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幕城的佣兵有时也会参与战争,但有两种区分,一是接受任务后的雇佣,另外一种就是战场上的捡漏,况且真打起来了,谁有空管你,奇迹之墙只要开启,你跟在军队后边,只要不怕死,就能出去分一杯羹。
但同时也要做好,变成火堆里一具死尸的准备。
阿莱娜行走来未开启的奇迹之墙边缘,此刻正值清晨,今天似乎没有兽人到来,这片刻的休息,让士兵们获得了短暂的休息。
牧师们正在进行祷告,修身养性,同样是他们的必修课程。
这里有零星的雇佣兵,但他们更多的是接取了捡尸任务的人。
需要承担相当的风险,很有可能在你正搬尸体的时候,对面就打过来了。
属于军队的地盘有着显眼的营帐,与外面草草搭建的棚子完全不同,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随时准备应战。
“说明你的来意,佣兵。”
被守卫的两个士兵拦住了去路,阿莱娜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疤痕让人生不起半点不雅的心思,那双眼睛里有着屠戮之后的冷漠。
“我来寻找红荆棘团的团长,有来自奥赛德的要紧消息。”
奥赛德的消息,守卫语气凝重了不少。
“佣兵告诉我你的名字。”
“姬澪。”
“请你稍等片刻,我会前去通报的。”
阿莱娜也不着急,虽然天很冷,但她身上的外衣是由优质的兽皮制成,这些衣物用于抵御寒冷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等了没多久,那位士兵回来了。
“姬澪佣兵,团长请你进去。”
走进军营,里面整顿严肃,严格有序,穿着厚厚的铠甲与御寒衣巡守着营地,哪怕这里很难有敌人进来,这是秩序的象征。
“请进,团长在里面等你。”
阿莱娜没有与士兵多说一句话,直接走了进去。
守卫带路完毕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继续看门
阿莱娜走进之后,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高大的重甲骑士,副团长塞勒斯,另一个则是同样穿着女士重铠的克莱提。
“佣兵,你从哪儿来的?”
“奥赛德都城,团长。”
克莱提在打量对方的同时,也在考量阿莱娜的身份,毕竟这幅陌生的面孔,还从未出现在过日幕城的土地上。
况且,从奥赛德都城回来的雇佣兵,应该是巴洛斯才对。
“你受了谁的指示?”
“布拉德剑圣,团长。”
布拉德?
“有什么证据吗?”
“并没有团长。”
“那你的身份将是一个可疑的点。”
“这并不重要,我只是来送一个消息,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克莱提看着这位雇佣兵,随后说到:“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那并不令我讨厌,纵然你的身份存疑,但我会从你带来的消息进行酌情的奖励。”
阿莱娜依旧保持着比较冷漠的姿态,不悲不喜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奥赛德附近发现了大量的兽人,他们袭击了村庄,杀害了村民,包括不限制于孩子,老人,女人。”
果然如此,这些家伙进到了内地,腐朽的天性只会让他们做出此等罪恶的行为。
“奥赛德的都城做出了什么应对?”
“他们派遣了军队进行了洗地式的排查,由那位布拉德剑圣带队进行清剿,同时还开启了佣兵悬赏令,现在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哦,那听起来是个非常聪明的决定。”
毕竟这种小面积的流寇进行大面积清剿显然是一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劳财伤命还不见的有效。
而雇佣兵的职责与对于财富的追求,会让他们对于这点趋之若鹜,不得不说想出这点的人是个天才。
“但是这并不是我带来的消息。”
克莱提的眉头调皮的跳了一下,这个血色的荆棘头一次展露出了一丝其他的韵味。
“来说说看吧,这个冬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希望你的消息不是令我糟心的。”
阿莱娜的站姿非常标准,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散漫的佣兵,显然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点。
“我们发现了那些南下的兽人似乎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就在日幕城与奥赛德这段遥远之途的中央部分,多处出现了奇怪的祭坛,贡品,鲜血还有法阵,很明显那是某种召唤仪式。”
“召唤仪式?这些兽人还会动召唤法术吗?”
“或许是某种血脉传承呢?毕竟他们的血脉之力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返祖现象。”
兽人没有系统的法术可走,祭祀也不是千篇一律,他们生来就是在开盲盒,血脉觉醒就如同在玩一场开箱游戏,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出货。
但是他们的繁殖能力高强,完全可以这么去做。
“能知道那些法阵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这需要查证,团长。”
“好吧,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消息,但它更应该出现在奥赛德,而不是战争之地,日幕城。
“这里只负责打仗,而处理内务不在职责范围。”
“当然,团长,我此行来也是希望能够借阅一下日幕城积累的历史书籍。”
“如果你带着布拉德的信物认证,那么我会允许你进入这里的藏书室,但你并没有。”
阿莱娜说到:“能劳烦这位尊敬的士兵出去一下吗?有一些东西,我得私下向团长交代。”
塞勒斯看了一眼克莱提,得到指示后便起身离开:“希望你不要做蠢事,这里是红荆棘的团队,你的任何冒犯行为,都将迎来所有士兵的惩罚。”
阿莱娜依旧波澜不惊,她很清楚这种威胁的意义,更多是类似于场面话。
况且,克莱提还真不惧怕单独的行刺,能够刺杀这位小狮子的人,可进不来这片耀眼的土地。
“好了,现在彻底剩下了我们两个,说说你这么做的目的吧。”
阿莱娜放松了下来,终于不再端着态度:“因为有一些东西,不能被外人知道,好久不见,我的表姐,克莱提.彭德雷根。”
“你是?”
“我是阿莱娜,在十年前的某个宴会上,我们还一起烧过绵羊。”
“阿莱娜?”
克莱提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看着她的样子:“我们的奥赛德之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样子?”
“一点小小的易容术罢了。”
“真是漫长的十年啊。”
“人类能够在十年里变换一代,你我也不例外。”
“我想你来我这里可不是为了叙旧的,有什么事吗?”
“正如我所说,我想看看史书,没准能找到那些兽人的目的呢?”
“为什么不在奥赛德呢?”
“因为我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阿蓝泽舅舅可不会为难你才对。”
阿莱娜微笑的说到:“因为我离家出走了,如果再回去,可能会被打断腿吧。”
克莱提复杂的看着阿莱娜:“还真是任性啊。”
突然,阿莱娜生出来一丝恶趣味:
“哦,对了,关于你安排的那个牧师,他现在苏醒了哦。”
克莱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阿莱娜用食指抵住嘴边:“秘密。”