的位置就调换了。
叶矜坐在办公椅上，垂眸看着向溱毛绒绒的脑袋，呼吸越来越不稳当。
“咚咚——”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两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在外面的钟不云也没有进来的意思：“我先走了，方难水周末想回来，我去接他。”
向溱只能抽空回复了句：“好——”
结束后，向溱还想把叶矜画的图纹出来，却被叶矜毫不客气地拍了下脑袋：“纹什么纹？喜欢的话我天天给你画，一年三百六十天不重样。”
向溱脸更红了，不过还有点小小失望。
他想到包应元……为什么人家可以纹呀。
叶矜的脸也有点红，老实说，他们谈恋爱快一年了，还没做过刚刚那样的事。
第一次就是在工作地方的休息间，着实有些心跳加速。
向溱这方面很执着，怎么说都不愿意叶矜为他做。
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大把时光不是吗。
一颗头顶着含羞草的萨摩耶，大概能逗/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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