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日幕城现在内有神明空洞，外有虚空血影，而北方的群山中又孕育着枯木之龙。
这些灾难仿佛商量好了一样，在同一个冬天集体降临。
为了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将人类消灭。
有些东西是概率论中的极小值，这些灾难单独拿出来，百年都不一定有一场，更别提凑在一起的奇迹了。
然而现在就是凑在了一起。
奇迹发生了。
江辰整个人佛了起来，看着图书馆中的阿莱娜，对方已经在这里看了一天的书了。
“你在看什么呢？”
阿莱娜闻声之后，看了看无聊的江辰：“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皇室书库没有的书籍，或许能够让我看到一些霜月精灵背叛事迹。”
“那你找到了？”
毕竟看了那么多的书，想来应该能找到一些信息吧。
“不，并没有，但是我把‘阿拉贡的元素位面之旅’看完了，这里有我没看到的一卷，其中着重讲了与火元素女王相爱的场面。”
火元素女王？
“火元素不是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吗？就算是火元素巨人，也根本不具备人类的体型才对，这东西你也信？”
阿莱娜笑了笑：“不，主要是好奇这本书作者的脑洞，从他的描述来看，仿佛真的去过元素位面一样，而阿拉贡先祖当年确实收到过元素君王的祝福，而且跟火元素君王的关系最为密切。”
江辰翻了个白眼：“不论在哪儿个世界，吃瓜是人们永不过时的娱乐。”但随后又好奇的问道：“但你这种行为算不算大逆不道？”
“你知道这本书是谁在皇室里推起来的吗？”
“嗯？谁啊？”
“银星.赛琳娜，我的先祖母。”
好家伙。
老婆推销老公的同人本！
好刺激啊！
江辰哽咽了许久，只得吐露出几个字：“你们皇室挺会玩的。”
“英雄的一生虽然充满了史诗的英姿，还有更多随之而来的‘绯闻’，要知道先祖只有一百年的寿命，而霜月精灵却有足足1000年，可能先祖母也会有些寂寞吧。”
“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火月，一个很神秘的作者呢。”
火月？
这名字听着很像霜月精灵的风格。
因为星辰这个网名，江辰后来专门找他们聊了聊霜月精灵的命名风格，一般是以某种星辰，或者星空中的什么东西加个属性组成，然后是他们家族的姓氏。
比如：银星赛琳娜，或者红月本莱特之类的。
但这个梗已经用烂了，江辰着实不想再提起第二遍。
“你去过元素位面吗？”
“没有，元素位面需要获得元素们的邀请才能通过，否则，即便是偶然发现了一个前往的通道，其中的元素之力也会将你绞成碎片。”
“那人们是怎么发现元素位面的？”
说到这个话题，阿莱娜倒还真能回答上来：“如果是拉文凯斯先生的话，没准能更加详细的回答这个问题，但据我所知，最初是一种揣测。
“因为现实中有人拥有暗影的天赋，而这一天赋被人们开发，渐渐变得神出鬼没起来，最终有一天，一位暗影大师踏破了位面的界限，他进入了一片全新的世界，那里只有灰蒙蒙的一片，宛若人世间的倒影。
“后来人们将那里命名为暗影界，或者暗影元素位面。
“因为法术中本就有一条暗影系，作为暗影元素都存在一个位面，那么与之相对的水元素，火元素是不是也存在位面？于是元素位面这个说法就开始流传开来，也渐渐的被人们证实。”
就像人类世界的平行位面一样，因为量子理论等现代物理学的存在，人们在技术层面猜测会存在这样的位面，渐渐的类比出了平行时空，平行位面等信息。
你问他们能证明吗？
暂时没法彻底证明，但是，你学的知识告诉你，就是有这么个东西存在。
毕竟，就算一个从过去回到现在的人，你也没办法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回到了过去。
就当这是世界发展中被总结出来的自然规律吧。
“所以，回到最初的起点，你看这本书只是为了吃瓜吗？”
“一部分。”
“难不成这种带有浓烈二次创作气息的书籍还能提供一些正史都没有的隐藏内容？”
克莱提饶有兴致的回到：“要知道有一些野史中，总会掺杂着一些不可言会的真相，就像这本书里，他在借用先祖的名头，着重写了元素位面的情况，其中甚至提到了元素位面的一些习俗，如果这些东西全是他杜撰出来的，那么这个叫做火月的人也足够让人倾佩。
“火元素的祝福仪式，描写的真实之感就仿佛他亲眼看到了一样，而且能被先祖母极力推崇，除开可能存在的恶趣味外，或许这个人是她熟识的朋友吧。”
这么说倒还真有可能。
损友写了老公的艳遇，但她本人却明白这本书就是一场杜撰，那么作为友人之间的调侃，没准就真的发出来了呢？
江辰就记着自己看过一个泡面番，主角的弟弟画了哥哥的男同本，然后大嫂帮着一块在漫展上卖，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至于阿拉贡本人怎么想，江辰设身处地的代入了一下。
假如江昊是个同人文作家，还写了自己的本子在外面售卖
马德。
挫骨扬灰吧。
阿莱娜跟江辰在城堡里非常悠闲，两人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伊泽牧师怎么样了？”
“估计正在筹备他的医师部队吧。”
“不休息吗？”
“天上有那么大一个窟窿在，他怎么睡得着啊。”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自己一样，可以突然间就蹦回原来的世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江辰在这之后又无聊了起来。
他想要学习魔法，但那些法师笔记更像一种随心所欲的记录，比如释放火球术的要诀。
让魔力在体内跟随着意志凝聚在手上，缓缓勾勒出火焰符文，然后在临界点丢出去。
这要诀确实是要诀，但我一个小白怎么知道魔力靠意志如何运转！
后来，拉文凯斯干脆直接用炼金材料给江辰画了个火焰符文，让他感受到魔力之后，直接往符文里灌魔力就行。
一个下午的成果就是那个小火苗，用来点烟或许很帅，但江辰不抽烟。
算了，毁灭吧。
还是代码更适合我。
江辰脑子突然似针扎了一般，阿莱娜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江辰捂着脑袋说到：“感觉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可能是疲惫了吧，要去休息一下吗？”
“是个不错的提议，现在这个点，确实比较适合睡觉。”
“那么晚安，江辰。”
“晚安，阿莱娜。”——
因为伊泽的缘故，法师们更加确定了自己当初的猜测，那个被影响的死刑犯现在免去了死刑，但却只能在牢笼中渡过后半生，他的一举一动都将是研究的资料。
与他同样命运的还有很多人。
毕竟实验不能依靠个例得出结论。
这些人最后还会对信仰恢复的研究做出更大的贡献，甚至有一些情节那么严重，但同样不轻的罪犯还自愿申请了前去实验，与之对等的交换则是减刑，有突出贡献的可以在实验结束后得到释放。
这些人后来被单独划分到了一个区域，那里现在每天充斥着圣光神教的祈祷声，就连守卫的士兵都在必要的前提下戴着反精神炼金器。
炼金器的产量不多，只能供给部分人使用，所以空洞项目接触的都是很少的一部分人。
瑞光等现场工作的法师们，得到了克莱提的纸面文书，还有克洛泽的肯定后，第一时间开始在空洞附近布置爆破符文。
不仅仅是精灵符文，还有人类的元素符文，时空方面的魔法太过稀少，人们甚至没有办法去研究，除开一些具有特殊能力的法师可以给出一星半点的建议外，根本没有应用的机会。
而且，能够应用和能够破解是两回事，如果法师们能够破解时空的奥秘，早都冲上太空发展时空奥术了，元素法术是个什么DD。
现场搬运陨石直接地表生态清洗，这不比炼狱焚天之类的法术香？
不得不说，在思考如何毁灭自我这方面，人类总是走在时代的前列。
“这些符文真的有用吗？”
法师们虽然猜测精灵符文可能会对空洞产生影响，但到底是只能用于抵抗的部分生效，还是所有部分都可以生效？
空洞只有一个，他们需要继续研究，又有些担心，毕竟这不亚于想要点核弹的科技树时，然后大家对这一枚核弹进行拆解。
随时都可能爆炸！
“追求真理的过程总是伴随着未知的危险，况且，无论这些符文有没有用，这个空洞总是一个危险，既然我们选择了应对它，那布置下这些符文就是我们的决心，哪怕它起不了作用。”
但克洛泽等法师还是说道：“当然，他最好起作用，否则，不止是我们，还有这座城的人都要遭殃。”
“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将能收集的数据，尽可能收录，空洞可遇不可求，我们要找到下一个恐怕得等下一个世纪，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
法师们喝着振奋药剂熬着夜。
这是他们的常态。
与此同时，克莱提正看着地图，那是一副半米大的群山地图，与北方山脉的俯瞰图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阿拉贡时代留下来的珍贵宝物，现在没有人能够获得像这样精细的地图，也没人能够在跨越北方山脉的上空时，在做出这样的画。
或许拉文凯斯可以，但可惜他不会画画。
冒险者们也只能针对外围部分地带绘制一些粗略的图，但更内部的信息，就只剩下了手上的这幅图。
克莱提凝重的看着这幅地图几个红色标记点，那是北方山脉中的魔力焦点，但没有日幕城这么浓郁，要说区别的话，一个是城镇级的，一个是村级的。
但那里像这样的焦点，却足足有十几个。
拉文凯斯发来的情报里，是最大的一个魔力焦点。
这是一个明面上潜在的威胁。
而人类的军队无法在冬天闯进那座山，那些擅长在雪地里行动的兽人，可以将这些勇士们撕成碎片。
外面尸体的火焰已经熄灭，但失去了唱诗班的净化，这里终会变成另一个隐患。
不知不觉，圣光竟然在生活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仅仅失去这一力量，他们瘫痪了医疗，瘫痪了亡灵净化，战争中的朋友或许会成为背刺你的刀。
但是，圣光教会为什么会背叛呢？
那一百多位牧师，就如此牺牲了吗？
他们躺在那里，像个植物人一样，不知是死是活。
克莱提看到塞勒斯走了进来：“团长，装备已经运来了。”
“回头让出战的士兵们穿上吧，我们已经不能承担多一个士兵的死亡了。”
“明白。”
日幕城除了胜利之剑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宝贝，叫做魔能铠甲。
简单来说，就是附魔武器，即便在奥赛德本都都是稀有货。
但在这里足足有一千套！
全部依靠日幕城的溢出魔力灌注而成，其他地方甚至没办法充能，因为它与奇迹之墙共用一套魔力装置。
而且，这些技术来自于霜月精灵。
又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产物。
至于怎么用？
还能怎么用，谁上战场谁穿。
大家换着用。
伊泽则正在军营里，有足足五十个人跟在他的手下，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个瘦弱的牧师，即便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被束缚着一条长长的法术封印，随身还有一个法师，一个骑士监管。
但他受到克莱提女爵的庇护，这就足以让他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听这个牧师的课程。
士兵中有男有女，大多数还是对医疗很感兴趣才来的，尤其是之前见证过那场奇迹的士兵，不用克莱提的叮嘱，都会选择跟着伊泽学习。
伊泽看着这些士兵
不，这些学生们。
他看了看自己准备的课程说到：“各位学徒们，今天虽然已经很晚，但我们的时间也不宽裕，圣光已经褪去，能救人类的只有我们自己，你们在我这里所学的任何一项知识，都将拯救一个受伤的生命，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们必须明白，我们的职责是救赎。”
“现在，跟着我宣誓。”
医师的第一课，向生命宣誓，向人民宣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